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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采。」
屋内瞧了瞧,拎了个微微蒙尘的竹篮,拍了几拍。「这能用吧。」
「可…可以是可以…但怎能再劳烦你。」她想起身拿过那篮子,右手臂却软得有些抬不起来,忍着不喊疼的脸色显得苍白,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见她神色,一奇,连忙拉过她手,道:「你的伤让我瞧瞧…。」
瞧瞧…,他手一搭上,她不自觉一缩。方才挡棍,尽疼在上臂肩骨,他要瞧,自要掀衣了。
「我…。对…对不起。」她为那一缩,又慌了起来,如今花钱赎她的是这少爷,难道还同他扭捏不成。但她纵然是妓,让董小雪揽下后,便只元珏一人瞧过她身子,那心态,也不过似个人妻。
澈然瞧她那眉间眼底的犹豫,只觉这解释甚是艰涩。他不愿她示己为妓,这头,又容不得她选择。他沉默了一阵,只道:「妳的伤…,得上药,我且忧心妳那上臂裂了骨。」
「裂了骨…。」她闻言又一愣,方才太过紧张,还不觉得这般不适。如今被他说得手臂好像确实更疼了。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握上她侷促不安的双手:「衣裳…,我除了,转过脸去。」这话说起来…他也有些不自在,但身伤当前,横竖要做他娘子的人,就顺其自然些吧。
「好…。」她瞧他方才沉默,怕是有些不高兴,忙依言微微别过了头。
他瞧了她一眼,松了松她衣结,道:「忍一会儿。」
右半侧衣衫掀下来,瘀伤血痕一片,才握上她肩头,她痛得一缩,按了几按,她便痛得额上都渗出了冷汗。她还灵活的左手连忙推挡他:「不要了不要了,我好了…都好了。一点不疼,一点不疼。」
「还一点不疼,骨裂了,妳别动,等我。」他瞧她那神情,心里一揪,忙提了篮子,跨出了门槛入林。
入了林,却忽然有些茫然。先前在鹿岭,要是不靠小鹊,他分不出几株草,如今记得的,也只栀月爱吃的几种。这般筋骨小伤,对他而言,实在也不需要用什么草药。她方才提了两种,他一样不识得。
林地上,一片青青绿绿,各自讨喜,有花字,约莫就粉粉红红,有菜字,大概就是绿色的了。他随手捡几株顺眼的摘了几摘。
反正,长得像大概就行了。
回头,她朝篮子看了几眼,瞧清他采回来的东西,明明伤疼得很,却不自主的噗哧一笑。
「对…对不起…。」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正了几分神色。人家好心替他采草,怎还笑人家。
澈然见她一笑却高兴,忽地明白,这头要安她的心,显得笨拙些好。
他四处找找,取了个药钵,随意将他摘回的草搁进去,捣了两下便俏皮地称好了,又让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姑娘,妳别笑。这方可神奇了,什么伤都能治的。」其实他摘下的草,都让他施了仙法,自然管她什么伤,敷了便好的。
「但…但是。我…我不要。」瞧澈然拿他那钵乱捣的东西,真要往她身上敷来,她忽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要是裂了骨头,该不是得用个什么木片固定起来。从前他瞧她哥哥伤了,都是这么打理的。何况他那堆杂草,用来敷瘀伤也不对症,敷在身上不晓得该有多疼。
「妳别紧张,不疼的。」澈然无奈一笑。
「不…不要。我好了,都好了。」她愈想愈慌,不觉使了劲要推挡他。
见她一脸慌张,这胆小兮兮的小鹿,着惊起来少不了白受疼,这么乱推,臂伤可不是更严重了。别无他法,澈然手一晃,索性令她睡了过去。伸臂一揽,接下了她歪倒的身子。
「还是这般怕疼…。」他半是心疼的微微一笑,叹了一声。
人既睡了,这草药,也不需要做这样子了。
他将她抱了起,朝屋内找了找,里头,有间窄了些的房,虽然齐齐整整,却充斥那惹厌的鸟味;另一处,在他眼里,则是一间窗明几净,秀气多了的闺房,实际上,那里头未叠齐的被褥零零乱乱,似她从前那堆杂草,他却觉得,这房才似个人居。
他将她放上了榻,有些欣然。
他找回了她,能这么同她没有旁人的待些时日。
他朝她捏诀落了咒,她那一身伤,自也都好了。她静静躺着,似她方定下仙身时那般恬静。
她却这么又毁了仙身,这小伤的疼,远不及她仙身破碎,仙魄游离之痛。
他又一阵心疼,不自觉俯身抱紧了她。
近日,寰明送来消息。鹿岭局势逐渐明朗,玄王叛了赭王,鹿岭王,则由降玄王弋猎的蓝雉接手。而翼山,稳下战族,祥治且要他回翼山整兵,出战弋猎。
战下弋猎,若还能确认虚里才是解封者,祥治与无相总没有理由阻他带栀月回翼山。这段仙界动荡的日子,暂时将她藏在凡间,不失为个安稳之处。
虽然难,也得花些时间,但,至少还可行。
他抚了抚她柔静的脸庞,心里不由得似从前那般,一片安然,充实而温暖。
缠绵(H)
「澈…澈然。」
清晨,天光暧昧。她一双鹿眼一睁开,恍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