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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事是我直接问的陆总。”
“你倒是愿意和他接触。”
“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和你没关系。”
“那你呢?和你有关系吗?”
陆渭把杯子用力地往桌面上一放,这是动怒的前兆。他不习惯和她讨论这些事,这只会让他感觉到某种被戳穿的痛苦。
沈苏希没有错过他神情的变化,但一想起陆泾的话,她就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你的父亲,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非要多管闲事?”
“我这怎么叫多管闲事!”长辈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作为晚辈的心里总归不太舒服,更何况,上次宴会闹得不愉快也有她的责任,“我要是知道这事困扰你这么久,我就……”
“你就怎样?”陆渭低哼一声,“你就不会摆脸色给我看,而是照顾我的情绪替我分担工作对吗?沈苏希,请你弄清楚,我们这段时间的矛盾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所以,别用抱歉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没做错什么。”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谈到彼此关系的反常,然而听他的语气,沈苏希竟有种莫名的委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一码归一码,我们之间的事可以以后再谈,至于你父亲的事……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他。”
“你说什么?”
“梁超说你之前联系过脑科专家,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得见他一面。”
“沈苏希!”陆渭被她的论调弄得很恼火。
“陆渭,我先做饭,而你最好去洗个澡,十一点半我们准时出发。”沈苏希瞧也不瞧他,径自转身去了厨房。若是想中断这次争执,唯一的办法就是摆出比他更强硬的态度。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以什么立场来对他的家事指手画脚,她只是认为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她不希望他的情绪再糟糕下去。
如果要宣泄,就朝她宣泄吧。
把火气撒到她身上,好过折磨自己的身体。
沈苏希心思纷杂,把手上的蔬菜洗完,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客厅里空荡荡的,人早没了影。
。
陆渭本来想摔门而去,但事实上,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还是去浴室冲了个澡。这样的妥协让他觉得没面子,然而当他洗完澡出来,他又惊诧于自己竟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和她作对。
他心里清楚,她说的话都是对的。所以越和她反着干,越显得他幼稚。
他还记得几天前,陆泾跟他提起陆千源的病情时,语气是罕见的凝重。他想不通,陆千源明明是因为胃穿孔进的医院,休养几天,怎么就查出了这样的毛病。
起初,他心里冒出几丝久违了的快感,六十岁的年纪还大有可为,出了这档子事,上天果真是报应不爽。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种快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和难掩的怅惘。
这让他分外疑惑,他做了这么多的事,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看陆千源有朝一日吃瘪的样子,而当他的挫败以这种方式呈现在自己眼前时,他竟然有了一丝不忍和恐慌。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郁闷。
而或许是郁闷的情绪持续太久,之后的几天晚上,他总是一睡下便会梦到母亲那张含笑的脸庞,又总是在她要开口说话时猛然惊醒。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她那样软弱温顺的性子,除了劝慰便只会唉声叹气。
他打开床头灯,看着这一室昏暗,眼前却出现那个夏日的傍晚,母亲满身是血地被推进手术室,出来时却已是白布蒙住了脸。
往事幕幕重叠,他不能理解母亲的善良。或者说,为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他更替母亲不值。在接踵而至的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母亲深深的叹息。
他怨恨这样深陷思念而无能为力的自己,也开始怨恨这样的夜晚。多久了,距离上次梦见母亲过去多久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要一个温暖的,专属于他的怀抱。
为了排遣这样的情绪,他宁愿没日没夜地待在公司,用那些繁冗的事务来装填发胀发疼的脑袋。只有在工作时,他才是独立的,健全的,能获得掌控一切的安全感。
他告诉自己不需要为陆千源担心,凭陆泾的本事,肯定能找到好医生替他医治。何况这次算是发现及时,瘤子也是良性的,手术风险并不高……
尽管不愿意,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在变相地寻求安慰。
于是他思索许久,还是让梁超联系了专家。
然而,他终究高估了了自己。
他能迈出第一步,却无法再迈出第二步。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一旦和医生见了面,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妥协。
面对陆千源,他无法容忍自己是先低头的一方。
。
沈苏希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完成了三四个菜。
她看了眼时间,摘下围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