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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发妻的生日抛到脑后绝对不是件光彩的事,更何况被她一个外人提醒,则愈发没了面子。
    很快地,赵雪芬看她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亲热。
    她走出病房,心底冒出些报复性的快感,然而这种快感很快被失落和惆怅取代。说白了,她没有立场去指责陆千源的忘性,而她这样的意气用事,陆渭也不一定会领情。
    。
    远远地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沈苏希觉得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要回公司吗?”她略带忐忑地敲了敲降了一半的车窗,然后问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果然,陆渭反问:“不然呢?”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意识到某种可能:“你最好是在等我去处理公司的事,不然我会以为你刚才只是为了出来而随意撒了个谎,这显得你很幼稚。”
    “随便你怎么想。”陆渭发动车子,驶出医院。
    “不去公司就送我回家。”沈苏希莫名来了气,敢情自己在陆千源面前帮他说话完全是“助纣为虐”,“要是你不愿意,前面路口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
    “前面不准停车。”
    “那你找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你现在是朝我发脾气?”
    “我哪里敢啊,多管闲事的教训还不够吗?”
    陆渭见她神情满是不忿,知道是自己的态度把她气着了。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好心,只是这么多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与陆千源相处。在病房里,他看他们三个相谈甚欢,觉得烦躁的同时竟有种奇怪的欣慰,像是心里某个陌生的空处被填满。但很快,他又感到不自在,因为他开始抵触沈苏希和他们的亲热,就好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一样。
    这样的认识很可笑,却让他分外无奈。
    “我们现在去哪儿?”沈苏希忽然问。
    “墓园。”
    “原来你还记得。”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记住这些特殊日子是我的本职工作。”沈苏希顿了顿,忽然觉得用工作两个字来和血亲间的联系作比较是件很不恰当的事。然而陆渭没有反驳,只是说:“能找到像你这么敬业的助理,我真是不亏。”
    沈苏希没再接话,只顾靠在座椅上休息。车行了半路,她从浅眠中醒来:“公司真的没什么要紧事需要处理吧?”
    “没有。”陆渭应了一声,把手机调成静音。
    刚才在病房,梁超打过来说新来的摄影师不懂规矩,没让主编签字便把照片送去了印刷厂,印到一半发现底稿出了问题,印刷厂亏了人工物料,抓住这一漏洞想要推卸责任,摄影师则指责对方交接的人没说清楚。
    这事可大可小,梁超的想法是先跟他通个气,再让沈苏希过去一趟。毕竟沈苏希和印刷厂打交道的次数最多。
    换作平时,他肯定马上告诉她,但不知为何,他今天鬼使神差的,偏不想让她去处理。
    就这么一回,他跟自己说。
    就几个小时,哪怕她全程不说话,只要陪在他身边就行。
    。
    墓园在城东远郊,离市区医院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沈苏希第二次醒来时,驾驶座上已经空了。她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太阳西斜,照亮半片山体,使得那大片的墓碑浸在淡薄而温暖的光晕里,褪去应有的生硬和森冷。
    她不是本地人,来墓园的次数却并不少。清明冬至再加生忌,她总会提前替陆渭准备一束白色的百合,那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花。这些特殊的日子,陆渭几乎从无缺漏,偶尔遇上出差在外,实在赶不回来,便只能由她代劳。
    什么时候开始对陆渭言听计从,她已经记不太清了,甚至连由她代劳的这类安排到底合不合规矩,她都没有深究过。
    沈苏希在很久之后才明白这是种很可怕的习惯——以为他事事离不开自己,便总是照着他的想法去做,却不知她也会渐渐离不开他,这便是依赖的反作用。
    沈苏希沿着台阶往上走,很快便看见半山腰上的背影。
    灰白的石碑和青葱的松柏混在夕阳里,染上了一层金辉。陆渭一身黑衣,身形笔直而微微颔首,像是在想些什么,又不免让人好奇他此时的神情。
    事实上,她记得他在他母亲面前的样子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但因为过去太久,印象也难免出现偏差。
    那是她工作第二年还是第三年的冬至,因为谈合作耽搁了些时间,她赶到墓园时天色已经擦黑,祭拜的人也散得三三两两。
    她握了一小束百合,仔细地辨明方向和位置,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墓碑的形制和旁边的别无两样,只不过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她放下花束,小心翼翼地将积雪拂去,弯腰的同时瞧见娟秀的铭文上方那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还很年轻,长相虽然普通,眉眼却是格外温柔。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沈苏希很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