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碰到，只差着一点点距离，蜷缩着的人放开了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能出卖我？！”
    这声音一响起来，褚珩愣怔了半晌。
    怎么这么像沈至凡的声音？
    “你怎么能背叛我？！”又是这一句。
    他敢肯定这就是沈至凡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他不是应该在拍综艺吗？
    “你没事吧？”
    “你回答我啊！”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被问得一头雾水的褚珩只能任由他抓着，现在这个人已经没办法沟通了。
    “你这样拉住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你先放开我。”
    只是这么一说，沈至凡还真的放开了他，只是他突然站了起来，跟褚珩来了一个对视。
    沈至凡的头发和衣服早就湿透了，雨水顺着脸颊迅速滑落，褚珩不知道沈至凡究竟有没有哭。
    只这样看着他的脸，就能一眼看见脸上的悲伤，眼里含着对他的愤恨，可能也并不是对他有怨恨。
    褚珩正想开口，沈至凡开始猛烈咳嗽。
    “你没事吧？”褚珩伸手为他顺着背部。
    沈至凡咳嗽声渐渐小了之后，褚珩听到了他的呜咽声。
    不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至凡居然在他面前哭了，以前好像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还没见过几面，自从他穿过来之后。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沈至凡哭。
    要不是为了沈至凡的形象，他现在就想拿出手机给他录一个像。
    他小心翼翼拿开自己的手，“你没事吧？”
    “……”沈至凡没回答他。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慢慢开始多了起来。
    沈至凡这个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一定会对他自己产生不良影响。
    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东西能够遮挡住沈至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庆幸他买的是长款的外套。
    将伞放在一边，褚珩脱下外套，想为沈至凡披上，结果人家根本不领他的情。
    见到周围都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录像了，褚珩也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只好强硬地拉过沈至凡。
    将他拖过来埋在自己怀里，衣服从他的脑袋裹住，将沈至凡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别动！已经有人拍照了！”褚珩低吼道。
    沈至凡果然不动了，任由褚珩带着他走。
    拍到褚珩跟沈至凡亲密互动的人，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视频发在了网上。
    虽然看不清沈至凡的脸，但不妨碍她们想象他们之间的暧昧。
    手机被放在兜里，褚珩一只手打伞，一只手还要照顾沈至凡，再已腾不出手来看导航。
    于是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印象慢慢走回去。
    沈至凡沉默地跟着他走了一路，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褚珩感觉不对劲，打开衣服往里面一看，沈至凡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出来，他衣服上都是他的眼泪。
    用肩膀和头夹住伞柄，褚珩用衣服给他擦眼泪。
    这个时候真的太新奇了，褚珩没有一点心疼，为他擦眼泪只是他认为这是应该做的。
    虽然才当了几个月的情敌，但褚珩很佩服他们的。
    “沈影帝还会哭，真是不多见。”褚珩嘀嘀咕咕说了这么一句。
    擦完眼泪继续用衣服盖着他的头，“我先带你去酒店，你这样子被狗仔拍到了，怕是要上热搜。”
    看了一下周围，正好有一家酒店。
    褚珩带着他走了进去。
    将沈至凡推进去，褚珩慢慢收了伞。
    转过头一看沈至凡，呆愣愣地站着，他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伸手去捡起来，褚珩也不好跟他面前这个沈至凡发脾气，刚刚他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现在更是明显。
    他衣服上都沾了不少。
    领着人去前台开了一间房，褚珩忽视了她们看他的怪异眼神。
    甚至他还见到其中一个人对他伸了一个大拇指。
    搞得褚珩更加莫名其妙。
    带着沈至凡进了电梯，沈至凡还是低着头望着地板，肩膀已经塌了下去，整个人站着都摇摇晃晃的。
    眼看着他就要晃到地上去了，褚珩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他只能先去扶住沈至凡。
    用了力气将沈至凡拉住，褚珩这才蹲下身去捡衣服。
    拍拍灰尘，褚珩看着他衣服的眼神都带着一点怜惜，这么贵的衣服，掉地上两次了。
    时刻注意着沈至凡的动静，褚珩特别怕他站不稳，脑袋磕在这电梯铁板上。
    到了楼层，又带着人下了电梯，找到房间号，打开门。
    褚珩首先踏了进去，沈至凡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傻站着干什么？”
    沈至凡抬脚走进去，只是站在玄关，又不动了。
    “沈影帝，麻烦您再走进来一点。”褚珩无奈道。
    闻言的沈至凡动了动，没挪动多远。
    褚珩扶额，又只能将他扯到卫生间旁边，自己去放好东西之后，再过来跟沈至凡慢慢交流。
    “你怎么了？”褚珩嗓音故意放柔了一点，温柔意味十足。
    沈至凡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可他依然不回答褚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