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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这便是我的事,且轮不到你过问。”谢微之偏了偏头,同样笑着反问。
    樱桃点头:“夫人说得是,您做什么,当然轮不到婢子来置喙。”
    “只是婢子要提醒夫人一句,这魔宫之中,行事要小心为上,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最后几个字,樱桃凑近谢微之耳边,拖长声音,显出几分邪气。
    谢微之嘴边弧度不变:“你的好意,我定是会放在心上的。”
    樱桃向她一福身,眉眼无邪:“那婢子,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她的背影,一条指粗的白蛇从谢微之衣袖探出头,化形为白蛇的晏平生嘶嘶道:“也不知她是何人。”
    “管她是何人,她要装傻,我们奉陪便是。”谢微之一向懂得随遇而安的道理。
    指尖一道灵光掠去,进了南院,便不用担心传讯法术会被禁制拦下。
    第57章 让红绡,来见我
    魔宫南院之中, 支走了一众侍奉婢女的骆飞白坐在院中石桌前,重重叹了口气。
    他怎么倒霉啊,萍水相逢, 和人喝顿酒,却平白演成了一场良家少男被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竟然要被人强娶为一百零九房小妾,这找谁说理去?!
    那看似一个风流贵公子的男人,竟然会是罗刹教左护法裴知与!
    堂堂化神修士, 劫走自己一个筑基,也不觉得脸红!
    骆飞白苦口婆心地劝解, 强扭的瓜不甜,裴知与却道,瓜甜不甜,要扭了才知道。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骆飞白恨不得给那个见裴知与孤身喝酒, 长吁短叹,一时好奇便上去搭话的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幸好,近日这罗刹教魔尊似乎要做寿,裴知与还挺注重仪式感, 说等寿宴之后再娶他过门。
    想到这里, 骆飞白呸了一声, 谁要嫁他, 都有一百零八房小妾了还不知足,迟早被戴绿帽子!
    但就算拖延几日, 骆飞白也根本逃不出去。
    他试过许多次,但连裴知与在他身边安排的侍女修为都有筑基,更别提魔宫南院的禁制, 绝不是骆飞白一个小小筑基能破开的。
    前几日骆飞白偷偷放出一只灵雀,也不知最后到了谁手中。
    越师姐和老练发现自己失踪,有没有及时向宗门求救?
    骆飞白再次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他到魔宫以来不知第几次叹气了。
    忽然,一只传讯灵蝶从院外飞来,缓缓落在骆飞白面前的石桌上。
    骆飞白不由一惊,这是...
    他将手指点在蝶翼上,面上立刻现出惊喜的神情:“前辈?!”
    他传出的灵雀,竟然是意外到了前辈手中么?
    他赶紧以神念回应。
    不过一会儿,接到回应的谢微之便出现在此方院落之中。
    但骆飞白惊喜的眼神在见到谢微之后又收了起来,站起身,戒备地后退一步:“你是...”
    “臭小子,才过了多久,我都不认识了?”谢微之对她笑道。“你的浮游步练得如何?”
    “前辈?”骆飞白的眼神有些迷惑,“真是你?可是你现在...”
    他们是只分开了几个月,不是好几年吧?
    “之前是因着一些缘故,才会变成那般模样。”谢微之懒懒笑着,“如今修为恢复,自然容貌也恢复了。”
    “真的是你啊,前辈!”骆飞白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冲上去就要抱住谢微之。“你来救我了啊!”
    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做那该死的第一百零九房小妾了。
    一条白蛇从谢微之衣袖中探出头,毫不客气地咬在了骆飞白手腕。
    “啊啊啊啊啊——”骆飞白放声惨叫,甩着手跳脚,“这是什么鬼东西!”
    谢微之扶额,及时设下隐蔽声音的结界,这才没有让骆飞白的惨叫引来人。
    “小晏,行了,还要说正事呢。”谢微之无奈道。
    那条咬在骆飞白腕上的白蛇这才松口,骆飞白眼睁睁地瞧着他在自己面前化作一个生得异常好看的男人。
    “说话便说话,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晏平生走到谢微之身边,唇角带着浅笑,一派高华气度。
    骆飞白悻悻地揉着手腕:“前辈,这是你新收的灵宠吗?”
    谢微之便笑了起来,拍拍晏平生的肩膀:“他可不是什么灵宠,是我新交的朋友。”
    她带着晏平生坐在石桌边,屈指敲了敲桌面:“说说吧,你是怎么把那罗刹教的左护法迷住,叫他不惜行这掳掠之事?”
    骆飞白的嘴角落了下来,他蹭着石桌坐下:“前辈,我冤啊!那分明就是个神经病!”
    “我见他在那里喝闷酒,长吁短叹的,一时好奇就上去搭了两句话。”
    “他说什么自己最近爱慕上一个美人,谁知美人对他无心,冷眼以待,他心中实在郁闷,这才借酒浇愁。”
    “他请我喝酒,我便安慰他两句,说只要他真心相许,总有一日能将美人感动。谁知聊了两句,他又说与我甚是投缘,要娶我回去做第一百零九房小妾!”
    骆飞白神情愤愤:“他都有一百零八房小妾了,难怪那美人对他没有好脸色,本就是活该!”
    谢微之按了按眉心,觉得这小子果真是一如既往地叫人无语:“你要不是想蹭顿酒,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处。”
    立时被谢微之揭破本质的骆飞白嘿笑两声:“这不是不喝白不喝么...”
    谢微之只能无语地摇摇头。
    “罢了,不同你瞎扯。”谢微之说回正题,“如今我们要想想,该如何逃出去才是正经。听你的说法,那裴知与掳你回来不过是一时起意,便是你逃了,他也未必会第一时间发觉。”
    只要不是化神以上的修士追杀,跑路还是很容易的。
    “但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侍女,修为比我更高一线,我连她们打不过,更何况南院遍布禁制。”骆飞白有点儿想泪奔,他好歹也是登顶过凌霄剑宗试剑榜的人,在这里却连几个侍女都打不过。
    没事,等再过几百年,别说这些侍女,说不定连裴知与他也有一战之力!骆飞白自我打气,他向来都是想得开的性子。
    谢微之摸着下巴思考:“好像这魔尊离渊,马上便要过寿,罗刹教统领北境三十六域,到时其麾下各路人马,应该都会前来此处贺寿。”
    “届时人来人往,各处禁制必会打开一部分,巡查也不会有现在这样严密。”
    晏平生看向她:“你的意思是,在寿宴当日跑路?”
    谢微之点头:“到时裴知与身为罗刹教左护法,定会出席寿宴,应该是没有空第一时间来抓人的。”
    只要跑得够快,到了龙阙域境内,可就不是罗刹教能肆意妄为的地方了。
    “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假冒的身份是什么?难道你还真打算上去给那位魔尊献舞不成?”晏平生提醒道。
    “自然不是。”谢微之答道,“只要在寿宴开场之前,将那位红绡夫人放出来,抹了她近几日的记忆,一切便正好合上了。便是之后察觉不对,等他们追上,以咱们的速度,应该早出了北境。”
    “什么身份?”骆飞白听得一头雾水,“那个红绡夫人,我好像听说过,她似乎是罗刹教魔尊身边至今唯一有名分的女子。听说她行事肆意,对任何敢出现在魔尊身边的女子都没有好脸色,前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还不是为了救你。”谢微之白他一眼,“幸好那红绡夫人与我如今生了一张近乎相同的脸,借了她的身份,我才能进这南院。否则你以为这罗刹教老巢,是任人来去的地方么?”
    骆飞白灰溜溜地挠挠头。
    “这法子也不是不行。”晏平生微微皱着眉,“但你若一直冒充红绡夫人的身份,当真不会被发现。”
    “放心吧,这点演技我还是有的。”谢微之笑着,眼神显出些许幽深。
    那个叫樱桃的侍女...
    “便这样,你留在小白身边,等寿宴当日,带他跑路。”谢微之安排道,“我暂时顶替红绡夫人的身份,到时我们在魔宫外会合。”
    “微之——”晏平生抓住她的手。
    谢微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不用担心,我好歹活了三百多年,这也不算什么大场面。”
    “魔尊离渊如今已是合道修为,若是被他发现...”
    “我会小心的。”谢微之扬眉向他笑笑,“好了,要是真的被发现,我怎么也要撑着一口气,等你来救我。”
    话说到这里,晏平生也只能叹一口气:“那你行事小心些...”
    “我还在呢...”骆飞白弱弱地说了一句,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晏平生斜睨他一眼,眼神略有些冰冷。
    另一边,同样是南院,小侍女樱桃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正厅中,腰间络子随着她的脚步一甩一甩,很是可爱。
    推开房门,只见房中坐着一个和她一样打扮的少女,听到声响,立时转过头来,那张脸竟也是完全相同的。
    “惜姐姐!”房中少女立时站起身,怯怯地唤了一声。“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让我回夫人身边吧,夫人她其实不坏,就是因为有人给尊上献了美人,她心里过不去才会打我的,惜姐姐不必为了我去找夫人麻烦...”
    原来她才是真正的红绡夫人身边的侍女,樱桃。
    化作樱桃模样的裴知惜上前拉着她坐下,倒了一盏茶:“小樱桃,你怎么这么多话呀,要易容成你可真不容易,我一日说的话,赶得上平日十日了。”
    她说罢,将茶水一口饮尽。
    樱桃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夫人也常常说我话太多,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听到夫人这两个字,裴知惜忍不住冷哼一声:“那个蠢货,也就一张脸还能拿得出手了。”
    尊上那样的人物,也不知看上了她哪一点,难道真是那张脸不成?裴知惜觉得,自家尊上,不该是那样肤浅的人物才是。
    “惜姐姐,你让我回去吧...”樱桃拉着裴知惜的袖子,软语请求道。
    裴知惜冲她笑笑:“这可不行,小樱桃。”
    现在,你家夫人,可不是你家夫人了。
    也不知谁,有这样大的胆子闯进魔宫来,她倒要看看,那假扮成红绡的女子,想做什么。
    话说回来,那女子用的什么易容幻形?她竟然没看出一点破绽...
    “惜姐姐...”
    裴知惜摸摸她的头,透出一股古灵精怪的味道,即便是相同的一张脸,此时也能看出她和樱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小樱桃,你就先安心地住在我这里,等过些日子,我会让你回去侍奉你家夫人的。”
    安抚樱桃一番,裴知惜起身出了门,她该去接自己那位夫人了。
    也不知她来南院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撬自己那个花心好色的大哥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