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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恭敬,一股臣服之意,之后就不再出声,似在等着谢沉云允许。
许乘风见此瞬间记起得到溯源珠那次,如此看来,那鬼王要将位置传与谢沉云不是随便说说。
但他知道,男主只能入仙道。
谢沉云没有接话,询问他道:“师尊,如何处理?”
许乘风看着那鬼修,突然想到一事,他道:“可害过人命?”
鬼修听着上首一股凉意沁来,暗自佩服自己刚才的胆量,“我初到清河镇,在别处也未害过人命,若仙长不信,我可对天起誓。”
“此事何故?”
“……我一时迷了心窍,想尝/尝双/修的滋/味,路过此地,见这少年长的好,故而……我不曾逼迫,只在前几日来求了两次,后来三天不曾来过,定好今日来娶。”
三天不曾来过……
“为何使用迷莹散?”
鬼修低声道:“怕人反悔。”
许乘风一时不语。
“看在我未犯下大错的份上,恳请鬼王与仙君饶过我这次。”
鬼修低头等了片刻,不见上首回话,正待再说几句表表诚信,忽听那仙君问道:“可知秦喻?”
“……秦喻?”他将这二字反复念了几遍,确认道:“是长青门首徒?”
许乘风应道:“不错。”
鬼修道:“并未见过。”
许乘风淡道:“饶你这次,不可再犯,若有秦喻线索,可来相告。”
鬼修乐得答应,领了任务,还与即将新任的鬼王见过面,一时心满意足抬起头,看到了许乘风左手腕上微微露出的木制手串。
他不确定道:“……仙君佩戴的手串,好像是我做的。”
!
许乘风听清他说什么,眸光看去。
鬼修试探道:“可否请仙君摘下,与我一看。”
许乘风谨慎的将手串摘下,递了过去。
鬼修将手串细细看了几遍,确定道:“是我在阳间时做的东西,不会看错。”
许乘风听后直接问出关键所在:“是何人要做此物?”
鬼修回想了一阵,道:“是一个妇人,当时看着大概二十多岁,穿着粗布麻衣,蒙着脸。我当时在镇上做些手工买卖,她来找我,让我做一个这样的手串。”说着,鼓弄一阵,手串变回了小孩子所戴大小。
许乘风见他这般操作,方才想起,江隐将手串拿与他时,的确是小孩子物品,大人的手完全伸不进去。
可他将手串拿出来时,已变成大人也能戴进去的大小。
他之前竟一时忘了。
鬼修单指点在一颗木珠上,“这里有个小机关,可使其伸缩大小,使小孩子长大也能佩戴。珠子里侧还有我刻的字,当时是那妇人要求,着实费了不少气力。”他说完,双手将珠子呈回来。
许乘风之前将手串检查过,并未发现这般细微之处,他当下眼中酝起灵光往一颗颗木珠上看去,见镂空的木珠里侧刻字极其微小,若不是原本知道实难发现。
他正待看清里面写的什么字,忽听见那个少年的声音。
许乘风将珠串收回了罗天戒中。
鬼修见再没他的事,拜别之后化成一阵清风闪走。
老管家在后方跟着,少年在前方走着,仿佛一切未变,除去他着了一身与许乘风样式相近的婚服。
许乘风凛目看去。
那少年跑到近前,试探着对他道:“仙人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
谢沉云浮生一斜,将许乘风护在身后。
少年眼神怯怯,锲而不舍道:“仙人哥哥不愿意吗?”
许乘风冷声道:“别装了。”
现在可以肯定,这少年绝不是眼前所见这般简单。
少年不再说话,周身突然卷起一阵风,他处在阵风中心,脑后马尾随着衣袂飘荡,一挥手,他们所处的宅邸在忽然之间翻天覆地,入眼所见满目红艳,红绸飘荡,窗户上贴着喜字,灯笼摇曳,喜庆至极。
“仙人哥哥喜欢吗?”没了那种胆小瑟缩,声音慢慢表露出本意。
许乘风凝眉,有些耳熟。
“呵。”少年一声轻笑,无视谢沉云的压力,一步步稳稳走来。“道君不喜本座如此吗?偶尔换个模样,也算情/趣。”他说着,在一处站定,一张少年面孔出口的却是上位者的威压:“仙人哥哥,你说是也不是。”
许乘风现在无比肯定此人是谁。
魔尊魏倾。
魏倾闪身,变回本来面目,同样的是,身/上穿着一件相当合身的婚服,婚服袍角上绣有紫金瑞兽,精致更胜他往日红衣,就连所配发冠也是深红色的。
看上去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后方的老管家则是周容。
周容用回自身模样后,瞬间恢复成原本寡言的本性,站在原地,只等魏倾吩咐,不曾换地方。他毫无起伏道:“主上想念道君,却要十日才能一叙,难解相思。正巧赶上此户人家受鬼修所扰,又向太辰宗递了委托,后来因为太过害怕,一家人连夜出逃。主上知晓此次任务道君会来,便与我一起演了这出戏。”周容说完,不再言语。
“本座心悦道君,今夜良/辰美景,拜堂成亲,洞/房花烛。”魏倾一身婚服似火,残月映照下似乌金逐浪,一眼扫来,似要将许乘风圈住。“道君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