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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几次,谢沉云的反噬终于停止递进,红色纹路往下消退,但却进程缓慢,而这涧中来人已离这房屋很近。
    许乘风不是犹豫不决之辈,他几下将身上内衫整好,拿回外衫穿上,动作之快,在这屋内都带起了衣袂破空之声。
    谢沉云恢复一些过来,刚才身上痛的发抖,但他知道是师尊给他渡了血。
    许乘风站在地上,一身冷气乍现,他耳中听着外间那人位置,将千云剑无声召出。
    谢沉云恢复了记忆,也记着在这里的一切,他与师尊的一言一行,都在心中。
    他本身比许乘风高出一个小境界,又身有灵脉,纵使反噬在身,外间来了人他不可能听不见。
    谢沉云见师尊这般,就知他要如何,他手臂上纹路还不曾消退,只这一会就已嘴/唇发白,些微红色是刚才渡血所致,身上依然发颤。他忍着一切将衣衫穿好,走到许乘风身边要去拉他手臂,却想起师尊好不容易再次认他,最终默默将手收回。
    许乘风一直在听,他知晓来人现今离这不过几十米之遥,不管此人是谁,肯定与灵脉脱不了干系,而且修为不低。
    他不曾回头,只对一边谢沉云说道:“待着。”
    待着……
    让他待着,而后师尊好自己出去力敌……
    谢沉云想在一切重新恢复之后再喊一声乘风,他已经经历过几次失去的痛,那是一种永远也找不回来的绝望无助,纵使他双眼不盲,却一片黑暗,世间一切都看不清。
    “师尊。”可出口只是这二字。
    许乘风没有回他,脚下一动,就要出去。
    “师尊!”谢沉云终于伸手去拉他。
    许乘风已经走到门边,谢沉云只触到一点衣料,他淡声道:“待着,等你纹路消退,我就回来。”
    而后,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谢沉云不禁捂住左/胸,那里本没有伤口,他却疼到无法呼吸。
    ……
    许乘风离开院中出了结界,眼见浊瘴满布,地面毒虫四溢,随便一眼望去都能看见百十只,草木上更甚。
    他不见一丝退缩之色,一个抬眸之间身上升起一层湛蓝灵焰,脚下盈盈流火之光,斜持仙剑往前,地面上一线火花闪动,每走一步,四围毒虫皆不敢近身。
    天上月被云遮,地上白衣涤尘。
    忽然,许乘风寒目抬手,持剑横挡。
    一阵厉啸剑鸣伴着碰撞之声响在这无边夜色之中,许乘风不做停留,挡下一招之后反手一击,不留一丝空档,剑光华盛罡风卷携,周围瞬间被清出一片空地。
    ……是那个在石牢中的黑衣人!
    许乘风心中一凛,此人难缠,且是合道境修为,已胜过他大乘境两个大境界,不是他这般可以撼动的了,更别说谢沉云了!
    可即便如此,男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不能再让此人收了去!
    许乘风与黑衣人又交手半响,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人本体,否则不用这许多时间,他一个回合就败了。
    “我十分好奇,道尊是如何从那石牢中逃脱的。”此人还是那般,一处不漏,没有破绽。
    许乘风不想回他一个字。
    “我遍寻这涧中,只余前方那处院落未寻,想必谢沉云定在其中。”他说的笃定,已经确认。
    许乘风听他提起谢沉云,眉目愈沉。
    “我来只是为了道尊神魂里的仙脉,不过那谢沉云……我从前在他身上费了多少功夫,今日,再也不想让他留在这世上。”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让男主去死是莫大的荣耀一般。
    那就是说……他是来杀人的!
    许乘风周身旋起一股气流,迫的衣摆飞扬,一股厉气荡出。
    “道尊对你那道侣,还真是上心。”
    许乘风在戮魔台上损耗寿元,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没有人能想到,他对自己如此之狠,会将寿元损耗干净。是已他现在外表看上去与平素无二,黑衣人亦不曾想到,或是他想到了也不能让自身信服,毕竟,灵苍至今,未曾听说有一人会为了另一人做到如此地步。
    抛弃仙修之躯,神魂俱灭,只为了区区一个男人?
    天下间,会有这么傻……亦或是痴情之人?
    他从来不信!
    许乘风凉声道:“若想动他,先踏过我的尸首!”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现出一柄长刀,许乘风抢先出手,剑剑杀气如潮,招招致命,眼神寒凉至极,身形干净利落,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无。
    此人是所有事的主谋,解决了他,就给男主报了灭宗血仇,他在此间之事就算了了!
    许乘风有意带着他远离此处,黑衣人知他在给谢沉云托时间,却也未曾反向,擒住许乘风,再杀谢沉云,都是一样!
    因这黑衣人不是本体,境界与许乘风不相上下,他二人本来打成平手,可许乘风忽然心口一阵发热,差点一口血咳出,他为防止被黑衣人看出破绽,强行忍下。如此这般,手上慢了一步,被其捉住空档,眼看就要突破。
    “你为了他这般拼命,若有人为我如此……我何至于到此一步!”他说着,就要往许乘风命门处制约。
    然而,还不等他碰到一丝,便有一柄长/剑载着光辉横斩而来,周遭毒虫尽数被其外放的厉气扑灭,黑衣人歪头一躲,帽檐上被划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