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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师尊开了口,林落羽立马打起了精神,正襟而坐,静听着他们谈话。
韩逸轩倒酒的手一顿,抬眸看去,笑笑放下了酒坛子,“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澜笙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后语。
“楼上听雨门派遇袭一事你可有听闻?”韩逸轩端起酒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见叶澜笙摇了摇头,低眸看着杯中荡漾的美酒继续道:“就在前几天,楼上听雨晚间频频遭遇夜袭,门内巡逻弟子皆以极为残忍的方式被分尸,悬挂于楼上听雨分堂大殿上。”
叶澜笙眸光微动,微皱了眉头,“杀人分尸,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八成是有邪物作祟。”
“对,我也这么认为。”韩逸轩耸耸肩,从腰间拿了个梅花形状的暗器放在桌上,推至叶澜笙面色,“而且他们每次挂完尸后,在每个肢体下都会放上这样一个暗器,这东西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认得吧!”
叶澜笙低眸瞧了一眼,陷入了沉思中。
是明月仙楼的信物。
明月仙楼曾是修真界最大的修真世家,后因被传出与魔族勾结而被百家门派讨伐,其中讨伐声最凶的就是现在除龙血之月外的其他的九大门派。不过明月仙楼被灭门百年后,又突然有人为明月仙楼平了反。那九个门派为了心里踏实些,便给明月仙楼做了场七天七夜的法事,来超度明月仙楼的灵魂,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是明月仙楼势大,某些人眼红,故意而为之,将其绊倒罢了,最后做的那场法事,也不过是为求一个心安罢了。
叶澜笙入世那年,明月仙楼那事都已过了二百余年,虽不甚了解,却也对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屑一顾。
只是事情都过去几百年了,若是亡灵所为的话,那早就该来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造成修真界的恐慌罢了。”叶澜笙神色淡淡,将心中想法道出,伸手拿起了桌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这背后之人太过狡猾了,我月满西楼曾三番两次派去的弟子,都皆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老头子也逐渐推拒了楼上听雨的求助。”韩逸轩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其他门派亦是如此,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个,他们应该要找你们龙血之月求助了。我此次来,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当年之事与龙血之月无半分瓜葛,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趟这趟子浑水。”
叶澜笙向来清心寡欲,自是不喜给自己找麻烦的,便也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过是个分堂堂主,这档子事并不归他管。
聊了点沉重话题,二人心情不免也有些压抑,为了缓和气氛,韩逸轩忙又叫小二上了几坛好酒,嚷嚷着要不醉不归。
叶澜笙酒量算好的,可也比不上韩逸轩千杯不醉。而他那个小徒弟,喝酒更是如同饮水一般,他也不说话,一坛一坛的往嘴里灌着酒,待他去看时,小徒弟桌前已放了一堆酒坛子了。
林落羽见叶澜笙在看他,忙收回了偷瞄的目光,假装淡定的拿起了桌前的酒坛子饮酒,把脸藏在了酒坛子后面,心里紧张得不行。
韩逸轩见状,忙拍了拍林落羽的肩,介绍道:“我猜你一定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林落羽,是你……嗯?是你几十个弟子之一吧!”
“……”叶澜笙瞥了他一眼,未语。
韩逸轩笑笑,用手肘顶了顶林落羽,小声道:“快去陪你师尊喝几杯,刷一下好感度,免得他哪天不开心了,把他踢出师门就不好了。”
实则是知道叶澜笙的酒量,知道他快醉了,故意想利用林落羽将其灌醉,自己好桃之夭夭。
可怜林落羽还以为韩逸轩真的是为自己着想,拿着酒坛子就坐到了叶澜笙身边,巴巴的看着叶澜笙,给他和自己满上,低声道:“师尊,对不起了,我……”思来想去也没找着合适的话语,干脆酒杯也不要了,拿起了一旁的酒坛子与叶澜笙的杯子碰了碰:“对不起师尊,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一旁的韩逸轩笑意盈盈,挑眉看向叶澜笙,戏谑道:“你徒弟都用坛子上了,你再用酒杯就不太合适了吧?要不,我也给你整一坛子?”
说话间已开了一坛子酒,扔向了叶澜笙。
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叶澜笙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对于韩逸轩的提议,竟也伸手接了过来,仰头往口中灌。
韩逸轩看得乐呵,拍手叫好间又给林落羽开了一坛,“小羽子再来。”
林落羽看着叶澜笙雪白的颈部喉间滚动,兀自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叶澜笙,你也别输给他啊!”
……
一来二去,剩下的酒全进了叶澜笙和林落羽的肚子里。
叶澜笙脑袋有些迷糊了,一手撑头伸手揉了揉眉间,静望着窗外的莲池。
“师、师尊?”林落羽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轻声唤他,“您,没事吧?”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哈哈……”
一阵大笑自对面传来,林落羽抬头瞪了韩逸轩一眼,似有些怨气,“师尊不动了。”
“醉了当然就不动了。”韩逸轩止住了笑,将杯中的酒饮尽,走到叶澜笙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笙笙?是我啊!我是韩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