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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勺微微皱眉,走到了桌边坐下,问,“这个从何说起啊?““这故事说起来可老长了!之前咱们猜得其实不错,所谓的天火劫,乃就是每三十年一次的天灾,也就是地滚雷。”沈勇给方一勺细细讲解,“是因为峦村那一带特殊的山川走向而造成的,并不是什么诅咒之类荒唐的东西。”
“哦。”方一勺点了点头。
“那徐文茂的祖上,乃是走江湖给人看风水的风水师。”沈勇道,“最拿手的,其实是找个风水宝穴什么的,只不过这徐家人似乎都挺死心眼的,对这风水之术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儿恰巧呢,峦村当地,有不少都是老农,对于预测个天象之类的,很有些能耐。当时啊,徐家就住在东巷府里头,离峦村挺近的。”
方一勺觉得挺有意思,就端着粽子盘子傻呵呵听。沈勇戳戳她手里的盘子,示意她接着吃。
“有一回,那徐文茂的祖上,大概是他爷爷的爹那一代吧,预测风水算个凶吉之类的,小有了些名气。他受一个村的民嘱托来给峦村看风水,那时候还不叫峦村呢,具体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沈勇接着道,“徐文茂的祖上粗略看了看山川走势,说这地方不太吉利,恐怕会有大灾。”
“他也没有说错呀。”方一勺道,“的确是个大凶之地啊。”
“可不是。”沈勇点了点头,“当时村民都让他预测灾祸发生的具体时日,好做防范,徐文茂他祖上是半桶水咣当响,又被捧太高昏了头,因此就随口胡诌了一个日子。”
“哎呀。”方一勺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好胡说的呢?““对啊。”沈勇也觉得挺不靠谱,“当年有几个老农就反驳他,说他是欺世盗名的骗子,不过那些村民们都相信了徐文茂的祖上,开始准备,他们连庄家都不种了,就是等着灾难降临时好逃走。可不成想,日子到了,灾难却没来,庄家绝收了,后来还饥荒。村民没了收入,再加上那些老农煽风点火,众村民就开始怨恨徐文茂他祖上了。”
“后来呢?”方一勺有些担心,“徐文茂他祖上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他想卷铺盖跑,不过被村民们堵上了,然后让愤怒的村民给活活打死了。”沈勇说着,就见方一勺眉头皱起来了,“哎呀,那些村民怎么就将人打死了呢?”
沈勇耸耸肩,“当时大概也是太气愤了,一时失手吧?徐文茂他祖上还留下了一个儿子。”
“啊……就徐文茂的爷爷么?”方一勺问。
“嗯。”沈勇点点头,“应该是他爷爷那一辈……而最不幸的是,徐文茂死后没多久,峦村就经历了地滚雷,那地滚雷来势凶猛,村民们又毫无防备,接过遭了灾了。”
“那天灾真的来了啊。”方一勺道,“村民们有没有死伤?”
“据说当年很有些死伤,村落也都烧毁了。”沈勇道,“而当时那些个老农还宣扬说,不是天灾,而是徐文茂的魂灵来报仇来了。”
方一勺摇头。“这些老农也真是的。”
“徐文茂他爷爷长大后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沈勇道,“他跟他爹一样,也成了风水先生,并且对峦村的村民极度憎恨,而且他爹死后,也落下了一个欺世盗名的骂名,让他很不满,所以就千方百计想要将他家的风水之术流传下去。”
“风水之术又不是他家的。”方一勺道,“怎么好像说得是他爹想出来的似的。”
“所以我说他们一家人都有毛病么。”沈勇有些不理解地摇摇头,“怨恨太深,容易钻牛角尖,再加上命运捉弄。”
“对呀。”方一勺点头,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徐文茂他爹就钻研风水之术呗。”沈勇接着道,“只是峦村被烧完了,又重建了,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传的,地滚雷这天灾就变成了人祸,是因为得罪了妖孽,而那个妖孽,就是徐文茂他先祖了。”
“哎呀,那他爷爷不是更气愤了?”方一勺皱眉摇头。
“他爷爷对此事愤愤不平,不过据说他爷爷是风水方面的奇才。”沈勇道,“后来还真研究明白了这地滚雷的形成原因,连如何预防都知道了,他给那些村民预测了二十多年后还有火灾,并且说,自己有法子避免,只可惜,村民们都不相信他。”
“啧。”方一勺摇头,“后来呢?又着火了么?!”
“徐文茂他爷爷见村民们不相信他,就索性不管了,让他么自生自灭……第二次地滚雷就来了。”沈勇笑叹气,“村民死了一多半。”
“真可惜。”方一勺皱眉。
“徐文茂他爷爷也算是心术不正的,看着那么多人遭罪,也不说穿,大有些看好戏,为他爹报仇的架势。”沈勇单手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后来村民们觉得当时应该相信徐文茂他爷爷,就将他请去,好生款待,询问他关于天火劫的避免方法。而只有他爷爷知道,地滚雷只要发生过了,至少要三十年后才会再发生,但是他又不想跟村民们说明,就胡诌了一个法子,将村名改成峦村。”
“哦……原来峦村就是这么来的呀?”方一勺点点头呢,“接着呢?”
“接着啊……”沈勇笑着摇头,“娘子啊,不说你真不信,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的,峦村刚刚重建好不到一个月,有一户人家走水,着火了,又将村子烧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