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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慌地与身边熟悉的人聊起天,往自己的家走去,将这件事当作一个诡异的谈资,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一个穿着一身破洞短袖,脚上趿拉着一只破拖鞋的流浪儿,好奇地捡起地上丢着的画卷,随着人潮挤了出去。
穿着神父袍子的众人微笑着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但到嘴边熟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礼貌地告别,朝自己记忆中似乎存在的家走去。
而原本端着枪的武装警卫面面相觑地站在高大的建筑物里头面面相觑,捡起他们从未见过的特制枪支接到了总统的电话——
“你们这群饭桶怎么擅离职守那么久!再不回来就扣钱!”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母女往自家走去,迷迷糊糊中,女儿突然对母亲说道:“妈妈!你看,爸爸在路口等我们回家!”
母亲怔了一下,滚烫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一把把女儿抱紧怀里道:“你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你爸爸他……”
突然,妇女也怔住了。
夜色将近,人们在一座倒塌的房间下发现了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她似被囚禁不久,但一直有些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却无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而另一个同样有些疯癫的男人却不顾一切地拥住了她,两人一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角落,拒绝了亲人的一切来访。
等他们死去后,人们从他们的住处找到了一地纸张,随手打开竟然都是一篇篇赞美诗和一张看不清人脸的画像。
教廷——真的存在吗?
第44章 神父(完) 我是温予。
黑雾影响的不仅是人们的记忆, 还有人们的认知。
尽管许多穿着统一袍子的人们朝全国各地奔回家去的现象有些惊悚,但国内也没有人察觉到他们这种行为有多么奇怪,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回荡——“这是正确的”“没有惊讶的必要”。
尽管异常现象很多, 但人们的适应能力也是极强的,没过多少年这片土地就恢复了原本的祥和,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奔波着, 谁还能去关心其他的事情呢?
血族虽不知他们的公爵抽什么风, 但在血脉的压制下,依旧乖乖到兰瑟森林里进行近一百年的绝食加禁闭;而被众人遗忘的狼人, 开始本想狂欢一波, 似乎是血脉中察觉到了什么,竟也夹起尾巴做人了。
……
一户破旧却温馨的家。
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床上,周围子女围在她的身边, 孝顺强壮的儿子紧紧握着她的手,身上还穿着那件祖传下来的围裙。
一生顺遂的老人闭着眼睛, 没了牙的嘴还在念叨着:“有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年轻人来我这吃过饭……他说特别好吃。”
“如果你碰到,认真做给他吃,帮我问问他, 我们这家店……是不是一直一样好吃。”
【隐藏剧情:百年的梦】完。
——
温予闭着眼睛端坐在空间的沙发上。
原本固定不变的属于他独自的家的空间外貌微微扭曲着, 时而是浅蓝色墙纸的温馨的家, 时而是冷冰冰的教廷房间,两者如同碰撞到一起的两枚子弹,爆裂开去, 强烈的精神力量弥漫在空间中。
久之, 终究是美丽的蓝色占了上风,凌乱的花草照片又贴回了墙上,除了角落里多出了一面大型等身镜子外, 与原貌并无差别。
“我回来了。”
久而久之,温予睁开了眼,手头招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镜中倒映着他那张绝对算不上精致的普普通通的东方面孔,一双近乎全黑的眸子令人格外亲切。
温予,种花国人,当代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除了已经死了一次以外,一切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仅仅是经历了一场全身心的扮演游戏——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但在副本里算上加速,他也整整待了十多年,几乎与现实等长的时间差点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温予”还是“艾理斯”。
好在他作为普通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调节能力好。
温予深吸了口气,鸟都不想鸟游戏一眼,顺手从空中逮了一把栗子来吃。
胡吃海塞了半天,直到嚼到腮帮子疼,温予才冷静了下来。
软糯可口的栗子让他的心情勉强平稳了不少,也让他重新找回了属于温予这个人的活力。
“嗯……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毕竟是自己脑补出来最好吃的栗子味道了,温予极其满足地眯着眼,他在副本里为了凹人设连吃都吃不饱,有点闲钱就去救济穷人去了。
要不是实在觉得手上的疤痕碍眼,顺带再给艾理斯加个显眼一点的特征,他估计连买白手套的钱都存不下来。
叹了口气,温予连忙查了一下现实中的时间……也就比他进入副本的时候多了十来天,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起码官方还没找上门,不然发现看店的梁霄不理人就尴尬了。
将【提线木偶】的分视角给了梁霄和西奥多,温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面。
似乎有些心虚自己不负责任的解说,今天的游戏系统特别安静,连完成任务的奖励都没标出来,一副装死的样子。
收敛了属于艾理斯的黑泥,温予自身的咸鱼本性又犯了,比起与系统扯皮,他现在更想好好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