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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就好了。”皇上无奈起身,吻了吻他,说道,“那朕去那边了。”
她本是一身怨怒,可到了朝凤宫,看到乔贵君脸色雪白,有气无力歪在榻上,伸出一只手来,含泪叫她,又心疼起来。
“小东西,让你君父如此辛苦。”皇上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道,“再闹朕迟早与你算账。”
乔贵君虚弱笑了笑,说:“皇上莫要吓她……这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刚刚只不过闹着要母皇来。”
皇帝心中叹气,又摸了摸乔贵君的嘴唇,说道:“好了,朕来了,睡吧。”
乔贵君躺下,拉着她的手问:“霜白是有了吗?”
皇帝嗤笑一声,好奇道:“也不知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想想就觉好玩。
她翻了个身,又说:“你们乔家,给朕送了许多福。就连夜月和霜白,也都有了喜。”
她心中又忧起容持正。怎么她喜欢的,迟迟没动静?是之前喝药伤到了吗?万不能像刘研那样啊!
说到底,她还是怨眼前这人的。
皇帝看着浅浅睡去的乔贵君,有怨,却也有怜。抬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忽而又想起了余风秀,她的昭王君,她那没什么福气,留给她一个女儿就逝去的余帝君。
最后,兜兜转转,皇帝想,今日是贺持正生辰啊……朕亏待他了。
她有时会想,还是自己刚封昭王那会儿最好。
一个余风秀,一个冯素,过几年再聘了宋廉,就好了。
贺玉虽然不是她心尖上的,但他好就好在,从来不争宠,仿佛不存在,也就不会让她为难。
他如果再好看些,或者,床上知情趣些,她能再欢喜三分。
想来想去,皇上忽然又难过起来。
她想余风秀了。
她的风秀不在了,她怀念的最悠闲平静的日子,也再回不去了。
☆、乔贵君(四)
宫里忙完中秋,忙完万寿节,紧接着就是过年。
而这些事,因乔贵君精力不济,大半都被迫交给了德君。德君逐渐握权,步步为营攻势汹汹,冯素不愿和他硬碰硬,有意退让,抱着孩子图清闲。
到年末,乔贵君算年账时,行事诸多不便,才反应过来,深知不能这样下去,于是强打起精神来,敲山震虎,以惩治宫中松懈倦怠之风,整训了六宫。
只不过哄闹后,乔贵君的身体就不行了,三位皇子都送到了教习所,朝凤宫闭门半个月,药味浓郁,久久不散。
年末朝政本就繁忙,加上南疆瓦兰部族动荡,匪徒洗劫村落,造成数百人伤亡,皇上脸上阴云不散,令乔贵君的亲族姐领兵南下治理。她自己更是下了朝就扎进朝凤宫,亲自喂药。
可惜乔贵君的这个远方姐姐实在不堪大用,因入冬封山,士兵又水土不服,刚入南疆就伤病过半,加之不熟悉地势地形,语言不通,十日不到,就被匪徒击溃,连她自己都被俘虏。
本是小小的部族冬掠,被这窝囊将军搅乱,逐渐成了威胁南疆州府的祸患。
更可气的是,南疆州府的官员因年关将近,不敢报忧,说是怕扰了皇帝过年不吉利,所以未能及时上报战况。
等南疆百姓的联名上书抵达京城时,乔贵君的那个亲族姐已被匪徒斩首,南疆州府所在的雪域城也被占领,极速膨胀的瓦兰匪徒甚至掳掠了州牧的后院亲眷,火烧州府,雪域城大火燃了三天,惨绝人寰。
皇帝震怒,一整天吃不下任何东西,连发数十道军令状,责令前川州整军入南疆,歼灭瓦兰部族。
也就是那晚,乔贵君气急攻心吐血,不得不灌下催产汤药,拼上一条命。
六宫全都到齐了,等在朝凤宫外。
皇上背着手,一圈圈打转,殿内乔贵君声弱,她着急。殿内乔贵君撕心裂肺痛呼,她也着急。
这个时候,唯有容持正敢上前,牵住皇帝的手,为她暖着冰凉的手。
皇上的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低声说道:“不能有事,阿昀一定要好好的……”
容持正低声安慰着,皇帝牢牢抓着他的手,最后又松开,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说道:“注意身子,不必等着,你去休息吧。”
容持正摇头,“我陪着皇上。”
皇上搓了搓他的手指,说道:“仔细身子,别让朕再忧心。”
容持正离开时,贺玉看着他虚扶小腹的动作,若有所思。
但他还要等在朝凤宫,于是一整晚,贺玉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了,听见乔贵君惨痛的呼声,他只能咬着袖边,暗自落泪,瞬时,所有的怨恨不满,都无足轻重,在这种无法言说的痛呼声中,烟消云散。
从申时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仍然没有进展。
皇上闭着眼睛,脸色凝重悲伤。
到现在还没决断,是她的原因。
太医已经跟她说过了,乔贵君凶多吉少,现在就看她能否狠下心,允他们灌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