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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在请求对方原谅自己。
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桥头烧纸。
而那被发现儿子身体不对的人家,在得知男人是怎么保下命的后,也不敢四处张扬,将人送回老家草草下葬后,没几年也搬走了。
“我叔叔的遗体已经火化,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但是卢润却骗不了自己,叔叔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卢润得知这件事后,确实害怕。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叔叔是那种,会冒犯那姑娘的坏人。
所以他又去了桥上。
这一次卢润在看见姑娘往远处过来的时候,主动迎了上去,接着将自己的手伸在姑娘面前,鼓起勇气看着她问道。
“你、你喜欢我这双手吗?”
姑娘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后,才将视线放在他的两只手上,最后,她摇了摇头。
卢润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我可以说是在找死。”
因为接下来,他一把抓住了姑娘的手,接着还用另一只手抬起来姑娘的下巴,二人对视着。
祖清闻言嘴角一抽,“你确实在找死。”
“是啊,”卢润抹了把苍白的脸,脸色发苦,“我用了最愚蠢的法子去逼她。”
他竭力让自己不发抖,俯下身去亲吻姑娘的脸颊。
姑娘并没有躲避,而是反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接着她的声音也在卢润耳边响起:你的手真好看,你要把它送给我吗?
卢润如愿地听到了那句话,他直起身,直视着姑娘的黄瞳:只要你告诉我,我叔叔是怎么得罪你而死的,我就送给你。
姑娘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她松开卢润的右手,抓住他的左手说:他求着我说只要我和他共度一个月,他什么都愿意送给我,我们达成了协议,他的死,是他自己同意了的。
而现在,我们也达成协议了,你的右手,是我的。
从那天后,卢润再也没见过对方。
一直到手疼起,他才知道那夜女子说的话,是真的。
那个男人没有骗他。
而这个结果,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不瞒祖先生说,我叔叔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卢润露出苦笑,接着又摇头,“可那时候叔叔已经知道了她不是人,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卢润不信叔叔那么傻。
“那你呢?”
祖清打住他的话,叹了口气问道。
“你怎么会那么傻呢”
明明怀疑了那姑娘的身份,明明从男人那里知道不能和对方说话,却依旧拉住了对方,还和对方说了话。
“我、我不知道,”卢润愣愣地摇头,“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所以我就那么做了。”
“事后后悔吗?”
祖清又问。
卢润点头,“后悔。”
可他也没想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你们的欲,让她迷了你们的心窍,”祖清回着卢润,“你叔叔应当是他朋友刺激后,觉得太玄幻,不对劲儿,所以又去找了她,但是你也说了,你叔叔天性浪荡。”
所以他从好奇的探寻,变成了对姑娘的渴望。
这个姑娘完全就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对于卢润叔叔来说,去一个地方,留下一段情,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他将自己的私欲,架在了对那姑娘的好奇之上。”
和自己过一个月,就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了。
“他如愿以偿,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或许还在这一个月里,爱上了对方。
所以面对死亡时,他或许害怕,可更多的是期盼,期盼着能与这姑娘永远在一起,可他不知道,这姑娘不是鬼。
“她不是鬼?”卢润一愣,“那她是什么?!”
“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怎么回民宿的我都不知道!对那一晚我只记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
卢润激动道。
“她不是鬼,却是鬼的徒弟,”祖清抬起右手,在虚空中描绘着,接着卢润便震惊地看见祖清手过之处,幻化出一个丑陋的东西。
那是一个秃头黄眼,浑身黢黑,长得十分丑陋的人。
而那双漠视一切的黄瞳让卢润的脑子,一下就浮现出那姑娘的模样!
他抖着左手指着虚空中那人的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睛!”
“这是地羊鬼。”
祖清一挥手,那幻化出来的地羊鬼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地羊鬼最爱与人换取自己喜欢的东西,每个地羊鬼喜欢的部位不同,有些喜欢眼睛,有些喜欢手……”
为了不触犯鬼界法规,地羊鬼不会强制换取,他们喜欢利诱人类,让对方亲口答应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用泥土和木头换取人类的五脏六腑,或者是肢体。
而那姑娘,显然有一个地羊鬼的师傅。
“你所说的那个姑娘,她应是被男子迫害后,因为不甘怨气化作夜灵,每日都经过自己生前所路过地方,所以她极度厌恶对女子不敬的男人。”
“你叔叔太过自大,他凭什么让对方陪他一个月?我想他或许不是求,而是威胁。”
祖清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卢润,“如果不从他,他就找玄门中人收了她,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