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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黎汐一瞬间庆幸自己的KPI保住了。
但很快她良心发现,十分义气地安慰了小警察一下。
“你是个交警,那群人狡猾得很,就是欺负你是个新人,你还不如先联系个派出所的老同事来帮忙呢。”
说完,她又伸出了手。
“有耳塞么?借我两个。”
林旭正要回摩托车上找时,斜里伸过来一只戴着橡皮手套的手,上面平平地放着两坨棉花。
“给。”
黎汐感激地收下后,对着雪中送炭的孟朝默笑了笑。
“多谢孟医生。”
“不客气。”
孟朝默的镜片闪了闪,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请小心。”
黎汐再次想,能这么关心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还差点冤枉了他的人……
他可真是个好人啊!
当黎汐一瘸一拐走到医院门口时,就看到正在撒纸钱的那群人已经被白花花的纸片所淹没,只能听到他们一阵接一阵的嚎哭。
“大伯,你死得冤啊!”
“无良医院!治死人啦!呜呜我的七舅姥爷!”
当然加起来都不如门口那个拿着大喇叭的大妈吼得声大。
“他爹啊!你怎么这么惨啊!缺德医院,黑心肝的医生,草管人命啊……”
黎汐:……这位大妈,不认识字就不要随便用成语了,怪尬的。
她拖着锅走到那群人对面,找了个插头插上了电。在等着锅烧热的过程中,她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那群人跟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着医院害死了他们的七舅姥爷/大伯/老公/亲爹等等等,哭得凄凄切切,惨惨兮兮。
黎汐从他们断断续续地哭嚎中回忆起来,原书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段。
这个中年妇女的丈夫因为喝多了酒呕吐不止,被送到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经过诊断是因为窒息时间过长导致大脑皮层缺氧严重,成了植物人。
因为ICU的费用高昂,这大妈又哭又闹就是不肯付钱,办了出院手续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贼心不死,拉了一群人想来讹诈医院一笔治疗费,这才跑到医院大门口来设灵堂了。
结果主治医师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言不合两边吵了起来,患者身强力壮的儿子直接拔出了一把水果刀,砍伤了年轻医生的右手。
虽然警察赶到把人抓了进去,但受伤的医生再也没办法拿起手术刀了。
黎汐望着白底条幅上一串歪歪扭扭的黑字“缺德医院害死无咕百姓,我夫吴大牛死不明目”,捂住了眼睛。
短短一行字,出现了两个错别字,还错得这么耐人寻味,这文化程度真的令人堪忧。
然而比起智商来说……
她瞥了一眼白布下面伸出的两条腿,哼了一声,把棉花塞进耳朵里,推着锅直接走到了那群人的旁边,正好将她们挡在了身后。
拿着喇叭的大妈愣了神,盯着她看了一眼。
“哪儿来的小姑娘,去去去,别挡着道。”
黎汐慢吞吞地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说我?”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指了指门口的牌子。
“这是医院,又不是你家。”
大妈立刻横眉倒竖,拿着喇叭冲着黎汐高声吼道。
“你个丫头片子,滚一边去!大人做事别插嘴!”
黎汐按了按耳朵,没理她,转头就往烧热锅里倒了半锅油,然后把那堆奇形怪状的面条掏了出来,抖了抖手腕,开始慢条斯理地将那堆粗细长短不一的面条拉成细细的形状。
一边拉,她一边向着早已围成了一圈看热闹的群众大声问道。
“有没有人可以借我一双筷子?”
很快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给她递上了筷子。
黎汐接过筷子,笑嘻嘻地说了声谢谢。
她人美声甜,又懂礼貌,很快就赢得了围观群众的好感。
等到那个中年大妈又开始噪音攻击时,就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人家小姑娘又没有到你家做饭,你管得着么?吹你的喇叭去吧。”
黎汐翘了翘嘴角低下头,握住细长条的两端,像折纸似在中间对齐后,挂在了被她架在锅旁的筷子上。
这也是她之前的教学视频里学到的一种制作方法,叫做油炸撒子。
比起手擀面的复杂程度来说简单了一点,也正好可以把她那堆失败的试验品进行废物再利用。
于是,等医院的保安队长满头大汗地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
一边是敲锣打鼓的医闹,一边是岁月静好的做饭。
两边互不干涉,居然达成了微妙的和谐。
当然,要论吸睛能力,还是黎汐更胜一筹。
寒冷的冬日,快要入夜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沸腾的油锅滋滋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