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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刘二浑夫妻两个名声可不好,平日里就讹人,这万一过去被讹上,这一家老小下半辈子可就搭上了。所以,没谁愿意出这个头。
老徐头已经认了罪,事情本来也简单,就是刘二浑看老徐头是个老好人,帮这个帮那个,他欺软怕硬就想占点便宜,一次两次的,要习惯了,讹不到钱就会去找老徐头,不拿钱就会打,老徐头忍了一次两次,这一次估计是忍到极点了。加上刘二浑这次在余栉风那里吃了亏,说话就难听了些,甚至把当年他断指的事也说了出来,话里话间,连老徐头的老子都骂上了。老徐头就动了歹念,才导致了这场祸事。
可老徐头虽然认了罪,但他一穷二白,平日里养自己都难,又是孤寡,怕是刘崔氏想要拿到补偿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刘崔氏没进衙门就被赶了回来,怕她在大堂闹事,是族里的族长前去交涉的。她自己还清楚拿不到多少银钱,就嚎啕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厉,这是真的哭了。她一哭,她身边的两个小不点也哭,一时间,闹腾得人头疼。
楚轻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唤道:刘崔氏。
刘崔氏的声音嘎一下就戛然而止了,回过头,哭得跟疯婆子似的面容,发髻凌乱,只有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楚轻,认出楚轻,眼底迸射出一抹希冀的光,扑过去:大人大人!是不是出结果了?你一定要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当家的死得好惨啊,这以后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你若是再嚎,就半点银钱也拿不到。楚轻的声音很轻,效果却很好。
刘崔氏立刻憋紧了,她认出这个就是替她家男人伸冤的小哥,对官衙里的人莫名畏惧,也不敢泼妇状了:那、那我不嚎了
嗯,我有事与你商议,我们去内堂如何?楚轻眸底锐利,神情谈定,反而威慑住了刘崔氏。
好、好啊。刘崔氏也不是傻的,吊梢眼精光一闪,立刻瞪了两个缩在一起的小萝卜头:去门口守着去,别让人进来知道吗?
是娘。大一些的小不点穿着脏兮兮缝缝补补的小褂,空荡荡的,听话地搭着小脑袋扯着小的出去了。
两人踱步去了内堂,并未关门,从外面只能听到他们在谈话,却听不见说什么。
这、这位官爷啊,你要跟民妇说、说什么啊?刘崔氏搓了搓手,抻着脖子拿眼睛瞟楚轻。
怕你也知道,老徐头一贫如洗,你根本得不到多少银钱。楚轻开口道。
凭什么?!老娘让他她声音又拔尖起来,被楚轻轻飘飘一看,又弱下来:那、那官爷你说嘛,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下半辈子可就靠官爷了她这显然就是撒泼无理取闹,楚轻却是更好要利用她这一点。
第009章 被劫持了
老徐头那里你就算是逼死他,他也拿不出多少银钱。他年纪大了,而刘崔氏你却是壮年,还有那两个孩子。楚轻道。
那官爷你的意思是刘崔氏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这里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们后半辈子无忧,你可愿意听我的话?楚轻循循善诱。
刘崔氏顿时瞪圆了眼,急忙道:要的要的!不管做什么民妇都愿意啊!不、不知是啥办法啊?
楚轻轻嗯了声:徐老头这里要不到银钱,可另外一处却是能。
刘崔氏一愣:何、何处?
龙门镇刘家本家。楚轻眼底潋滟的光芒一掠。
啊,刘家?可、可那里我们好久没回去了刘崔氏心虚,她们前几年还能要点,可后来因为二浑做的事丢人,本家就不管他们了,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若我有办法替你讨到银钱呢?楚轻并没有打算告诉刘崔氏办法,否则,自己就没什么用处了。
什么办法?刘崔氏又打了鸡血。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我帮你,却有两个要求。楚轻缓缓开口道。
什、什么要求啊?我、我可没钱啊刘崔氏瞪圆了眼。
不要你的钱,只需要你隐瞒下我的身份,让我以你娘家兄弟的身份替你讨要;当然,你需带着刘二浑的尸身一起前去。楚轻一步步把刘崔氏往套里引,她知道刘崔氏必然会怀疑,可她最终还是会屈服答应,因为她舍不得那些可能讨要的让她欣喜若狂的银钱。
刘崔氏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圈,许久重重点头:成,只要小哥你能帮民妇讨到钱,怎样民妇都依你。
在楚轻在刘崔氏家里徐徐而谋时,余栉风与她分别之后,却是七拐八拐地最后回了清水镇的一处小筑。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跃了进去。原本从外面看似不起眼的小筑,却内有乾坤。亭阁楼宇拔地而起,影影绰绰重叠在一起,小桥流水美轮美奂,余栉风飞身足尖点过池塘的湖面,激起涟漪无数,几个纵身后,落在了处于湖中央的一处阁楼前。
他一出现,立刻从暗处无声无息出现数位暗卫,目光对上余栉风,后者从腰间拿出令牌,那些暗卫又整齐划一速度地消失掉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余栉风这才推开古色古香的檀木门,无数的纱幔被风一卷,蹁跹而起,香炉袅袅余烟妖娆而上,渐渐消散在空气中,龙延香渗透到房间的每一处,沁人心脾。
竹帘半隔,只露出一方精致的木榻,榻上放着矮几,矮几之上有两样东西,一杯盏,稚嫩的茶叶被热水烫得翻滚几下,伴着热气沉入杯底,翠绿的看一眼就会觉得满室茶香。只可惜,晶莹剔透的白玉杯盏旁,却是放了一块白骨生寒的骷髅头,双眼处凹进去,黑漆漆的两个空洞就那么盯着余栉风,他一进来刚好看到了,忍不住轻叹唠叨两句。
爷,以后能把这骷髅头放起来么?这若是爷半夜起身瞧见了,不会被吓到吗?余栉风顺着骷髅头往一旁瞧,男子高大的身影一半遮在竹帘下,只露出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执着一副画面,指腹在画卷上端庄华贵的女子上抚过,看不清眉眼,可对方的动作却是与周身冷硬气质完全不同的温柔。
余栉风看得浑身抖了抖,搓了搓浑身的毛骨悚然,才低咳一声,说正事:爷,跛子张找到了。
男子的动作未停,片许,才漫不经心的轻嗯了声,声音低沉中带了几分慵懒,仿佛世间万事都难入他心底半分。
余栉风辨了一眼他的神情,才继续道:不过他已经死了。他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过属下偶然找到他的徒弟了,也是个破案的高手,属下本来是按照爷的吩咐去衙门打探跛子张的,只是险些涉足冤案,偶遇那楚小哥余栉风把楚轻怎么几下就找到了凶手,再条理清楚地把老徐头逼得哑口无言不得不认罪,等他终于说完了,才请示道:爷,你觉得这楚小哥可担当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