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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按照她先前的推断,和大夫的动机真的只是要为和夫人报仇杀何成的话,他要这些死掉的婴儿做什么?
    这不对,很不对
    所以,也许,她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
    因为直觉,她把那个人排除在外,可懂药理的,不一定就非是大夫。
    那人待在大夫身边十几年,常言道,久病成医,更何况是耳濡目染之下,怎么着也会了。
    楚公子,你怎么了?秦捕头过来时,就看到楚轻无力地坐在那里,半天都未动弹一下:案子破了,你不开心吗?秦捕头冷硬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神情也很放松,这次要不是楚公子,他们衙门可是要遭了大罪了。
    秦捕头,我也许,错了。楚轻无力地轻声说了句。
    错了?怎么错了?秦捕头一愣,表情也严肃了下来。他虽然也急于破案,可更不想草菅人命,让任何无辜之人受到冤枉。
    秦捕头,你去帮我找一件东西吧。楚轻打起精神,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她需要尽快找到证据,否则,一旦让何府尹把和大夫定了罪,一切就晚了。
    楚轻望着秦捕头匆匆远去的身影,揉了一把脸。
    她望向面前的五具尸体,长叹一声,尤其是四具女尸。她们死得冤枉,对方不是因为恨她们不自爱,单单取她们的性命,不过是想要那些即将被流掉的孩子,竟然只是想要那些孩子而已。
    半个时辰后,龙门镇衙门再次开堂受审。
    只是这次的对象,却是换成了两个人。
    堂下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和大夫,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表情也很是慌乱不安:你们把我夫人抓过来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认罪了吗?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们快把我夫人给放了!和大夫低吼道,直到徐县令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他才哑然失声,苍白的唇张了半天,终究没说出来一个字。
    和夫人看到和大夫也是很担心,面露温和,气质温婉,她身量小,整个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很是温柔:夫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杀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着,泪珠就簌簌滚落了下来,看起来情真意切,是真的很担心,面容上的真诚无辜,根本看不出半点假意。
    这也是当初为何楚轻会把和夫人排除在外的原因。
    一则,她不相信一个怀了孩子的女子,会舍得那些无辜的孩子;另一边,和夫人太过柔弱,根本看不出来像是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的人。
    可偏偏如今事实如此,她心里很难受,可事实即使事实,她是仵作,她要做的,不过是还原事情的真相,最终如何审判,却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堂外的人交头接耳,不明白怎么一个时辰内,又重新审了一次。
    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啊?
    楚轻深吸一口气,走到和大夫面前,道:和大夫,你说你杀了这五个人,那你来说说看,你是怎么杀的他们?先来说第一位受害人,你是怎么杀的她?
    和大夫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握紧了和夫人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我、我早就盯上她了,她跟何成那贼子有接触,所以,等她来拿堕胎药的时候,我就沉寂告诉她,还有一味药在别处,需要她自己去取。她相信我,就去了,然后我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就故意一直坐堂,掐着时辰离开了一会儿,抄小路过去杀了她,再回来,就这样。和大夫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紧握着和夫人的手,和夫人不相信,一直哭着摇头。
    不是的夫君,你怎么可能会杀人,不是的这一定是假的和夫人哭得快要断了气。
    和大夫难过地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抚,阿青,没事儿的,不哭,没事儿的。
    楚轻唇瓣抿了下,压下心底的难过,看了眼堂外也急躁不信的百姓,深吸一口气,看向和大夫道:你说谎!你那一炷香并未出祥和药铺后院,你当时因为担心和夫人一个人在后院会出意外,就掐着时间,一个时辰进去看一次,只是那会儿你进去之后,却发现她不在后院,所以,你四处寻了许久,等找到她了之后,才又匆匆回了前堂。而那个时候,第一个受害人已经被杀死了。她并不是一刀毙命,而是流血而亡的。凶手借着身份的便利,把她偏到了那个巷子里,因为她是个孕妇,所以受害人并不设防,可她在身后,却突然用麻沸散捂住了对方的嘴。受害人情急之下就开始胡乱地抓,所以指甲缝里才会残留曼珠沙华的粉末。随后,她在身后一刀刺向了受害人的腹部,受害人虽然并未彻底昏迷,可因为麻沸散的作用,她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一点点刨开了她的肚子,活生生剜出了她还未成形的婴儿,再复原成一刀毙命的模样,最后受害人流血而亡,凶手在惩罚她,惩罚她竟然要抛弃自己的孩子,所以才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受害人你说呢,和夫人?
    楚轻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众人的耳膜,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和大夫全身都在颤抖,低吼着:闭嘴闭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和夫人眼泪簌簌往下落,她茫然地盯着楚轻,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夫君,她在说什么啊,她为什么要看着我说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和大夫搂着他,浑身因为不安而颤抖:我求求你,你治了我的罪吧,这一切真的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人也是我杀的
    楚轻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那你来说说看,那些被拿掉的三个未成形的婴儿,你埋在什么地方了?
    我我和大夫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最终道:我、我忘了
    真的忘了,还是根本不知道?楚轻逼问道。
    是忘了。和大夫抱紧了和夫人,不住地安抚。
    楚轻绝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情是情,法是法。
    她仰起头,再低下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铁面无私,道:不,你是不知道,否则,你怎么可能忘了你把孩子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呢?
    什、什么?和大夫愣住了。
    你怕是不知道,这些时日,那些被刨出来的未成形的婴儿,都在你床下的地板里吧?楚轻面无表情地看向和夫人:和夫人,你说呢?
    和夫人怔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楚轻对上她的眼睛,知道这时的怕是真的不知道,可若是另外一个呢?
    她转过头,道:去把何成的尸体抬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何府尹看到这,脸色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