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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服私访欧阳县令吓得浑身一哆嗦:这里有钦差?可本官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楚轻嘲讽道:懂什么叫私访?让你知道,还私访什么?楚轻干脆席地而坐,大摇大摆地看着他,你烧,你让人烧村,你今日烧了,明日就让你下大狱!
欧阳县令望着楚轻这坦然自若的态度,心里直打鼓:你是不是在忽悠本官?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人在这,村子在这,你烧是你的事,弹劾的奏折能不能上达天听,那就要看大人你自己的决定了!楚轻席地而坐,衣裳凌乱,可那睥睨天下的气度,却像是在不屑地俯视着众生。
在楚轻身后的几十个泥瓦村的村民,也纷纷在楚轻身后坐了下来。
生死与共,荣辱不惊!
可偏偏这齐刷刷的一幕,震住了欧阳县令!
他怒指着楚轻,可抬起的手,硬是不敢就这么放下去,让火箭射出去。
泥瓦村山峦数百米之外的高处。
李天啸站在峭壁前,望着地下缩小成一团的泥瓦村,围成一团的官兵像是蚂蚁,可那火光,却像是一把刀在戳着他的心窝。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泥瓦村的方向,他仿佛能看到楚轻舌战群兵。
进一步是天堂,退一步,却是地狱。
楚轻啊楚轻李天啸喃喃一声。
他第一次竟然发现,自己会怕,竟是会怕那火蛇一般的利箭,就这么射了出去。
爷,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暗卫不知要如何安慰皇帝,楚公子离开多久,爷就站在这里多久。
什么时辰了?李天啸哑着声音问出声。
还有一个半时辰就到午时了。余公子说午时之前赶回来,可若是赶不及,怕是楚公子就要命丧黄泉了!
如今过得每一刻,都像是踩在悬崖峭壁上,指不定那一脚,就踩了空。
李天啸道:你下山去。
爷!属下要保护爷!爷身边就留了一人,若是他也走了,谁来护着爷!
这是朕的命令!若是真的抵抗不住,朕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楚轻给朕救出来!李天啸并未回过神,声音平静,可那话里的深意却是让暗卫一惊。
可
去!
是,属下遵命!
泥瓦村外。
楚轻坐得笔直,挑着眉间看得额头上一滴滴汗往下落的欧阳县令。
她也不说话,如今就是心理战术,谁扛不住,那就输了。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你看
看什么看?都给本官等着!欧阳县令到底是怕了,拿着帕子抖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吩咐完之后,就匆匆带人走了,他要去问问知州大人,难道真的有钦差来了?
跟着楚轻的暗卫就在她身后坐着,小声问道:公子,这狗官去哪儿了?
楚轻听到那声狗官差点笑出来,她一直以为李天啸的这些暗卫一个个都是面瘫脸,严肃得不行,没想到,也有七情六欲的。
暗卫被楚轻看得脸一红:楚公子?
估计找他上头商量去了。烧村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不敢随便下令!
这一来一回,估计离午时也差不多了!
可不到万不得已,楚轻并不想让上头的人前来掺和,那代表着真的有钦差在,可李天啸明显是在避着某些人前来查找的,万一暴露出去所以,如果能不战而胜,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只是这欧阳县令不过一个时辰就去而复还,他怒瞪着楚轻:大胆小儿!你是不是诈本官的?
楚轻道:大人此话怎讲?
本官已经问过了!哪里有微服私访!你根本就是胡说?!欧阳县令怒吼,刷的抬起手,顿时,官兵准备射箭!
楚轻身后的人神经绷紧了。
连她身后的暗卫也绷紧了,只有楚轻淡定得仿佛根本不在意生死。胡说?你确定冯贺一个小小的知州,又远离京城,消息真的有这么灵通?当然了,欧阳县令要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尽管射,左右,我不过是一个小子,有欧阳县令与冯知州陪我,我也不亏!楚轻说
得煞有其事,还把冯贺的名讳给说了出来!
欧阳县令瞪大了眼:你你怎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名字取出来就是喊的。他见了我家爷也是要跪地行礼的!楚轻胡诌,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倒是说到了真相!
暗卫在身后点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的确见了爷要三跪九拜!欧阳县令当真被这句话给彻底震慑住了,他垂着头,绕着栅栏转了一圈又一圈,官兵端着弓箭,单膝蹲得腿都要麻了,却也不敢多说二字,只能忍着欧阳县令转来转去。
第055章 询问尸骨
楚轻看着淡定自若,心里却也发毛。她不是不怕死,而是这时绝对不能露怯,否则,一旦让欧阳县令瞧出她的心虚,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大人,你这转来转去的,转的我都头晕了,到底决定好了没啊?楚轻先发制人,提醒欧阳县令。
这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欧阳县令忍了忍,没发作出来,反而态度好了不少。
鄙姓楚。楚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看的欧阳县令心里发毛。
那楚公子你上面是欧阳县令扒着栅栏,朝里探过头去。
大人觉得我会告诉你?楚轻站起身,弹了弹下摆的尘土,径直朝欧阳县令一步步走过来。
她每靠近一步,欧阳县令就往后退上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差点被官兵执着的火箭烧到后背,他气得挥手怒骂:往后退!都给本官往后退!
师爷赶紧招呼,于是,围了泥瓦村一上午的官兵退到了十步外。
村长混沌的眸仁里闪过一抹睿光,按住身旁的村民,让他们稍安勿躁。
欧阳大人怕什么?是怕我把瘟疫传染给你吗?楚轻嘲讽地笑了笑。
楚公子想多了,本官怎么怎么可能会怕欧阳县令这么说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一滴滴往下落,显然是被吓唬的不清。
我不过去了,欧阳县令你过来。楚轻站在栅栏前,面无表情道。
她把李天啸平日里不拘言笑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这样看起来,还真挺能唬人,她身后的暗卫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欧阳县令竟是直觉地朝前走了一步,回过神,才懊恼地拍了额头一下,犹疑了下,还是靠近了:你要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他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欧阳大人这个县令当了也有很多年了吧?楚轻闲聊似的开口。是啊,十几年了。虽然他管辖的地方没太大的错误,却也没太突出的功绩,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自己的确没什么本事,又赶上这件事,万一真的蔓延开,怕是乌纱帽不保,所以也就听了知州大人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