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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惜入宫养活的家人,突然不知所踪。
    唯一的信念所支撑的执念,的确能让对方对自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李天啸皱眉:能想办法找到她的奶娘与亲弟吗?
    君浩:我尽量派人去找。
    楚轻揉了揉眉心,昨夜没睡好,一想就头疼,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许楠为了亲人不惜身死,如今许楠已死,对方计划成功,怕不会留下活口。
    君浩与浪枫面色也不好,楚轻担心的,他们也预料到了。
    皇上,万一这次找不到栉风那里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楚公子擅长破案,可如果这具尸体,根本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点,那么他们即使有心,却也无力。
    更何况,如今皇上的身份这般尴尬,余栉风是皇上的伴读,又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
    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刘家的人败坏皇上的名声。
    这才是重中之重,他怕万一栉风一个想不开,为了皇上而
    李天啸轻摇了摇头,显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他抬头看向楚轻,后者垂目,瞧不见神色:楚轻,你可有办法?
    楚轻看过去:有个兵行险招的方法。
    只是既然是险招,自然没这么安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三人眼睛一亮:你且道来。
    不管是何办法,有总比没有强。
    楚轻眯眼,唇微动,吐出四个字眼:无罪辩护。
    嗯?君浩不解,无罪辩护?
    楚轻:你们虽知幕后之人是谁,却苦无证据,这件事拖不得,既然对方耍诈,我们为何要按部就班的来?
    找不到证据,他们就不找!
    三人微愣:楚轻继续道:余公子这件事,是死招,却也是活招。置之死地于后生,也不是没办法。当时只有许楠与余公子两人,可若是许楠被人胁迫诬陷于余公子,这样匕首与染血的香囊就能解释的通。既然只有两
    人,余公子无法找到第三方人来证明清白,对方同样没办法证明,人就是余公子杀的,毕竟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
    重点就是这个没一个人,不论对方说开了花,就是咬死了没杀人,对方就是诬陷。
    那余公子至少绝对不会判死刑,顶多就是被夺了官职,暂时留职查办。
    对余栉风来说,他头上那个官职的名头,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
    有,或者没有,并无区别。
    君浩激动的一拍浪枫的手臂:好!这个办法好!我们就咬死了不承认,刘德谦那小畜生难道还能找出第三个人说亲眼见到栉风杀人不成?
    只是
    浪枫摸了摸被拍疼的手臂,倒是深深看了君浩一眼,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臂,摩挲了下:楚公子,可若是他们把矛头指到皇上偏袒这边,可如何?
    楚轻:舆论而已,他们能制造,我们为何不可?我记得,刘德谦被去势心生不满已久?
    君浩低咳一声:是有这回事。楚轻扯了下嘴角:如今尔等只需去办四件事:第一件,拿着我的亲笔信,日夜兼程去一趟炎城,把名状贾文青带来京城,为余大人做无罪辩护准备,只是这件事,皇上就不要插手了,全权交给相爷来办,他们是余大人的生身父母,伤儿身,痛母心,让余老夫人去刑部喊冤,制造舆论,越惨越好;第二件事,买通刘德谦身边的人,买不通就随便找亲近之人,三人成虎,假的也能成为真的,在坊间流传刘德
    谦因为心生不满,对皇帝颇有微词,甚至说出要取而代之的言语。
    如今的子民把皇帝封为真龙,自然不容旁人诋毁。
    李天啸自幼为帝,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他们自然会争辩。
    到时候找几个托,偏袒刘德谦,给他多招点黑。
    君浩越听眼睛越亮:那第三件事是什么?
    楚轻:继续查许楠的奶娘与亲弟下落,如果找到了,能活着最好,不然,也要找到尸体。突然死于非命,再买通邻居,说他们被人突然劫走,传的越邪乎越好。
    君浩走过去,激动地握住了楚轻的手臂:那我们要做什么?
    楚轻:你们表面上什么都不用做,至于皇上,明日上朝之后,除了不松口拖延审案时日,对余栉风之事表现的严办严查,随后,让人继续传到坊间,留下一个公正不阿,不徇私舞弊的明君形象。
    到最后,那就要看贾文青这张嘴,能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了。
    君浩觉得这个办法绝对可行,猛地上前抱了楚轻一下:小风子的命这次就看楚公子的了!我带他啊!
    君浩抱着楚轻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他回头就对上李天啸阴沉的脸。
    第115章 一箭三雕
    君浩茫然地眨眨眼:皇上?他怎么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李天啸面无表情地把他给扯开了:还不速度去办?
    君浩想想余栉风的小命,也不耽搁了,招呼了浪枫一起,很快从密室离开了。
    御书房一时间就只剩下楚轻与李天啸两人。
    李天啸脑海里还闪着先前君浩抱楚轻的瞬间,君浩如今男扮女装,一袭宫装,抱着身着盔甲的少年郎,竟是格外的和谐。
    可入了他的眼,却由其刺目。
    李天啸坐回御案前,翻着奏折,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抬眼,就发现楚轻站得笔直,不受先前的事所扰。
    站在御书房门口,侧身对着他,目光平静,侧脸柔和。
    李天啸有时候想:若他是女子就好了。
    他到了如今再看不懂自己的心思,才是真的枉为一代明君,可偏偏。
    他明明并无龙阳之癖,却唯独对这少年郎事事上心。
    李天啸昨夜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如果终究不能所得,反而成为君臣,才能真正把他留在身边。
    他也许该适当与楚轻保持距离了。
    可对方就像是光,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李天啸瞧着楚轻平静的模样,想到自己数日不得安眠的境况,颇有些恼怒。
    对方置身之外,他却在漩涡里越陷越深。
    天九。李天啸突然出声唤道。
    楚轻偏过头,对方喊的并非她的名字,那就是把她当做了亲卫,她垂眼,上前:属下在。
    李天啸背脊挺直,龙姿凤目,威严肃穆,端坐御案前,摊开奏折:磨墨。
    楚轻探头去看,砚台里已然干涸。
    她皱眉:那这一炷香他在作甚?不是一直在批改奏折么?
    既没有墨汁,他批改的哪门子奏折?
    楚轻一板一眼、目不斜视,僵硬地走到一侧,开始磨墨。
    李天啸本以为自己把心思放在奏折上,就会心安,可楚轻的靠近,让他愈发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