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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靳无动于衷,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
岳楚人笑得酒窝浅浅,看着对面的兄妹俩,悠悠道:你哥绝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好笑的事qíng从他嘴里说出来变成冷笑话,不好笑的事qíng说出来也能变成冷笑话。
我以前是绝对没发现过他的这个技能。阎苏笑着摇头,看着阎靳放松的脸庞,她很希望他能时刻这样轻松。
三人坐了半晌,已过了晌午,阎苏留岳楚人吃点心。亲自起身去厨房吩咐准备,大厅中只余阎靳与岳楚人。
昨日我去刑部大牢见了张冰,你从边关回来,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岳楚人自是要了解一番,从而能更jīng准的对付他。
阎靳神色微变,眉目间仅有的一点轻松也消失殆尽。
当时设下了套他中计,并且吸入了你赠予的迷药,当时他确实无知觉了。没想到第二天上路他便醒了过来,且功力大增。我与费松还有一班兄弟合力才擒住他,但他丝毫不惧任何疼痛,当时他腿上背上均受伤,血流不止,却仍旧力大无穷。后来我封住了他二十几道大xué,才算制住他。将他全身捆绑住,日夜不休的带回皇城,当天便派人送进了刑部大牢。阎靳声音沉冽,听他说话绝对不会犯困,反而能让人瞬间jīng神起来。
岳楚人慢慢点头,不眨眼睛,视线虽是看着阎靳,但是脑子里却在琢磨他的话,依据时间还有张冰的qíng形来看,她又肯定了些什么。
注视着她,阎靳的眼睛很透澈,薄唇紧抿,与她对视了良久,似乎才察觉到她根本没在看他,尽管眼睛在他身上。
这些事qíng没有圣旨我不能随意的说,所以也自是没有告知于你,不过如今你知道了,那固然好,你可是有眉目?阎靳开口,尽管说的话比较长,但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依旧很有气势。
岳楚人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看着他,随后笑笑,眉眼弯弯,娇俏无双。自然是有眉目,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南疆派来的?南疆忠亲王李平曾说过张冰是巫教的人,且还是圣教姬级别的,那应当是从南疆来的。
阎靳微微摇头,通过他数次往外传的信来看,并不是送往南疆。他的上线应该也是巫教中人,但具体是谁不得而知,军中暗探跟踪了数次,也未能见到那人。
岳楚人有些失望,与张冰通信的或许就是那个巫教教圣也说不定。叫你们跟踪的暗探都小心些,那个人很可能是巫教的教圣,最高级别的高手。她沉吟道。
阎靳皱起眉峰,五官好看,就是做这个表qíng也很赏心悦目。
你如何得知?星眸通透,犹如清澈的雪水。
因为张冰身体里的蛊就是他给的,他还杀死我的一个奴蛊,道行很高。岳楚人看着他的眼睛,距离这么远,她好像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到自己。
阎靳神色暗沉,似乎也没想到会这般棘手,也亏得暗探数次跟踪都跟丢了,否则,他们都回不来。
我会想办法解了张冰的蛊,然后让他老实jiāo代。岳楚人说着,但其实并没有百分百的自信。
你也无需cao之过急,这是皇城,天子脚下人多嘴杂,犯下一点点错误,就会有一群人抓着不放。若是解不了,那就放弃,千万不要因为争一口气,而被人抓到把柄。阎靳沉声建议,其实也是因为前几天朝上的事他才会这么说。这么多人等着抓丰延苍的小辫子,岳楚人若是有一点做错,就会惹出是非来。
岳楚人轻笑,阎靳说这种话,还是让她有些意外的。并没有过多的考虑他的话,已经决定做了,她就不会反悔。就算没成功,她也不怕,丰兆天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悠悠众口?
临近傍晚,岳楚人离开将军府。阎靳与阎苏送至大门外,看着马车缓缓离开视线,阎苏长叹口气,转头瞅着阎靳在冬夜中更满是冷漠的侧脸,轻声道:哥,你明日就走了,明年回来,不如听从圣旨,迎娶十五公主吧。
阎靳转头看向阎苏,眉目间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做好你的五王妃,你要什么,我都帮你。沉冽的声音虽是无qíng,仔细听,却能听得出些许的关心来。
阎苏哽住,垂眸,不娶公主,你也娶不得别人。他是忠域元帅,手握重兵,丰兆天是不会让他与任何一家的女子联姻的。
那又如何?沙场才是男人的天下,我这一生注定离不开沙场,谈何娶妻生子?娶妻生子留在皇城做他丰家的人质?阎靳深吸口气,回忆从小至现在,他没有过一刻松懈。
阎苏无言,眼眶却是红了。有时她觉得,阎靳在边关吃苦卖命,皆是因为她。如若这世上没有她这个人,恐怕他会轻松许多,最起码无人会拿她的富贵幸福做筹码压他。
回到王府,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快速的进府,还未走进大厅,便瞧见了厅中坐着的那个人,一袭白衣,丰神俊朗,风雅翩然,就这么远距离的看着,恍若一幅静止的画儿。
小苍子,我回来了。无心管大厅内外站了多少的丫鬟小厮护卫,岳楚人眉眼弯弯的喊了一声,随后快步的走进大厅直奔他而去。
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书,丰延苍凤眸如水,看着走近的人,唇角的笑那般温柔。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我了没?一阵风似的转到他眼前,把他放在膝上的手扒拉开,然后一屁股坐下,理直气壮的很。
看着坐在腿上的人儿,丰延苍轻笑,好看的凤眸更像是浸了水一般,dàng漾着迷人的光波。
见到阎将军了。环着她的腰,两个人似乎把整个大厅的人自动屏蔽了。
点点头,岳楚人看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和费大胆明儿就走了,今天去告别,顺带着了解一下张冰的qíng况。
可有收获?温声问道,丰延苍任她看。
有一点点,算是有些用处吧。随口回答着,岳楚人抬手捏着他的下颌,看起来虽是光滑,但是摸着也有些胡茬,硬硬的。
不急。任她捏,丰延苍安慰。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明亮的灯火下,她的眼睛亮得很。你说我要是失败了,把张冰弄死了,是不是还得有人当朝告我的状?
丰延苍眸底渐冷,不怕,有我。
呵呵,我不怕。上次正好我在闭关,没与那群肚满肠肥的东西正面jiāo涉一下。若真有下次,我定叫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惊恐。笑意盈盈的说着,她好像在随口开玩笑,但其中真假恐怕大厅内的任何一人都听得出来。
新年将近,整个皇城都充盈着新年的气氛,大大小小的店铺,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小孩子换上新衣新鞋,大街小巷的疯玩,喜气洋洋。
岳楚人整日在药房中研究张冰身上的蛊,做出来几个成品,但都不合意。
因着新年,宫中有盛大的宴会,丰延苍在礼部,所以他也很忙。
上午,岳楚人从望月楼的二楼刚走下来,戚峰便出现在了眼前,王妃,五王派人送新年礼了。
长发披散也没有束起,更确切的说她脸也没洗,还有些睡眼惺忪。
新年礼?什么东西?拢紧了身上的披肩,岳楚人觉得凭借丰延绍的聪明,他应该知道送钱她会更喜欢。
戚峰的脸色有些怪,摇摇头,低声道:是一些药材。
药材?那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府上到处都是。药材?七王府最不缺的就是药材。
您去看看吧,五王派来的人说、、、王爷必能用上。这说的是丰延苍。
小苍子能用上?走,去看看。岳楚人不解,把狐裘披风拿过来披上,头发也散乱着,出了望月楼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里,五王府来的人已经走了,两个大箱子放在地上,超大的容量,估摸着里面装了不少。
走进去,岳楚人围着那两个箱子转了一圈,闻了闻,依稀的能闻到些味道。
眉头微微拧起来,她似乎已经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示意戚峰把箱子打开,果然,里面的东西与岳楚人猜测的一样。
都是珍贵的药材,在民间的药房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这都是每年四方向皇宫进贡的药材。
丰延绍他什么意思?送来这些东西gān什么?给小苍子用?他有病啊!横眉竖眼,岳楚人无语了。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壮阳的药材,ròu苁蓉,yín羊藿,菟丝子,锁阳,还有一个占了半个箱子的阳起石。
这两个箱子里都是壮阳固肾的东西,看的岳楚人火大又无语。
丰延绍他脑子被风抽了,是不是他不行要我给他炼药才送来这些玩意儿?围着那两个箱子转圈,岳楚人气得大吼。
大厅中的人都闭口不言,甚至连呼吸都是很小声的,生怕被波及。
戚峰低着头,其实他也是有些好奇的,丰延苍与岳楚人看起来相处的很好,但夜里两人总是分开睡,所以他也很怀疑,是不是因为丰延苍体内的毒,所以才无法行房的。
不过现今看着岳楚人发这么大的火儿,他也不敢开口,只得听着她的吼声,把所有疑问都压在心里。
抱着双臂,岳楚人看着那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拧着眉毛,表qíng吓人。
丰延绍居然会送来这么一堆东西,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听见别人说什么了?
若是听见别人说了什么,那只能是阎苏啊。还记得在金州时阎苏看见了她肩后的守宫砂第一疑问就是说丰延苍不行,后来她也没解释清楚,阎苏或许还是那样认为的。
这么一想,岳楚人豁然开朗,不过却更是无言,这个阎苏,什么话都跟丰延绍说。这下子可好,这些东西肯定是从宫里弄来的,个个都是jīng品。但从宫里出来,又送到这儿来,想必得不少人都知道了。
小苍子的男xing威风啊,扫地了!
王妃,这些药材怎么办?看着岳楚人不发火儿了,戚峰开口问道。
送到药房去,改天我炼点大补丹给丰延绍送去,让他好好补补。后院那么多娘们儿,他才该好好补一补,不然早晚得被掏空。冷哼一声,岳楚人拂袖而去,独留厅中一众人在风中凌乱,他们这王妃,说话太辣了。
074、深吻,特别
明日新年,这一天乃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今日皇城有盛大的烟火,那烟火乃是东疆进贡的。这么多年,大燕与东疆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因着今年北疆肆意挑衅东疆,所以东疆向大燕示好,不止送来了烟花,还送来了许多的美女。
烟火?在哪儿燃放?听丰延苍如此说,岳楚人好奇,这个时代的烟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在东城城楼,烟火是东疆送来的,在东城城楼算是回应东疆的示好吧。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仅仅是一个随意的姿势,看起来也十分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