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页
裴袭夜动作快,伸手接住,一边轻笑,又生气了?本少认错,请勤王妃高抬贵手给解了这毒。将小人儿放回桌子上,他改口改的也快。
哼,想得美。是死是活,与老娘没有任何gān系。冷哼,她真是想拿一把刀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若勤王妃真的不给解,那本少也不介意亲自与勤王说说,在梦中,咱们俩是怎么翻云覆雨的。随手拿起中衣,他还不求她了。
岳楚人霍的站起身,两步绕到他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扯向自己,另一只手指间银光一闪,下一刻准确的拍在他的肩头。
裴袭夜痛呼一声,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旁边岳楚人却不松手,指间银针不断,几个动作后,他整个肩膀扎了不下十根针。
本少就知道解这毒很麻烦。不止麻烦,还很疼。他须得炼一剂抗毒的药,对付的了岳楚人的蛊,却是对付不了她这稀奇的毒。
你送给老娘的蛊虫也不遑多让,不过老娘我毒蛊不侵,你枉费力气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岳楚人虽是很想让他彻底消失。但奈何,这小子身体与她不同。或许是他们巫教中有什么秘药,他能够抵抗的了一般的蛊,也能抵抗剧毒。这一次他中招完全是因为这毒药并不是要人命的毒药,而且盘踞在身体半月之后自动的就会排出去。
裴袭夜仰头看着她,因为疼,他的脸有点苍白,下次本少会培出更厉害的圣虫,这么多年,从本少手底下逃过去的,你是第一个。无论怎样,就算心知拿她没办法,但仍旧是不甘。
扯了扯唇角,岳楚人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肩头上的那些银针上一拍,银针下陷几寸,疼的他立时皱眉。
这么多年,我想解决却没办法的你也是第一个。都说有一群猪一样的朋友不如一个高下难分的对手来的慡快,但老娘还真是想弄死你。她也要研制影响jīng神的毒药与蛊虫,他只对那种招架不住,她也算是找到他的死xué了。
呵呵,如此说来,与你最相配的还是本少。考虑考虑,跟了本少吧。听到岳楚人那番话,他又笑起来,尽管疼的不行,但依旧挡不住。
姓裴的,你总是说这些话,到底目的为何?挑衅我?亦或是挑衅丰延苍?抓着他的手腕,岳楚人不眨眼的看着他,她可不觉得他是在追求她。这人、、、、不是那种人。
慢慢的眨了下眼睛,他那个表qíng很可爱,难道你一直没明白?这世上,能与你棋逢对手的只有本少。能与本少一较高下的,也只有你。高高在上是孤独的,我们何不凑成一对儿?
孤独?很抱歉,我不孤独。抬手刷刷刷几下,动作奇快的将他肩膀上的银针拔出来,那针孔处有黑色的血流出来。
十天之后就痊愈了。将那十几根银针扔到茶座下的垃圾桶中,其实就算她不用银针给他排毒,十天之后他也会痊愈。
裴袭夜没有怀疑,拿了一方帕子擦掉肩膀流出来的血,然后起身悠然的穿上衣服,丰延苍真的有那么好?他连让你做一个女人的能力都没有,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脸上没有了那时刻挂着的笑,瞬时他像变了一个人。
回头看着他,岳楚人微微歪头,那你除了能让我做一个女人之外,你还有什么?看着他的脸,岳楚人觉得,他是认真的。
你要什么,我都有。扣上腰带,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轻淡,却让人怀疑不得。
笑,岳楚人第一次看他时没有鄙夷挑衅凌厉等等qíng绪,只是看着他笑,你不了解我,我的一切你都不了解。我到底是谁你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你不知道,我师承何处你不知道,我心中的伴侣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我坚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你对我,除了毒蛊之术之外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与丰延苍的感qíng?我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自来到这里,我所经历的一切身边都有他。在我心里,他是我的一切。我没有追求,但现在,他的追求就是我的追求。裴袭夜,日后不要再胡言乱语挑衅我,你让我俩不得安生,我也会让你的北疆不得安生。一字一句,她从未如此认真的说过这么多的话。
一时间,仿似空气都凝滞了。裴袭夜看着她,jīng致的脸庞染满了复杂。
对视着,就那样好似过去了很久。
蓦地,裴袭夜迈步绕过她离开,房门打开又合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长舒口气,岳楚人摇摇头,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追求她。啧啧,不好玩儿,她qíng愿所有人都怕她,也不要再来人对她心生好感了,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北疆与大燕拓开通商之路不再遥远,因为近两日北王裴袭夜与太子丰延绍正在商议此事,民间亦是传的沸沸扬扬。北疆民风彪悍,大燕的商队进入北疆可是不容易,与北疆人打jiāo道也不容易。如今拓开商路,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管那些朝上的事,岳楚人与丰延苍要离开皇城了。近些日子密卫不断来报,地方闹事不断,当地官兵镇压,却导致闹事的越来越频繁。而且他们还学会了打游击,现在官兵都抓不住他们了。
如此正合岳楚人的意,一是不断的有人往济世堂送东西,二是裴袭夜还在皇城,她十分的不想与他再见面。
一切准备好,翌日一早太阳还未升起,勤王府前便有一行人离开,半个多时辰后,终于离开皇城,顺着一望无际的官道急速前行。
马车里,岳楚人躺在丰延苍的腿上,随着马车的走动身体轻微晃dàng,晃得她都要睡着了。
蓦地,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温热的触感让她舒服的不禁弯起唇角,小苍子,多摸摸我。再摸一会儿,她肯定能睡着。
呵呵,怎么摸?好听的笑声在头上响起,丰延苍的手顺势滑入她的脖颈中,立时痒起来。
摸我的脸,摸我脖子做什么?不睁眼,岳楚人抬手把抚摸她脖子的手拽出来,放在自己的脸上。
丰延苍配合的轻抚,一边温声道:有些担心皇城,裴袭夜若是有动作,无人能抵挡的了。但是,他又不想留岳楚人在皇城。
不会的,他是来与大燕建jiāo的,不会做偷偷摸摸的事。睁眼,岳楚人看着他,语气很是肯定。
这么相信他?微微扬眉,岳楚人对裴袭夜的信任,让他有些不快。
我这是相信大燕的实力。虽是他有些行事无常,但还不至于这么鲁莽。再说,我临走时要阎苏把戚建送到五哥身边盯着裴袭夜,虽戚建及不上我,但他现在也不容小觑。认真解释,岳楚人还真是不想因为裴袭夜使得丰延苍不快。
捏着她的脸颊,丰延苍唇角挂着笑,凤眸如水,饶是让看着他的人心旌dàng漾。
就算是不放心,也不许你留在皇城,我到哪儿,你都得随着。捏着她脸颊的两根手指用力,许是捏疼了她,使得她眉峰皱起。
你gān脆把我绑在你腰带上算了,你这古人,越来越霸道了。伸手,她捏住他的下颌,用力的摇晃。
抓住她的手,丰延苍淡笑自若,这主意甚好,来,绑上试试。说着,就要拉她起来绑在腰带上。
试你个头!姓丰的,你愈发的得寸进尺了。一个翻身起来,横跨过他的腿,眨眼间骑在他腿间,双臂环着他的颈项。在这急速前行的马车里,两个人好似身在榻上,自在的很。
拥住她,丰延苍唇角含笑,你又何尝不是?看看你,说骑在我身上就骑了上来。嘴上如此说着,但完全没看出他有任何不愿意。
不骑你我骑谁?谁让你是我男朋友?歪头看着他,怎么看都好看,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男朋友?叫夫君的话会更好听。靠着车壁,丰延苍拥着她悠然自得。
夫君?那得咱们结婚之后才行。其实她更喜欢老公两个字,不过恐怕他会不习惯。夫君就夫君吧!
什么时候成亲呢?这个话题说过数次了,却始终没有商谈一下时间问题。
不如定在明年吧?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也就是七王迎娶岳志洲之女岳楚人的那一天?正好她来到这里两年的日子,这个古人的身体呢、、、也就彻底好了。
明年?那现在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订婚订的简单,两个人随口就订了。没有媒妁,没有双方父母,很新奇。
对啊,我的未婚夫!笑嘻嘻,岳楚人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满眼愉悦的被她亲吻,丰延苍笑不可抑。
说到成亲,我记得五哥与阎苏的大婚是不是就在下个月了?那时好像说过是六月来着。
对。不过五哥决定一切从简,毕竟日后还有封后大典。点点头,丰延苍温声道。其实丰延绍的决定是对的,杜绝大cao大办,在民间也会留下好名声。
如此也好,本来我还想着送什么大礼呢。把大礼留在封后大典时会更好。以她与阎苏的关系,她必须得送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礼。
想的这么周到?不知王妃要送什么礼?凤眸如渊,漆黑的瞳眸里倒映的都是她的脸。
不告诉你,免得你泄露天机。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下颌,如同纨绔子弟挑逗良家妇女。
如此一来,我就更期待了。任她挑逗,眉目间满是纵容。
一路南行,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小地方,属麟州治下的一个小郡,当地太守六年前殿试第一名,被丰兆天钦点为状元。
后来来到这青邈郡做太守,虽没有突出业绩,但胜在他这人耿直,只要有不平事,他肯定会去麟州刺史那里闹,使得麟州刺史头疼的要命,但又无可奈何。
近一个月来,青邈郡已有百姓聚众闹事不下五次了,每次都闹得大街小巷不得安生。而且,青邈郡的太守率领官兵去镇压,还被闹事的百姓扔石头砸中了脑门,直至现在还头裹着纱布出不了门儿。
听丰延苍给讲解了这些,岳楚人笑不可抑,想来那叫做孙忠义的太守是个有意思的人,被砸中了脑袋也没有要官兵对闹事的百姓大打出手动用全武行,仅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他确实是个守忠义的人,尽管可能有点木讷或是古板。
那咱们这次还是得先潜进青邈郡才行啊,暗中调查一下,那些唆使百姓闹事的幕后人员。不过说实话,就你这样子,扮个乞丐也不像,哪有这么俊的乞丐?不如这样,反正书生张在咱们后头,还带着不少的丐帮弟子,要他们深入查探,咱们就装作路过这里的夫妻算了。再说丰延苍还有那些密卫,能屈能伸,双管齐下,调查的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