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顾年是接近真相的。
    但因为不熟，所以他没说出来，只是接着问：“那你想吃什么？”
    傅刑司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看见有什么想买的再说。”
    顾年点点头跟着他再度走进生鲜超市，Ap的步伐大刀阔斧，他落后了小半步。
    超市里打马赛克的很多，十个里面就有一个打马赛克，玩家对此见怪不怪，但不是人人都像Ap的身材这么优越。
    路过的三个玩家中就至少有两个回头的。
    不仅回头还自以为小声的讨论，其实顾年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身材都可以调数据了？”
    “去论坛搜搜，我想把我腰弄细点。”
    “不对，万一别人就长这样？反正我是一点没听过可以调身形数据的风声。”
    “笑死，不是调的是什么？你身材长得像建模？”
    顾年心里附和他们：确实，这优越的身材太有冲击感，搞得他连看Ap的发丝都是帅气的。
    Ap今天穿的私服，出于职业习惯脊背挺直，但两只手插进裤包里的姿态又很慵懒。
    表面是他在起主导作用，带头这逛那逛。实际他是在跟着顾年走。
    因为他不知道要买什么菜。
    无论是上线也好，跟着过来也好，都源于无法解释的冲动。
    看见洋葱色泽鲜亮，水分充足。
    买！
    看见金针菇菌盖小巧细腻，每一根都很均匀无杂色。
    买！
    看见白菜卷芯紧实，手感较沉。
    买！
    反正就是逛到什么菜，觉得顺眼就买。
    唯一让傅刑司主动想买的就是和牛肉。
    在前线待的那几年吃得都是虫肉，看见肉就心理性反胃，还不如吃素。
    好不容易看见正常的肉可不就来胃口了？
    想到这儿，傅刑司看了旁边矮自己大半个头的顾年。
    这人上次还夹素菜给自己。
    他有点委屈：我看着那么像吃素的？
    这个牛肉比上次顾年做火锅买的还贵，就连顾年都知道在什尔星系的现实世界已经炒出天价了，虽然在全息世界的售价很低。
    但价格不是问题。
    购买权限是个问题，而刚好，两人都有权限购买这块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和牛肉。
    两人最后来到葡萄区面前，货架上有黑紫的巨峰葡萄，乳白的白牛奶葡萄，鲜红欲滴的红提，还有金黄的醉金香……
    颗颗果粒饱满，大小均匀，上面有一层诱人的白霜。
    Ap说：“想吃就买。”
    顾年提起了一串葡萄，左右翻看，“不是，我在看。”
    “看什么？”
    “在看有没有虫害。”
    过了一会儿，顾年惊喜叫道：“哈，找到了。你看。”
    他把葡萄皮上凹凸不平像是结疤的地方指给Ap看：“居然真的有虫害，做得好逼真。”
    这串葡萄有沉甸甸的重量，金黄透水的颜色，以及淡淡的果香，这些都不足为奇，能把虫害做那么逼真才是牛逼。
    令人分不清全息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
    傅刑司随着他的话头凑近看葡萄串，一股暖和柔软的味道从顾年身上传来。
    这种味道不是香水，甚至无法用形容味道的词语描述。只能用抽象名词“暖和柔软”代替。
    傅刑司偏头嗅了下。微微拉开身子，咳了声：“那就换一串。”
    逛街的时候挺顺利的，但顾年没想到结账时两人起了矛盾。
    他一眼就看出Ap想掏钱，于是上前制止：“我来吧，这是我直播时要用的菜。”
    “不用。”
    但顾年不听他的话，上前就想付款。
    Ap手一抬，宽大的手掌捂住顾年的脸，对机器人收营员说：“算我账上。”
    顾年挣了两下没挣开，Ap像挟小鸡崽子似的挟持着他。
    不管是身高还是力气都输了一筹。
    顾年：啧。
    买好菜和Ap说了再见之后，顾年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什尔星系首都星，C字号大楼的某会议室内，有几个人对着他的影像和基本资料研究了半天。
    最后对着他的照片说：“就敲定他了。”
    第22章
    顾年回到花园吃着和Ap一起买回来的巨峰葡萄。
    葡萄颜色紫到发黑, 它上面的白霜是最明显的。
    咬下去果肉较软，汁水多，味道甘甜。
    一边吃葡萄, 一边看私信，一个自称是枫叶娱乐的经纪人找他。
    他的id看上去都像工作号。
    枫叶娱乐山有：顾年先生你好，我是枫叶娱乐的经纪人山有。你很适合我们公司S级戏的一个男四号角色。
    末世回炉和北鸢星流浪都是我们公司S级的戏。它们的热度我想你是知道的，一旦出演国名度爆棚。
    顾年无奈，莫说他不会演, 就是想演他也到不了什尔星系啊。
    他回复：抱歉，我对演戏这行不感兴趣。
    山有：怎么会呢，要上S级的戏都是顶级流量, 像你这种纯新人我们能发出邀请真的很罕见，说明我们是诚心邀请。你也不用担心我是骗子，我们可以到枫叶娱乐的总部谈合同。
    顾年：抱歉，我真的没意向。
    这话进展不下去了。
    山有只好说：那好吧, 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