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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车,顾年比来时更小心翼翼的往回开车。
傅刑司坐在后排,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腹。眼光望向窗外,江岸对面是全然陌生的万家灯火。
他收回视线,又看到驾驶位满脸认真的顾年。
他长相给人感觉像是受尽宠爱的迷糊鬼,但其实很稳重可靠。
一小时后两人回到家,顾年出门太急灯都忘了关,因为装修风格原因,墙壁是雪白色,头顶挂着水晶灯,这样暖白色的装修让屋子里如同白昼。
顾年给傅刑司找了双拖鞋,“你别管还在滴水的衣服了,尽管跟上来。”
说完自己换了双拖鞋噔噔噔跑上楼梯。他冲进父母房间给傅刑司找了一套他爸的睡衣。
又噔噔噔下楼,傅刑司才走到楼梯的一半,他把衣服递给傅刑司,又噔噔噔跑到自己房间把热水放好,活像个急性子的田螺小子。
等放好热水后,他示意傅刑司进来他的房间。
傅刑司没有多看,径直走到卫生间,顾年看着因为热水而冒着氤氲雾气的小块地方,往后让了让,“那个,你先洗澡,免得感冒。”
“你也是。”
“我会的!”顾年跑到衣柜把自己的睡衣找出来,举到面前给傅刑司看了一眼,说:“我也去洗澡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噔噔噔跑掉。
傅刑司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疑惑:顾年在全息世界的时候性格有这么活泼吗?
答案是没有。
顾年的性格比起兔子来说,更像是只小奶猫,懒洋洋的又矜贵。
今晚的他可能更像本性一点,在家里一蹦一跳的。
傅刑司边想边脱掉衣服。
顾年一口气跑到客房才停下来,将睡衣放在干净的架子上,一边脱衣服一边匪夷所思的问自己:“慌什么?”
“见网友?”
“傅上将气场太强?”
“还是见到外星人心情紧张?”
等所有衣服脱掉,头顶灯暖浴霸,身上抹着泡泡,温烫的热水流过全身。
顾年才觉得自己放松下来。联系不到傅刑司的那几个小时里太难熬了。
他习惯性的在垂耳朵和尾巴上打满泡泡抹到全身,浑身筋骨实在放松。
但想到傅刑司不远万里而来,他也没多浪费时间,草草洗一下就出来了,换上睡衣在厨房里煮了一锅姜汤。
在拿吹风机吹耳朵的时候,楼上的门被打开。
顾年按着开关的大拇指下移调到最低档,吹风声音小了很多。
第44章
吹风声音一旦小下来, 顾年就能清晰听见下楼梯声。
如果不算钟点工阿姨到家里打扫卫生,这个房子半年多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了。
房子迎来久违的客人,连楼梯因踩踏而生出的声响都很动听。
老爸的睡衣都很闷骚, 顾年拿了最正常的一件,纯黑色细腻柔软的绸缎料子,领口开的较大,穿在傅刑司身上却有种禁欲感。
“有药箱吗?”傅刑司坐在顾年身旁的沙发上。
“诶?”被吹得热烘烘的耳朵尖动了动,进而变为惊恐, “你受伤了?”
“一点擦伤。”
顾年立即放下手里的吹风,踩着拖鞋跑得哒哒哒的把药箱拿过来。
傅刑司捞起衣摆,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口横跨在腹肌左下位置, 伤口居然还可以开合,说明伤得很深,这一动,又有新鲜血液流出。
鲜红色的浓稠液体流到砖砌一般线条明显的腹肌上。
顾年嗓子一下变得沙哑:“我……我马上去叫医生。”
说完转身就想跑去拿手机。
“不用。”傅刑司用镊子夹起一块棉花球:“很快就好。”
“不行!得缝针。”顾年着急道。
“我没有你们这儿的身份信息。”傅刑司说。
顾年一愣, 心想确实。他蹲下来,神秘兮兮的悄声说:“我爸有个医生朋友。”
看傅刑司没听懂,又加了句:“就是会帮我们保密的那种。”
傅刑司嘴角勾了勾, “你再多说几句话, 伤口都快好了。”
顾年不可置信的看着伤口, 指尖发颤的指着它:“你管它叫擦伤?管它叫很快就好?”
“我身体素质好。”傅刑司问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消毒水是哪个?”
“这个。”顾年动作快于脑子的拿出傅刑司想要的双氧水和碘伏。
傅刑司一个低头弯腰的动作,鲜红色的血被挤出来, 又流了一路腹肌。
顾年着急大喊:“你别弯腰了,又有血流出来!”
这大概是傅刑司第一次被吼得有点懵。这下弄得他弯腰不是,不弯腰也不是。
“我帮你弄。”顾年夺过傅刑司手里的镊子,“你躺平,别挤压着伤口。”
有人愿意效劳, 傅刑司倒也不推辞,舒舒服服的向后一靠平躺在沙发上。
顾年盯着那可怖伤口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腿上沙发,双腿跪插在傅刑司腿间保证不压着他,弓腰在傅刑司伤口处滴双氧水。
傅刑司本就洗过澡,而且他是被玻璃划伤的,所以伤口很干净,顾年拿棉球在吸干伤口处的双氧水和血渍。
他小声小气的说:“接下来是碘伏,会有点疼。”
傅刑司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仔细往腹下感受,但只感受到顾年紧张的呼吸,悉数打在他的腹肌上,傅刑司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