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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九金的心暗暗颤了下,咦?
    以前的你很可爱,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可是现在你心里好像只有你的七哥哥。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伤心yù绝些,心里暗自庆幸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入佛门,偶尔还是能打打诳语的。
    只要你不再查玄机姑姑的事,我愿意立刻抛弃段子七跟你远走高飞!
    真的?他忽然笑了,还笑得很温柔,缓缓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脖子。
    好暧昧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亲密无间了。九金含羞浅笑,用余光偷偷瞄着项郝,微启的唇越来越近了,眼看就要覆上她的唇了。项郝斜睨着她,刚想用力把她敲晕带走的时候,她忽然就挂着两条鼻血晕了
    第五章
    看着面前那堆七嘴八舌的女人,段子七越来越肯定唐九金绝对是用小解做借口,开溜了。
    自从她走后,他就荣升为这场所谓的义女收养筵席的主角,很顺其自然的,也变成了各家千金自夸大会。子七始终保持着微笑,目光胡乱游离在众千金之间,只瞧见她们一个个搔首弄姿,就差没直接贴他身上了。他那伟大的娘亲,居然还能端着一脸很满意的笑容任由事态发展。
    子七好后悔,早知道刚才应该陪着九金离开,然后还能顺便偷溜出府,找裴澄打马吊去,那样的人生才堪称完美啊。不行,他不能这样自甘堕落,必须得想个法子溜走。于是,他微微转过身,低声在段夫人耳边说道:娘,九金去了很久,我好担心,您不担心吗?
    哎呀,还真是去了很久,都快傍晚了,被你这么一提,我倒还真有点担心。
    段夫人恍然大悟的模样,让子七雀跃了起来,那我帮你去找她
    不用了,我让红扁和落凤去找了,龙套也去帮忙了。段夫人笑灿了,看向他。
    子七顿觉失望,意兴阑珊地捧起酒盅,呷了口。
    子七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直跟裴澄窝一块打马吊,玩物丧志。他就那点花花肠子,段夫人了若指章。
    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这是同僚之间在联络感qíng啊。
    哦?你那么有空,怎么不好好找个姑娘联络感qíng
    是你说要让长安城里的待嫁姑娘们在思个几年chūn,这种事当然要听从父母之命。段子七始终觉得这种事得看缘分,缘分到了那是逃都逃不掉的,哪怕爱得死去活来也认了;显然,他的缘分估计睡过头了。
    那你瞧着那个王姑娘怎么样?段夫人微微偏过头,轻问,暗自将王姑娘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越瞧着越觉得温婉,模样也俏,跟她家儿子还挺般配的。
    王府?卖咸鱼的bào发户呃,挺适合龙套的。恶俗不要紧,像唐九金那样以恶俗为特色也是值得夸奖的,但是分明恶俗还非要装高贵,那就有点过了。
    那那个赵姑娘呢?段夫人没有在bào发户上坚持太久,说句实在话,那个王姑娘长相举止的确没的挑剔,只可惜身上总萦绕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嗯嗯,很很销魂。
    太瘦了,风大雨大的时候都不敢带她出门,弄不好一转身,没影了。天天跟个门板相处,简直是完全没有感qíng色彩的生活。还不如九金,虽然圆嘟嘟,但也堪称丰腴,珠圆玉润比较能生。
    那李姑娘呢?
    太娇小,我不想被人以为猥亵幼童。
    张姑娘?
    啧啧,眼睛太小,脸型太大,鼻子太小,鼻孔太大。还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长得太诗qíng画意了。
    那那王姑娘呢
    娘,这个你刚才提过了。
    段夫人咬牙,磨得滋滋作响,耐着xing子,保持微笑,又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至少要比九金好。曾几何时,他对人生竟然已经如此没有追求了。
    这要求好诡异!段夫人瞪着他,顿时无言以对,龙套吵吵嚷嚷地声音传来了。
    少爷少爷!有好消息,绝对的好消息唔龙套很兴奋地从后堂狂奔进来,当见到老夫人后,他赶紧捂住嘴,硬生生地装出一副很哀伤的样子,声音也跟着沉重了不少:我刚才太难受太担忧了,说错话了,是坏消息,绝对的坏消息!二小姐失踪了。
    失踪?!段夫人猝然起身,大惊失色,惹来了不少侧目。
    相较之下,段子七很冷静,还记得微笑安抚好奇的众宾客。
    总算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他才皱眉,追问了起来:怎么回事?
    红扁和落凤把府里的茅厕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小姐,只瞧见小姐头上那个翠玉发簪的残骸。红扁说了,小姐是最好蝴蝶形的东西了,要是瞧见那发簪碎了,准会坐在原地哭到天黑的,可是那里周围都没有小姐的影儿。跟着我们就让大伙一块去府外找了,附近的人家都去问过了,也没有。红扁他们还在找呢,我想着,还是先回来跟你和老夫人知会声。
    知你个头啊,去找啊!!段夫人又一次按耐不住,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吼。
    好震撼的吼声,龙套吓得缩了缩脖子,胆怯地飘了眼他家少爷,想要求助。
    可是子七却只是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下,耸了耸肩,一副他也办法的样子。无奈之下,龙套只好沮丧地转过身,继续去寻找。
    九金最终还是被带去了衙门,她终于发现她家师公原来不止有财有貌,还很有势。裴澄简直把他奉若上宾,待遇非一般的好,可是裴大人也说了没有qiáng有力的证据是不能翻案的。
    于是,她恶梦般的日子开始了
    师公,一定要去咸宜观么?我能不能在裴大人府上等你。九金边说,边瞪着一旁那个卖ròu包子的摊位,用力吞咽了两下口水,目光怎么也拉不开。
    饿了?项郝转头看了她眼,很是不屑的眼神。
    九金咬着手指,用力点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从昨天她醒过来之后,师公就bī着她想那天的事,她想不起来就不给吃的,现在都已经过午时了,她还得饿着肚子陪他去道观。想想这一路途径市集,看着那一个个小吃摊,多折磨人呀。
    呵项郝轻笑,转身掏出些碎银塞进小贩手中,给我五个包子。
    好勒!小贩接过银子,应了声,利落地开始装起包子。
    热腾腾白乎乎还有ròu汁流啊流的包子呀,九金双眼倏地绽放出光芒,师公到底是师公,有感qíng基础的!虽然对她的态度很差劲,可还是跟最初的时候一样,好疼她哦。
    可可是,为什么他会把包子塞进自己嘴里,甚至理都不理她就径自往前走了。
    快点!
    也不是完全不理会的,隔了很久,见她没有跟上去,师公回头吼了声。九金扁着嘴,很想溜走,可她更清楚自己是逃不掉的,还是不要làng费力气的好,只好忍气吞声地追上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五个ròu包子全都消灭gān净,还很满意地转头冲她笑笑,称赞道:你还是那么有品味,这家铺子的ròu包子果然不错。
    好好师公,你这是在打击报复吗?九金思忖了会,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公变得那么恶劣了。
    嗯?项郝挑眉,那你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值得我报复的?
    就、就那次我我哎呀,反正就是那次嘛!九金跺了下脚,脸涨得通红,难得有了羞于启齿的感觉。
    哪次?项郝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好讨厌,人家说不出口嘛。
    说不出口?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以前怎么就做得出?其实,项郝很庆幸发生了那件事,若不是如此,他当年就不会狠得下心把她丢在咸宜观了。如果带着她离开,天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
    那你是真的在打击报复哦?不过就是破坏了他的姻缘吗?gān吗那么计较。像他这种资本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女人吗,真是的,玄机姑姑本来就配不上他嘛!就算他真找不到了,她也愿意将就补偿下的啊。
    我不是说过我很小心眼,得罪我,一定没有好下场吗?
    哎哟,以前的我没有现在那么端庄嘛,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傻了啊,言行举止会不受控制啊。
    闻言,项郝猛地停下脚步,目光bī人地看着九金,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记得以前自己犯傻时做过的那些事了吗?
    其他的事是真的不记得了,可是关于你的事我全都记得很清楚。她记得他说过让她乖乖地待在咸宜观,等他办完事就会来接她,所以虽然经常挨打,九金还是坚持没有逃走;她记得他手上有个蝶形的胎记,所以她喜欢所有蝶形的东西。
    反正,她记得所有他不记得的事!
    她的话好像说得很随意,却让项郝愣了下。
    九金看他的眼神很无助也很灼热,记忆里,是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才有过这样的眼神,之后的她一直都痴痴傻傻的。每次想到初见九金时的画面,项郝的心总会没由来地暗疼,阿九,你是真的变聪明了吗?
    应该是吧。她昨晚为了能吃点东西,什么都跟他坦诚了,如果早知道坦诚之后还会继续挨饿,她宁愿装傻。
    那去道观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他问得小心翼翼,没有了先前的冷漠,有点怕触伤她。
    这话,让九金抑制不住颤抖了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垂下头,不发一言地踢着地上的石子,紧咬着唇。
    直到见那张原本还算漂亮的唇被她咬得泛白,项郝很不忍心让她再去回忆那段日子了,撇了撇嘴角,他故作轻松地像以前那样牵起她的手,说出的话却依旧很没口德:好了,不要找借口làng费时间,给我走快一点。
    我还是不能吃东西吗?师公,真的好饿哦,要死人的哇。九金的心qíng恢复得很快,或者该说她是bī着自己去若无其事,以为假装不在意就真的不会在意了。
    不准!想不出连个屁都不能吃!都胖成这样了,路都不用走了,直接滚就可以了,居然还只知道吃吃吃,早晚有天撑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