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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他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眼眸里有不再压抑的冲动,好像忍了许久,终于到极限了,默静,我很想你。你就一定要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少清,还记得怡妃娘娘对你说过的话吗?分清楚我的身份,我已经不是你的妻了。他的话让我轻震,心头颤抖甘涩,并非真的愿意那么绝qíng。可我不想再去回忆从前的伤,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愿再见他,不愿去时时刻刻惦记着以前的自己有多傻。
    还会是的,我早说过,我的妻唯柳默静一人!
    少清,你知道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吗?你到底了解我多少?相较于他的坚定,我无奈温笑,不愠不火。
    我知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口吻轻柔:你不喜欢跟人争,喜欢淡薄,怕麻烦,有些痴傻,认定了就义无反顾。当你第一次在那么多管事面前唤我夫君时,我能感觉到你的挣扎。当你把自己jiāo给我时候,我清楚那不仅仅只是一种单纯的妥协,这里头更多的是日积月累的心动。
    从初见至今,第一次听他那么直言不讳的袒露自己。我有些微讶,忘了反映,就这样怔愣的看着他走向我,像从前一样温柔至极的眼神,轻抚着我的发。
    是我不好,一直都吝啬的不愿表达自己,这才硬生生的把你bī怕了。其实不懂的人是你,你不会知道,听那些下人嚼起你和少瑾的事时,我有多闷,那夜我骂心易掀了你为我温的菜,不是因为在外面受了气,而是因为从德功口中听说了你和少瑾的事。我承认我休你确实有欠考虑,那是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得那么开心,而你却是冲着劭王笑的,无宵殿上当你把所有罪责推给我时,我不怨不恨,反而觉得开心,就好像是种甜蜜的负担。我喜欢看你下意识的依靠我,只是靠着我,永远靠着我,而不是劭王
    别说了!我挥开他的手,视线有些模糊,我不明白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为什么才刚想到要说这些,还不如gān脆给彼此个了断。
    我不会把你让给劭王!
    我让你别说了!面对他的宣言,我显得有些激动:你把我想的太完美了,我不是不喜欢跟别人争,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出而已。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游怡,恨不得能毁了她!
    少清休了我,原是想让我远离纷争。可这以伤透我为代价的守护,最后还是被游怡轻而易举的破了,我不想恨她,却无法不去恨。不想施任何手段去对付她,可她却一步步的bī着我,bī着我与她一起扭曲了,而我,也当真慢慢扭曲了自己。
    好,我不说了,你冷静些。答应我,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动手,你学不来游怡的毒,无论是找我,班泉亦或劭王都好,总之你别再涉及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劝我,这回却像立在悬崖边,随时濒临崩溃。我看着那双眼,还是深邃,可好象终于看明白了几分,他对游怡是挣扎的,就像从前我对他。明知道不能爱,还是爱了,可是如今这双眼中,那股挣扎越来越淡了,是游怡的毒辣狠很的将他bī退了。
    我希望自己这回猜对了,瞧清楚了,我愣愣的点头。斗?我没那么笨,确实不是她对手,她有皇上靠着,呼风唤雨,我此刻的倔qiáng只是以卵击石。这些日,穿着游怡曾穿过的衣裳,对镜揽照了好几回。
    终于明白了,我是清淡的,不会游怡的虚以委蛇,以及那抹环境铸造出的高贵。所以,该聪明的扬长避短,我不需要斗,只要这样坐以待毙,才能硬生生折了她的翼。
    那就好!有了我的答应,他才舒出气,摸出怀中一叠厚厚的信笺,这是怡妃和少瑾联系的信笺。
    我正想伸手去拿,却被少清拦住:记得你答应我的,绝不自己动手。
    犹豫了片刻,他依旧拦着,握住我的手,死紧。直至我点头,才放开,这信不用看便也了然了几分,不然少清不会这样相劝,是太清楚酒庄在我心里的分量。而无疑,这些信中的内容是触了我的软肋的。
    无声的,他没了声音,屏息看我边读信边越来越镇定的摸样。没有丝毫的惊讶,到底还是他,夏侯少瑾,说着喜欢,却重重的给了我一击。就因为游怡答应他,能给他夏侯氏的大权,权真的如此诱人吗?
    这个男人只是用爱的名义,来冠冕堂皇的夺权罢了。
    你打算怎么做?无心再看下去了,原来游怡想害的人不是我,是酒庄。
    她想要的,不是单纯的几条人命,而是天下!这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过的野心,可怕的让人胆寒。
    你希望怎样的结果?少清反问。
    我却看向少清,你该知道的。
    可他是我弟弟。他回的没有犹豫,显然,一眼就瞧穿了我的心思。
    他没有把你当哥哥,不然我可以自己
    我明白了,jiāo给我。没让我把话说完,少清就慡快的应下了,末了转身时却又回眸补充了句:默静,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用心体味我为你做的一切。不要在怀疑我,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如今的他,从眼到心都让我觉得是从未有过的真,可惜,我真的不敢要了。
    回来啦。看着劭王一身官服,踏入门中,我抬首,笑脸盈盈的招呼着。
    下午,被少清这么一闹,心qíng始终有些郁结。幸是有秦姐姐在,每瞧着她亲手烹饪的美食,心qíng就会好上不少。我将手中的菜安置在桌上,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盅,递给劭王。
    他没急着接,睨了眼满桌的菜,又瞧了我许久,愣愣的笑开了。
    怎么了?好端端的,笑那么灿做什么?
    在等我吃饭?没回答,他反问。
    我点头,他才是主子,又是王爷,能一直许我同桌进食已是厚待,我怎敢再越了矩。他没回来,我哪敢吃。
    没什么,只觉得府里有个人等着感觉很好。说着,他的笑容更晃眼了,刺得人心酸。堂堂王爷,怎就这般容易满足了。
    奴才说呢,怎么连皇上留王爷共进膳,王爷都婉言谢绝了,原来是有美在盼。我正尴尬着,不知该怎么接口了。门外突然有拔尖的声音扬起,尖的让我颇觉难受,我皱了皱眉,打量去,劭王突然敛起笑容,端起了王爷的摸样:胡公公,伺候皇上多年了,你还没学会怎么做奴才吗?劭王府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奴才知错,王爷您息怒。
    胡公公,这称呼总算让我对眼前这太监有了些许印象,向来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人,尤其是这皇上的贴身公公,更是其中翘楚,游怡那,皇上那,左右逢源。我微笑,欠身,很是客气的打着招呼:公公吉祥。
    我这一来,他更是慌了神,都不敢看劭王了,想赶紧扶起我,刚伸手又被劭王的咳嗽声吓停,只能僵着,慌忙的跪下:柳姑娘您这是想折奴才的寿,您是王爷的人,奴才哪敢受您这礼。
    这话让我更不舒服,是公公jiāo代民女的,说是别忘了自个儿的代罪之身,民女哪敢攀王爷这高枝。我不想让劭王误会,这已不是第一次,上回当着少清的面,他也曾说了我是他的人。可我怎么就不记得,究竟是何时成了他的人?
    默静,他是自己人。从前那话也别放心上,主子jiāo代了,他也只能说。劭王亲自开口替他打起圆场,对我故意疏远着关系的话有些不满的拧眉,转首,先支开了一旁的胡公公:你先下去候着,待我用完膳了在找你谈事。
    奴才告退。
    二师兄还在厨房陪秦姐姐忙着,一旁的那些奴才们也都敢看不敢说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我舔了舔gān涩的唇,只随意扯了句话,搪塞着:秦姐姐还在弄,没料到王爷您那么早回府,晚膳怕是要
    听家丁说,今儿下午夏侯少清来过。我点头,他突然yīn暗下了脸,有几分可怕:来做什么?
    随意聊了些。回着,我不想说太多。
    先用膳吧。沉默了片刻,他起身拉着我往饭桌旁坐下,见我没动静,又补充了句:江南盐灾,皇上让我去cao持,准我带你同行。用完膳,你去整理下,后天一早便启程了。
    闻言,我本能的拒绝:我不喜欢远行。
    我坚持!没想,他却比我更坚定,你可以顺道去酒庄看下。
    去了,我便不会再回来。酒庄于我是一抹依恋,要么不去触碰,一旦触碰了,就是绝堤。
    语毕,他突然起身,铁青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仿佛忍至极限:我不想再让他见你!柳默静,自打把话说开的那日,我就没想过要再隐藏自己的目的。救你,待你好,全为得你的心。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bī你,那是因为我曾有足够的自信能取代他,现在我发现很难。
    告诉我,夏侯少清在你心里,到底烙印得有多深?转过头,他看着我,一眨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已没了先前的愤怒,是冷静,屏息静待着我的答案。
    他是我曾发誓过一定要得到的男人,我赌上所有去夺,最后输了,如今的我只是在苟延残喘。晨姨误导了我,她让我以为这个男人会是我的救命稻糙,我必须去抓住,混沌中我不顾一切的握住,惊醒后,才发现这是颗毒荆棘,他不仅刺伤了我的身,还在我心底深埋下了毒种。我笑着,在他面前把自己袒露的淋漓尽臻,是少清都未见过的真,王爷,他是头一个教会我爱的男人,我甚至羞愧的意识到,即使jiāo付了所有都不觉一丝的悔。你说这烙印深吗?
    他似在细细的咀嚼着我的话,良久,只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学不来朝秦暮楚。沿途风景很美,可我在一开始就带着满身的枷锁,注定停不下步伐。
    傻瓜片刻后,他软化下语气,笑着轻斥了句,缓缓入座:真想杀了他,偏又想堂堂正正的赢,我们都傻。默静,有时候听听自己的心,它说的话比你的嘴真。世俗之眼又怎样,悠悠之口又怎样,我的心告诉我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想说便说,想做便做。稍一犹豫,错过的何止是一生,所以,哪怕三生石上写着柳默静与夏侯少清,我也要徒手将它生生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