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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白天,温言发情的程度明显没有夜里那么强烈了,持续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就会小睡一会儿,睡过一个多小时又会被欲念从梦中叫醒,然后,他会凭着本能寻找标记了他的Alpha信息素,他会靠近陆杉纠缠陆杉,获得满足后沉沉睡去,如此往复。
    他们的契合度的确相当高,除了温言不在清醒状态这一点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堪称完美。
    ……
    陆杉站在窗边,将厚实的窗帘拉开一点,放入一束温暖的光线。
    新年假期的第二天下午,外面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反衬得他们这里像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两个人依偎着在海上漂浮,随海水任意流淌,安稳时,他们一同观赏平静壮阔的海面,危险时,他们并肩对抗汹涌澎湃的巨浪。
    这就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为幸福快乐的事情。
    他仔细调整着窗帘空隙的位置,让自然光照在温言身上。
    他靠在窗边凝视温言,那家伙悄无声息地躺着,脸上几无血色,单薄得像一片白纸,又像是水晶琉璃做成的珍宝,珍贵而易碎。
    直到这个时候,内心的激荡逐渐消散,他平静了下来,终于开始真真正正地审视温言其实是个Omega的事实。
    他怎么会是个omega呢?
    ……可他又的确是。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哪怕连一点暗示也无,他应该是在犹豫,甚至是害怕。
    不止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对外伪装性别,不止因为这种事的确难以启齿,恐怕更因为自己曾经明确说过,不喜欢Omega。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一定很难过吧?他一定也纠结反复过许多次了,想也知道,那种心情是相当难熬的。
    何况林文琦也说了,他想过对自己坦白,但后来又因为自己迷恋他Alpha的一面而决定一辈子伪装下去,为了跟自己在一起,他不惜承担任何风险。
    陆杉沉沉地吸了口气。
    他知道温言喜欢他,却不知道,那程度竟然如此之深。
    他坐回温言身边,轻轻地抚摸他柔软的发顶,又俯身低头,心疼地亲吻他的额头。此时此刻,他的胸口涨满了强烈的情绪,他想对温言做许多事,但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小心翼翼,克制力道。
    因为他是omega。
    omega终归与alpha不同。
    以前温言还是Alpha的时候,虽然也时常体弱生病,但在他的潜意识里,Alpha毕竟是Alpha,再弱能弱到哪里去?
    而今他变回Omega了,即便看起来的确与余臣一类的大多数Omega完全不一样,可是Omega就算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陆杉突然有点恍惚。
    他下意识地就认为Omega弱小,这岂不是跟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温言的爷爷一样满心顽固偏见吗?
    这是不对的,他不愿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只要看着温言,就会本能地产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陆杉叹了口气,内心复杂地在卧室里转悠起来。
    难怪。
    难怪温言之前会不遗余力地鼓励帮助余臣,会选择宋钱这个毫无背景却有工作能力的ba作为第一助理,更加不计后果地履行职责,不断地做出成就。
    他一直在拼命,一直在试图证明。
    ……
    之后他们又做了两次,临近午夜的时候,温言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却在与陆杉关切的视线触碰上的一瞬间,就惊慌失措地挪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昨天祝我生日快乐的读者大大们!开心(*^▽^*)
    第39章 照顾你
    “……言言!”
    陆杉几乎是扑到了温言身边,他从被中握住温言的手,毫不掩饰地关切道:“你现在清醒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言面目表情地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随着劫后余生的喘息上下颤动,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还好……就是头疼。”
    “严重吗?”陆杉想了想,追加道,“说实话。”
    温言闭了下眼睛,低声说:“不严重,只是没睡好的那种头疼。”
    “那就好。”
    陆杉松了口气,左右想了想,急匆匆跑出卧室,又急匆匆地回来,手上端着一杯温水。
    他小心地扶着温言坐起来,将枕头竖在身后,又举着杯子要给温言喂。
    温言叹了口气,低着头不动,片刻后径自拿过杯子,说:“我可以自己喝。”
    他的头发未经打理,刘海垂落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却仿佛觉得这样的遮挡还不够,将头埋得更低。
    他始终没有与陆杉对视,说话做事时总是很疲惫似地慢半拍,声音也毫无感情。
    陆杉心里有点难受。
    等温言喝完了水,他便急不可耐地再次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问:“言言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温言的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眼睛也停止了眨动。
    他露出苦笑,泄气地说:“你做错了什么?做错的明明是我啊。”
    “言言!”陆杉不赞同地皱眉。
    “现在是几号?几点?”温言突然问。
    陆杉微一茫然,回答了温言的问题,温言便又自嘲地笑了。
    “昨天早上我们在我家里分别,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结果现在,只过了不到三十六个小时,就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