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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两日,看似毫无gān系的时间差,于这桩事里却是不能提的辛秘。当年云景城在连氏妇孺离城后只混战一日便分出了结果,施元朗夺城的消息于次日凌晨传入北秦,北秦各城随即戒备森严,飞鸟难过,更何况是数百追杀连氏妇孺的大靖铁骑,按这个时间算,连氏族人根本不可能在两日后死于施家军之手。
    莫天微微眯眼,如果连澜清见到带着连氏族老遗命而来的西云焕和家族掌印,知道两日之期,连澜清必会相信西云焕所说为事实,那当年的真相莫天沉沉思索,竟罕见的有些晃神。
    北秦建国百年来,因鼎天城附近的无名谷方圆百里之地人烟稀少茂林密布,一直为盗匪肆nüè。数年前鼎天城守将肖荣在云景城城破的第二日送密信入京,奏捕获一支冒充大靖军士的盗匪。肖荣审出这群盗匪前一日在无名谷烧杀掳掠,劫杀了一族人,肖荣认出抢来的珠宝中有连氏族印,感事态重大,遂将连氏妇孺被劫杀之事连夜奏达天听。先帝在知晓此事一个时辰后,同时下了两道密旨。第一道令暗卫首领桑岩率一队暗卫密赴鼎天城秘密处置这群劫匪,第二道便是将连澜清召入皇宫。
    没有人知道先帝到底对连澜清说了什么,只知三日后,据连府中人说,连澜清离开王城学艺,此后十年销声匿迹,直到一年前横空出世依托连氏先辈威名接掌先锋之位,一年时间连败大靖名将,官拜二品征北少将。
    至于鼎天城守将肖荣,也是从那一年起受先帝重用,一路升迁,如今已位极人臣,和鲜于焕在北秦军中两分天下。
    莫天垂下眼,当年真相不必明说也能猜出,先皇有心将连澜清送入大靖潜伏,为怕他在大靖时日长久忘了本分,才将连氏满门之死嫁祸于施家,激起连澜清的滔天仇恨。这件事算是北秦皇室近十年来最大的秘密,莫天也是在先皇弥留之际才得晓。
    只是他们都未想到连澜清竟能被施元朗看中,还收为入室弟子亲自教养,待他如子,更是亲授兵法韬略,将他培育成不世名将。莫天也曾想过,当年若不是先帝布下这局棋,怕是连澜清就算会愿意回归北秦执掌三军,也不会偷出布兵图,打开城门让二十万北秦军长驱直入,让北秦军队不费chuī灰之力拿下牢不可破的军献城。
    当年连老将军死于施元朗之手不假,可连澜清同样也受施元朗十年教养之恩,若他知晓连氏族人被灭的真相,以他的心xing,怕是再难领军迎战,在大靖沉寂了十年之久的连澜清对备战数十年即将马踏中原的北秦而言太重要了。更何况如今正是两国jiāo战的危急时刻,德王亦蠢蠢yù动,他决不能在此时失去左膀右臂。
    这个西云焕,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莫天眼眸深处一抹杀意顿现,他沉吟半晌,见西云焕面色毫无变化才将这份微不可见的杀意敛去。
    西云焕,不能动。西云焕乃西鸿独女,唯有娶她为后才能将朗城数万铁骑纳入羽翼,来抗衡日益坐大的德王和上将军肖荣。况且她迟早要嫁入皇室,皇室的权柄就是她的尊荣,夫显妻荣,到时告诉她真相后她自然知道轻重,必会为皇室和西家以后的荣耀掩住此事。但现在又绝非和盘托出之机,现在的西云焕还不值得相信。
    决不能让西云焕在嫁入皇室前见到连澜清,一瞬间莫天就做出了决定。
    想不到只为了一句嘱托,西小姐便奔波千里,小姐确乃重义守诺之人。只是近日边疆战事连连,军献城原本又是大靖属城,城内危机四伏,小姐今晚得了连将军请帖,明日小姐的身份便会传得满城皆知,若被大靖探子得知,少不得会横生波澜莫天朝西云焕身后的丫环看了一眼,小姐身边的人武艺高超,若小姐相信在下,不如将掌印jiāo给她,两日后的晚宴在下定将这位姑娘引至连将军面前jiāo还连氏掌印。小姐身份贵重,不宜久留军献城,免得西将军担忧。
    这话说得漂亮,像是个实心实意为人打算的。但西云焕也没错过莫天眼底那一抹极快沉下的杀意,但她却像毫无察觉一般,只看着莫天摇头,淡淡加了一句:多谢公子好意,不必了,我身受十年前年氏族老临死托付,实不能将连家族印托于他人,别说我身边有西家护卫,即便没有,军献城已是我北秦囊中之物,有数万大军驻于此城,护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应是没有问题。
    莫天一怔,不想西云焕拒绝得如此直接,毫不给人留余地。但他贵为一国之主,总不能反驳说他的几万铁骑拦不住几个大靖探子和刺客吧还未想好转圜之词,利落的脚步声毫无预兆响起,他抬首,看见西云焕领着那个木着脸功夫深的丫头已经在朝城中行去。
    公子既无事,西云焕便告辞了。相遇即是有缘,后日将军府晚宴,待还了连家族印,对连将军有所jiāo代后,定和公子你喝上几杯。
    西云焕的声音不轻不重传来,莫天望着她懒洋洋摆着的手和愈行愈远的背影,沉下了眼。
    看来为了让西云焕不出现在两日后的宴席上,必须得用点手段了。
    桑岩。莫天随意抬了抬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这人四十岁上下,唇下一冉白须,生得又白净,温文尔雅,倒有几分谋士之态,但若观他天庭,便知此人定是不出世的高手。
    此人为北秦暗卫首领桑岩,一身功夫惊人,即将跨入宗师之列,在北秦的功夫仅此于国师之下,是北秦的第二高手。他是先帝留给莫天的保命符,一直隐于皇宫,莫天身为一国之主远赴边疆,身边自然有些倚仗。
    你看这个西云焕,如何?莫天问。
    这女子眼神坦dàng,不似作伪之人。陛下刚才以内力试探,她并未遮掩会武的事实,她一身军伍之气,确实像是将门世家能养出的小姐。况且陛下和西家定下婚约之事尚只有西将军和几位重臣知晓,寻常人根本不会得知,她刚才言家人已为她定了亲,想必说的是和陛下的婚事。
    这话便是认同刚才的女子十有八九便是西云焕无疑了。莫天皱眉,但她这个时候来军献城,还和当年连家的事有牵连
    当年是桑岩领人去鼎天城将那群盗匪灭口,他自然知道莫天的顾虑,或许只是凑巧,若她真的有所图,又怎么会在陛下面前毫无隐瞒地道出此事?
    莫天点头,他刚才试探半晌,也和桑岩想法相同。如果这个西云焕真是大靖人所扮,她直接将先帝栽赃施家的消息在军献城散布出去,便能动摇连澜清领军之心,何必多此一举,打糙惊蛇。
    桑岩,去为朕做一件事。莫天开口。
    陛下有何吩咐?
    西云焕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个高手,寻常侍卫恐怕近不得她的身,你去跟着西云焕,后日晚上之前将她擒住
    陛下,此乃边疆重地,臣不能离您半步桑岩不赞同地摇头。
    无妨,朕知道轻重,你不在时,这两日不会离开将军府,你只管去便是。此事事关重大,需你亲自去办。莫天声音一重,沉声道。
    桑岩知道连澜清对这场战争的重要,略一沉吟后点头,是,陛下,那西云焕擒住后可要
    他话还未完,莫天已摆手打断了他:西家重兵对朕至关重要,你擒住她后不要伤她,朕会修书一封,你派人将信和西云焕一起jiāo给西将军。
    莫天这话说得有点急,不似平常那个喜怒无波的帝王。桑岩一怔,悄悄朝神qíng异样的莫天看了一眼,心底微微一动,看来陛下对西家小姐上了心,他还要小心去办此事才行。桑岩心底有了决断,低声应是,隐在月色中,朝西云焕远走的方向追去。
    城中,一座灯火华盛人声鼎沸的茶楼里。
    已换下一身北秦华服的帝梓元对着推门而入的人扬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哒,迟来的新年祝福送给大家。会恢复更新,么么哒!
    看到有个姑娘给上古写的评,搬过来给你们看看,不是俺在自我炫耀啥的,俺只是看到了很感动,想告诉这个姑娘,谢谢你喜欢我写下的故事,还有告诉我,我曾经写过这么感人的东西,在我快要忘记写文的感动和乐趣的时候。
    以下:
    那个时候的白玦,是她最好的挚友,如今的白玦,是她永世永生都无法再面对的人。她从来不曾唤过梦里的白玦,每一次都只是淡淡的望着那个背影,直到她醒来。
    她也从来不肯承认,她不敢动或许只是害怕梦会在一瞬间惊醒,随后便是漫长孤寂的空dòng和茫然。
    也许是因为上面这段文字,我想写篇回忆给《上古》。
    白色的仙力自他身上cháo水般涌出,和悬于天际的内丹台二为一他护身的仙甲一寸一寸碎成粉末,化为虚无他举着仙剑冲进漫天的赤红妖力中白色的神力笼罩在罗刹地,昏暗的世界如阵白昼无可比拟的恢弘耀眼,一世一瞬,却是由死亡来筑基。
    也许是因为那篇有关景涧的离歌太动人,让我深夜读到时竟有久违的忍不住的泪如雨下,我才想写这篇回忆给《上古》。
    问生活中,能有多少让我们如此qíng不自禁的动容时刻呀?遇见喜欢的故事要感恩,所以,以这些文字感恩。
    我是花三个晚上的时间,忘记时间,读完《上古》的。
    《上古》不算一个太完美的故事,却足够引得我看的又不要睡觉了,反而嫌作者星零写了六七十万字,还不能把所有事qíng都讲透,比如常沁后来如何了,比如景涧凤染的jiāo集描写还少了点,比如可以多讲些月弥御琴的事迹,让这些可爱的人物们更有血有ròu形象丰满些。
    可能星零觉得要骨感,很多故事穿梭在几万年甚者无数万年的回忆里点到而止。
    却,也够我爱上那些人物们。
    我总不知道该按什么样的思路谈喜欢的人物们,所以,照习惯,想到谁就先谈谁。
    先讲挤出我眼泪的那个人物景涧。
    景涧,应该是里面最值得读者记忆的最帅的男配角,他能担此重任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喜欢着里面最值得读者记忆的最帅的女配角,凤染。
    和凤染那长长的一段万年打架时回顾的绚烂夺目的出场介绍相比,景涧,这个天帝的第二子,被提及地非常地低调温润,同时,他的人物感官,也是低调温润的。
    然后,一步步,对他的好感渐深。
    他比他的大哥和三妹都冷静优雅明理,更尊重他人,也更尊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