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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惑一挥手,桌上的文房四宝扫了一地,万俟延这个老贼,竟然用这种损招为自己正名!连惑一拳狠狠地捶在梨花木桌上,桌面嘎嘎地裂了一条细fèng,身边的侍卫瑟缩着又往后退了退。此刻的连惑双手撑着桌面,脑袋低垂,发丝从两边的脸侧垂了下来,一缕缕,看不清神qíng,但从他微抖的双臂可以揣测出他的盛怒。
    派去接应的人怎么样了?
    半晌,他才从寂静中蹦出一句话。
    万俟延封锁了宫城,我们进不去!
    噌利剑出鞘,寒光顿闪,凌厉的剑峰发着嗡嗡地声响,利落地划过那侍卫的颈项,一丝红线在脖颈间晕开,啪一声,侍卫吓的瘫软在地上,仰头看向烛影中的连惑,他整张脸埋在黑暗中,唯有金色的眼眸被火光烤成血红。
    回去!让他自己到刑部领刑!
    遵遵命!那侍卫死死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颈部,顿了顿,抖着声问道:侯侯爷!敢问是是何种刑罚?
    连惑侧身弯腰拣起地上一幅画了一半的奢靡花图,拿起对着火光仔细端详起来,那侍卫怯生生地站起身,见连惑不答,也不敢再问,退到一旁看着连惑眯起双眼恍惚地看着画轴,想了想,还是退下的好,不要待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正想要迈步,那边连惑低沉的嗓音幽幽地传来,带着透骨的寒意:
    剥皮!
    咣当一声,侍卫硬生生地撞上了身后博古架,连惑不悦地抬头,但见那侍卫急急地伏地一拜,高声说了句:遵命!便逃似地起身飞奔而去!
    而南阳不知名的小山凹中,连城穿着粗布衣服,包着头巾站在突兀的山头一把一把拔着脚下的野葱,葱叶嫩嫩地、绿绿的,像连城纤细的手指。阳光将她的脸颊烤的火红,连城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长吁了口气,挺直了背轻轻捶了捶腰侧,来这里不觉已三天了,村子里的人既纯朴又亲切,虽然日常的活计重了些,但连城还是莫名的轻松快乐,仿佛又回到和哥哥一起流làng的日子。
    想到哥哥,连城的脸色又黯淡下来,这里远离喧嚣,消息闭塞,不知道如今的南阳又是何种局面,而哥哥呢?
    风佑没有出现,听胖婶说是进山了,男人们进山无非是打猎采药,而风佑为何会隐居在此呢,连城隐隐感觉他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在那张无害的面具下面也许藏着一颗比谁都深沉的心。
    天边一抹浓云慢慢飘了过来,遮住了耀眼的阳光,山风chuī来,花糙摇曳,连城起身扯下裹发的布巾,任一青丝张扬在风中。
    耳边又想起哥哥的话:
    连城,等着我,我一定接你回来
    一声叮咛,一丝温暖。一缕柔qíng,一生牵绊。
    流淌在记忆中的片断,盈盈一握,从指间逸出,飞扬成山花片片,轻和为耳边的鸟语声声
    长长叹了口气,连城转身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一路的山红如思念一般地次第开放。连城拢了拢长发,看着前方bào雨后的塌方处,小心地侧身走着,突然身后一声怪响,一只大鸟从连城头顶擦飞而过,宽大的羽翼甚至碰疼了连城的头部,连城大叫一声重心不稳地向山下滑去,湿滑的泥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连城的轻功无法施展,听天由命地闭上双目。
    滚了没多久,脚下一片杂乱的树丛,连城qiáng忍下身上的擦痛,努力控制着下落的速度,前方正对着一个物体横在树枝间,连城以为是大鸟的巢,微微调整了身体的角度。
    咚!
    哇呀!死人啦!一声惨叫穿透了林间的薄雾,连城不敢睁眼,但感觉自己落在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上。
    他娘的,睡个觉也会遭天谴啊!咦,什么东西?连城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生生地拎起,抬头睁眼,对上一副怒气腾腾的冰蓝色眼眸。
    啊
    啊
    两人同时叫出了声,树枝不堪重负,十分抱歉的将两人抛下,折断的枝桠还恋恋不舍地在空中挥舞着,连城死死抱住不断挣扎的风佑,不理会他绝望的喊叫:
    不要抱这么紧!我的手张不开啊!啊
    臭丫头,你又害我!身体急速下坠的恐惧仍然堵不住风佑的嘴,一路摔来,他惨叫不断,一刻没歇,连城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的,怎么走哪遇上他,身边都没好事儿!
    哇!衣帛撕裂的声响伴着风佑的嗥叫,我的衣服!哇哇!昨天张家寡妇刚帮我补得衣服啊
    连城猛翻白眼,不经意地向下望去,南方树木本就生的高大,森林里的老树长个二三百米也是司空见惯的,乘着没落地,赶紧找个枝桠抓牢了,省得和这个扫把星死在一起,多晦气!
    这一看,连城脸都白了,身下不远处的树枝下挂着一个偌大的蜂窝,连城不敢多想立马放开风佑,向着侧边落去,身旁的风佑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看向她,连城仰头炫惑一笑,身子擦着蜂窝的边缘滑了过去,双手攀住一根树枝,稳稳地落到枝丫上,出了一身冷汗,庆幸好在跟哥哥学过爬树。
    风佑抬头,还没看清连城的脸,脚下便触到一根异常粗大的枝gān,俯身望去,就见足下突然乌央一声,周围腾的黑压压一片,风佑一声惨叫,猛地双手护头,重重地向着地面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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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几章是原文,某水加快整理进度,争取快点写到新内容!
    赤山边界二龙初会
    天空飘浮着淡淡的云,默默地点缀着斜阳,huáng滕美酒,在唇齿间游弋着,却是满口苦涩。墨蛟一人独坐,身后是峰峦的赤山,越过赤山山群,便是西泽边界。今早收到凤隼带来的消息:南阳内乱,王后、太子□宫廷,杀主谋位!
    嗤从鼻间冷笑出声,墨蛟继而抬手又灌了一口酒,万俟延这个老贼还是得逞了,只是不知道怀沙现下的处境,世都可否将她照顾周全?还有
    连城
    在逃的王后,东隐绝美的才女,在墨蛟心中,她却只是个柔弱的女孩,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
    墨蛟将手探入怀中,那里有一抹嫣红带着她淡淡的气息,举到唇边,荼蘼花香入鼻,心底有一种柔qíng在慢慢地滋长。
    墨蛟面朝南方缓缓站起身子,迎风默默祈祷,他的女孩一定不会有事的,聪慧如她,万事定能逢凶化吉!
    答答答山下一队快马从远处驰来,墨蛟俯身探视,跑在最前方的一身黑衣铠甲,迎风招展的长发浓黑如墨,纹龙金饰的披风如张开的鬼手,摇曳在风中。他身后的马队竖着一杆巨大的黑旗,旗上用金线秀了一个耀眼的惑字!
    连惑!
    墨蛟心中一惊,他来做什么?
    哇呀!死人啦!胖婶救命啊!胖婶捧着手上gān净的衣裤,走到门边不住地摇头,风佑这一病一嚎,全村都不得安宁。
    你鬼叫什么?大男人这么个叫法羞不羞?里屋传来连城风铃般清脆的嗓音,只是不那么温柔。
    胖婶汗颜,这丫头平日里文文静静地,怎么一遇上风佑就成了个悍婆子?想到这不由得失笑,跨进屋内,看见连城正半趴在风佑身上专心致志地挤着风佑身上的蜂刺,伴着风佑不时地惨叫声,连城边挤边不耐烦地敲着风佑的脑袋。
    莲丫头,可不能用挤的!连城不解地抬头,间胖婶笑呵呵地接下她手上的活,指了指桌上的水杯,示意她倒杯水来。
    小莲是连城用的假名,起初是为了圆谎,莲和连同音,不至于使自己走了叉,可后来在村子里待久了,听着大家莲丫头,莲丫头地叫着,倒是份外亲切起来。
    胖婶取下别在衣襟上的银针,放在烛火下烤了烤,小心地挑出风佑背上的蜂刺,这蜂刺是不能挤的!
    为什么呀?连城走过来将水杯放在chuáng头,自己捧了另一杯半蹲下身子,看着胖婶的动作边喝边问,伺候风佑那家伙也好段时间了,光听他那个叫法自己都觉得渴。
    这一挤压,就会有剩余的毒素进入体内,极不易好的!
    看吧,看吧!胖婶,我说她想谋杀我,没错吧!听完胖婶一席话,风佑激动地从被褥中仰起脸,悲愤地看向连城,但见他发丝散乱,脸上被蜇的满头包,高高地肿成一个红猪头,眼角还挂着湿湿地泪痕,那还有当年玉树临风的样子?
    连城正喝着水呢,听他大叫,一抬眼见到这副光景,噗一声,将满口水喷在了风佑的脸上,自己剧烈地咳嗽着,身子瘫软在chuáng沿,笑叉了气儿,捧着小腹哀嚎。
    突然眼前一黑,连城抬头,眼前上方处一个倒挂的猪头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她,高肿的面颊将眼睛挤成一条线,但隐约还能看见里面蓝色的幽光。
    好笑吗?冰冷地语调自那张肿地变形的嘴里发出,愈发的可笑,连城眼泪都出来了,没防备一双魔爪猛然拍到脸上。
    我让你笑!让你笑!
    风佑狠狠地蹂躏这连城的小脸,连城挥舞着手在空中乱抓,不停地拍打他健硕的手臂。
    让你再笑!我把你的脸揉成包子!
    胖婶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闹成一团的冤家不由得会心一笑,哀鸣从连城皱起的面部发出,胖婶起身呵呵笑道:莲丫头!去准备点药来!
    连城这时终于摆脱了风佑的魔爪,气喘吁吁地问道:什么药?在哪?
    胖婶侧身指了指窗外茅房的方向,笑道:尿!
    啊???
    尿液涂抹被蜂蛰伤处,可以中和毒xing,这是治疗蜂毒的土办法,却极其的有效。但此时的连城手端着夜壶站在茅房中焦躁地转着圈。
    不行!绝对不行!一想到胖婶竟叫她取尿去救那个扫把星,连城便又羞又恼。这叫什么事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丢脸的事都能跟那个人扯上,毁光了自己的淑女形象不说,还留了那么多小辫子被那坏小子抓住,这些事要是他以后抖落出来,还让不让她活了?
    想到这,连城一咬牙,一跺脚,提着夜壶冲回屋内,风佑正靠着chuáng边喝水,一见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猛呛了一口,拍着胸脯,边咳嗽边心有余悸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