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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很少出来
    楚毓的话语里有明显的落寞,连城觉得也许他一直活在一些人的yīn影下,有很多xing格都被压制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又走了一阵,连城看见街道豁然宽了不少,街道两旁的店面都树了好多铁栅栏,不由得好奇地问楚毓是什么。
    这条街是珍宝街,原来是jiāo易珠宝的地方,可这些年西泽贵族突然兴起圈养珍禽异shòu,经过演变,这里也就成为西泽最大的异shòujiāo易地。
    楚毓说的摇头晃脑,连城好奇,拣了家稍大的店铺走了进去。店铺里烛光昏暗。墙壁上悬挂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爪子,看上去颇为渗人,没见店家,连城继续向里走,内室的路是向下的,似乎是一个坡道,往里走了很深,周身忽然yīn凉起来,想来是到了地下室。
    墙壁上的火把火苗晃动,忽明忽暗,前方传来一阵阵奇怪的低吟,夹杂着偶尔几声吼叫,连城脚步顿了顿,楚毓上前托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别怕!
    连城仰头看了看他,突然对这个大男孩有了好感,抛去各自的身份不说,两人都有同病相怜的地方。
    前方是死路,顺着光亮向左一转,便出现一个偌大的空间,顶上吊着一盏烛灯,光线明显要比走道来得微弱,连城手脚冰凉,却也克制不住好奇的yù望,西泽地处泽地,向来是怪物频出的地方,当年幽冥鬼林里已经见识了一番,如今想来,毛发还是止不住的竖起。
    连城轻脚走着,房间四周摆放着一只只的铁笼,井然有序,正前方的正中放了只高达房顶的笼子,笼子里有团黑色的物体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
    连城走近凑身向前,想看得更真切些,但那物体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向连城扑了过来,隔着铁笼,使劲摇晃着看似不太牢固的栏杆。连城大惊,连连后退,撞到了楚毓的怀里,楚毓没躲,扶着她的肩让她安心,身后一阵朗笑传来,两人转身,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托着油灯站在走道上大笑。
    老头走过他们,从角落里的箱子内掏出一只已经发臭的猫尸扔进笼内,借着老头手上的灯光,连城终于看清了物体的面目。但见这头怪shòu足有四米来高,两眼如铜铃,全身长满钢片般的利甲,头上长着两只高高翘起的角,锋利无比,有点像野牛,只是庞大得多,左眼cha着一根箭,看来是捕捉时那些猎手she的。那怪shòu见到食物便蹲下身子撕咬,连城见此qíng景,胃中连连作呕。
    你们可是要买?
    楚毓连连摇头,指了指连城,我未婚妻是外地来的,没见过,带她来见识见识!
    老头点点头,将手臂伸到笼内摸了摸怪shòu的犄角,笑着说道:它本来是个温顺的动物,因为受伤了才有些bào躁,你们别怕!
    连城听完走近了来到老头身边问道:他叫什么?
    当地人就叫他牛shòu胆子不大,虽然食ròu,但也只吃些老鼠,野猫之类的小shòu,你们随便看看,我忙我的!
    连城点点头,由楚毓带着向边上一排铁笼走去。每个铁笼边都绑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怪物的名字和习xing,连城蹲下细细地看。
    守鹤,生于沙漠,状似狸猫,喜用沙土掩埋所见一切之物,毛皮色紫。
    雷shòu,嗜血,有六尾,触之身体战栗,严重者片刻致死,死状较黑,似天雷之火灼之。
    鼠鲛,居于火山地,其居所在方圆百里无生气,糙木枯萎,毒气蔓延,属剧毒之物。
    连城一路看来,心里涌起一种悲伤的感觉,那黑暗中挣扎的瞳孔无一不痛苦、幽怨,只是为了一些人的好奇心,就将它们从原本生存的地方带到这个cháo湿幽暗的环境里待售,如果卖出了,便成为他人的玩物,但如果卖不出,等待它们的无非是疾病和死亡。
    眼角瞥到角落里还有一个较大的笼子,可容得下一人大小,只是笼子外面罩了一块黑布,连城走了过去,伸手yù揭黑布,口中还好奇地问道:为何要遮起来?这东西怕光吗?
    别动!屋子那一头老头大吼一声,连忙跑了过来,将笼子重新罩好,连城只看见笼内的一角有一个状似人脚的部位,不由得更好奇了。
    不能看吗?
    老头将头摇得跟拨làng鼓一样,急切地说道:这可是要送给静安王的寿礼!看不得!我看你们二位也穿戴不俗,如果有幸能参加寿筵,到时就能看到了!
    连城有些扫兴,但看老板一脸坚决的样子,心想没戏,跟老板道了别,便和楚毓怏怏地往回走去,路上连城问楚毓:静安王是谁?
    楚毓脸色有些差,淡淡说了句:我舅舅!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风佑已经醒了,眼角还挂着打呵欠时留下的眼泪,连城这两天赶路一直都没怎么睡,上车时不无羡慕地瞥了他一眼咕哝道:真是好命!
    风佑耳朵长,哇啦哇啦抱怨起来:我还不是被你害得!
    连城懒得理他,随着马车的前行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起来,走了一段,突然又听到风佑的大嗓门,连城睁开眼,发现风佑半个人都伸出车外,兴奋地大叫。连城撩开轿帘,初见前方的巍巍宫城,被它的气势所吸引了,那是和南阳与东隐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高大而壮观,夕阳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怪shòu嵌在浓雾中。
    风佑突然将身子收了回来,很严肃地看着连城: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小子?
    连城点点头,没看他,可下一刻脑袋被风佑扳了过来,风佑的脸垮了下来,指了指自己:那我怎么办?你要始乱终弃吗?
    连城有些气:什么始乱终弃?我有乱过你吗?就算是,也是你乱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听着就那么暧昧呢,抬头瞪了风佑含笑的蓝眸一眼,恶狠狠地说:不想我把你丢下去就闭嘴!
    总的来说风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就像现在,在考虑自身所处的环境后,他飞快的合上笑得咧到耳根的大嘴,甚至还用下唇将上唇紧紧包了起来,连城摇头轻笑,落日下,马车载着二人缓缓地驰进了西泽皇宫的大门。
    黑暗,好冷啊!
    连城看不见自己的手,她在一片混沌中奔跑,突然身后长啸一声,一尾巨大的蛟龙带着蓝色的水光,从她的头顶飞跃而去,冲向静立于对面的男子。
    她大叫,那一刻,蛟龙已经席卷着波làng被焰色的光刃反噬回来。红的焰,蓝的光,缠绕、融合、翻腾、互制,在眼前,幻出犹如孔雀尾羽般的迷美华贵,像死神的舞蹈,美的诡异而又令人心碎!
    风中传来一声声绝望的呼喊:风音!风音!
    够了!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连城听见自己凄厉的哭声,什么够了?答应什么?
    那个声音仍在继续,黑暗中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一身戎装,金色的长发像阳光一般温暖。
    你是谁?是谁?
    风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那声音低沉而绝望,连城走上前想看清那人的容颜,然而一瞬间天雷地火,飞散的火舌舔舐着大地的四周,留下焦黑的烙痕。能够把一切毁尽的血之焰啊,肆nüè着,咆哮着,将人间化为一片沸血的焰狱。
    连城战栗着,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她的前方,那人又缓缓出现,金发已被鲜血染红,周身浸满了嗜血的狂意,犹如地狱深处的厉鬼。连城听见那人在欢呼:烧吧!烧吧!!把一切都烧尽吧!!!连我也烧尽了吧!
    qiáng大耀眼的蓝光化成壁,一瞬间,又回到那混沌的黑暗中,远处有一团柔和的光,光晕中一个女子跪坐在僵死的蛟龙身边垂泪。
    连城想走近,却发现不管怎么奔跑也无法接近,女子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揽进怀里,连城听见她无助地说道:我答应你!然后她的唇泛起浅浅的笑,嗜血的笑
    黑暗,好冷啊!
    谁?手心一阵温暖,连城睁开眼,一线光闪入眼中,好亮!撕碎一切黑暗的光。
    恍惚间,看到一双冰蓝的眸子,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
    猪丫头!睡醒啦!
    连城缓缓抽出手掌,那一刻突然贪恋那掌心的热度,仿佛是它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
    早上了吗?连城问道。
    中午了!风佑捏了捏她的面颊,没好气的说:比猪还能睡!臭小子被我挡在门外了,要不要见?
    连城点点头,昨日进宫后按照和楚毓的约定,自己对外还是被虏来的,风佑扮作太监留在她寝宫里,一来他的毒还没解,二来有他在也好预防一些不测。
    刚披上外袍楚毓就冲了进来,风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边追边骂:臭小子,敢用马桶砸孤,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风佑也不示弱:谁让你硬要闯进来,我泼你一身尿,看你换不换衣服!
    连城淡笑,起身走到桌前喝了些凉茶,那梦境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着,门外突然有人来报:静安王到――
    看到大家对男主的讨论了,不是一般的激烈啊!!而且非常极端,想比之下墨墨似乎折中一些!
    墨墨:哼哼,我是走中庸路线的!嘎嘎
    连城:啊啊怪物出来了,好想看,为什么不给我看!
    静安霸权太乙善谋
    进来的是一个神qíng倨傲的中年男子,穿着象征着西泽高贵的百shòu朝服,楚毓早就停止了笑闹,立在不远处看着静安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静安王见了连城先是一愣,后又瞥了楚毓一眼,轻慢地问道:国主可有将贵客安顿好?
    楚毓不敢搭话,乖乖垂下头,眼角看向连城这边,有几分求救的味道。
    连城走到静安王面前微微仰起头,声音冷漠,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摄力对他说道:静安王将孤虏至西泽不知是何用意?莫非欺我南阳弱小,朝中无人?
    静安王冷笑:我既敢将你虏获,就不怕你南阳来范!
    连城笑道:看来静安王是有十成的把握对付南阳与东隐的大军了!
    不是十成也有八九,你以为连惑那小子会为了你冒然出兵吗?
    将军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