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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城和他聊久了,知道他喜欢研究一切别人不愿意废脑去想的事,就像为什么花有花期,为什么鸟儿迁徙,为什么昼夜更替,为什么岁月流年往复,一去不回头
    北落师门啊!你看南方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颗就是了!那是一颗孤独的星,周围的星光都较为暗淡,只有它一个
    那加说着声音小了下来,连城侧头看向他若有所思的侧脸。那加忽而侧脸一笑,带着连城的目光看向另一颗较亮的星:
    你看那颗白色的星!越来越亮的那颗!那是天láng星,传说中主战的凶星。占星堂的长老们对它似乎很忌惮呢!
    我原以为天láng星应该是红色的,怎么秋夜也能见到吗,我记得是夏夜里比较常见!
    连城有些困了,并没有多想那加的话。
    恩历史记载的天láng星的确是一颗红色的星星,可现在的是白色。那是因为天láng曾受一颗红巨星gān扰过,随着红巨星的消失,它也就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连城在那加清澄的嗓音中睡着了,梦里竟到了小时候的雾江,遥遥的小桥,如织的烟雨,金huáng的油菜花,温洵的风,欢笑追逐自己的哥哥
    清矍的面容渐渐变作风佑,漂亮、潇洒、深qíng,再无野心与防备。连城与他在沉静中对望着,一颦一笑,一怒一悲,都是那样自然,那样亲切
    佑
    连城轻声呓语,翻了个身,伏在那加胸膛上沉沉睡去
    脑筋有些混乱,欢迎捉虫!喜欢本文的人记得拍抓,支持某水辛苦的劳动!
    终回故土山谷抢婚
    公主,我们就送你到这里,这江岸已是东隐边界,前方不远就是赤山了!椎抱起连城小心地将她放在岸边,连城知道那加的身份不便随意入境,便在此作别,轻舟远驶,那加站在船头奋力地挥着手,直至江心,忽闻他大声的呼唤:连城,我们不久还会再见面的!
    那加离开后,连城独自慢慢走进山谷,离开风佑,心里有种无法弥补的怅然若失,但明白自己和他再也无法回头,他给自己的爱qíng,就如这群山里的云雾一样,虚无飘渺,而且自己也终于明白,女人对男人的价值,或许永远抵不过他的事业。连城从楚毓口中听闻他早年纵横杀场的故事,那些腥风血雨的岁月连城从未参与过,甚至从未了解,想来自己与他不过是一个qíng动的陌生人,他的故事,他的生活,一直缥缈着,也许也终将缥缈下去
    他属于这五陆战场,而不属于自己。那些莲池畔的低语不过是玩笑的誓言,他知道连城放不下,他自己也从没有打算放下。或许他累的那一天自己会回来,会带她走,可是真到那一天,连城的心又会何去何从呢?或许依旧是倾心,也或许结局是相互间在这么多年表错了qíng,错过了爱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飞来,连城站到一块高石上极目望去,一袭黑色的身影席卷而来,连惑并未带禁军,只身一人骑马狂奔,在他的潜意识里,连城就站在那里,赤水江畔,山谷溪涧,这是兄妹间的默契,哪怕他与她之间横着再多的无奈、误会、伤感也不会改变!
    连城站在高处,淡紫色的衣衫,看着连惑远远而来,眼中突然有种涌泪的冲动,于是她大喊了声:
    哥哥
    声音在空寂的山谷中久久回dàng。连惑勒马抬首,只见连城立在云雾袅袅的山间,在山野里孤单的美丽着,那碧色的容颜依旧,见连惑停驻,飞快的在高处向他奔来,然后飞身而起
    轻灵的紫衣在空中飞旋,连城在空中翻转身形,长袖飘浮,像一只紫色的蝶,眼神空蒙中,又看见连惑伸开胳膊抱住了自己,时光如流水般在他们之间倒流了整整四年,她终于又回到他的身边
    北里之南,是鬼王盘踞的苍空之城.再往南,越过云绕雾笼的绵绵青山,翻过那积雪的山颠,便是繁荣的天都。风佑极目远眺,望见烟波浩淼,皑皑雪山.
    王看到了什么?
    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风佑微扬起嘴角,一身炫金的铠甲在雪地中,熠熠生辉。
    殇,我又梦见那湖了,好大的湖,比传说中龙族的水域还要广阔,无边无际,仿佛能容纳下整个世界
    王不仅仅是梦到了槐江吧,还有谁?
    风佑的身后站着一位伛偻的老者,看穿着像是地位很高的祭司。风佑的笑容淡了下来,目光微垂,看着不远处在雪地中打滚的黑豹,此刻它已不在是当初被人抱在怀里奶气十足的宠物了。
    老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隔数月,王带回的小豹也渐渐长大,但王心中的牵挂却依旧不曾淡下,耳边传来风佑一声清啸,黑豹飞奔而来,修长的身躯,矫健而挺拔,虽不及成年豹一样高大,也足赶得上健壮的雪地犬了,一身墨色皮毛,光亮如锦,风佑叫她城,老者明白,这是那女子的名字。
    殇,我梦见她了,想了这么多月却第一次梦见她,我真的很开心
    王,您该明白她是要不得的女子,您的一生也不该为一个女人左右。您瞧这连绵的雪山,仿佛天界的尽头,美则美已,但也是空!她也是一样的!
    风佑心中明白,但也不反驳,北里国资源匮乏,一切皆靠外援,北里百姓不得不日夜在矿山里劳作才能换取那一丁点的物资,那高高的雪山不可逾越,无数人曾想翻过去,看看繁荣的世界,却都魄散魂飞,消失在巍巍山麓之中。所以要幸福,要安居乐业,唯有攻进天都,去qiáng占天地留给他们的昌盛!
    殇,你说我该称王吗?风佑半蹲下身子,抚摸起城的脑壳,城舒适的躺了下来,喉管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王,您知道我是一直支持您登位的,更何况,那本就是
    殇,他也许不是的成功的帝王,但一定是个圣贤的君子!
    可是王,圣贤救不了北里,也救不了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殇,你让我再想想
    风佑落寞的转头,群山依旧白头,苍鸟莫度,人迹焉至.山岳静默着,寂寞着,终究不发一言
    六个月后东隐
    凤冠霞佩,大红羽衣,华丽暖轿,漫天飘散的喜乐。
    这一天,连城再次出嫁,和五年前一样,满城寂然,乱红飞过,天地苍茫。连城静静的坐在大红暖轿里,没有一丝温暖地和哥哥告别。
    一阵风过,轿子的珠帘纷飞,连城想起两月前的桃花坞,想起了柴糙屋檐下的风铃,就是那昔日呵,在叮当清脆的声响里,倚在风佑宽阔的胸前,肤如凝脂,手似柔荑,风佑就着自己的手,将美酒一饮而尽,那是什么样的意气风发,轻怜蜜爱?
    可如今的桃花坞是不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天边的太阳艳红如血,地平线上有紫灰色的云彩,太阳慢慢西沉,晚风阵阵,huáng昏于这一刻终结,黑夜自这一刻jiāo替。
    山崖上风佑一只手下意识的在剑柄上轻轻的摩挲着,看着山谷中火红的喜队,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查觉的微笑。
    他身后是数百名彪悍的士兵,一个个都有着北方男人特有的高硕身材,粗狂有力,让人有不寒而栗的畏惧。
    王?
    风佑左手一扬,金发在风中张扬,丝丝纠缠缱绻的huáng沙.眼里有奇异的光芒掠过沙尘汹涌而入,吞噬万物。缓了片刻,但见他唇角一扬,慢慢吐出一个字:
    抢!
    顿时间,马蹄狂乱,震天的呼喝声响彻了山谷,山脚下那队喜队显然受了惊,人仰马嘶,乱成一团。数以百计的野蛮大汉起着马冲散了队伍,杀声遍野,血色飞溅,身着铠甲的天都士兵将连城的马车团团护住,警惕的注视着这些野蛮的大汉。
    哈哈!头儿发话了,东西、女人谁抢到归谁,留下马车不动,男人统统杀光!
    为首的一个壮汉,嚣张得甩着马鞭,指着那些护着马车的士兵张扬的呼喝着。
    你们是谁?竟敢截天都帝后的喜队?
    士兵里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恨恨的发话,但隐约能听出一丝胆怯,这支喜队说起来也是太过张扬,二千名士兵护卫,二千名仆从随队,一千八百箱的嫁妆,这放在哪个土匪眼中都算是让人流口水的肥ròu,但队列前张扬的鹰形旗帜足可以吓退所有垂涎的狂徒,天都帝王的迎娶队,谁人敢截?
    我们?哈哈,说了也没用!死人没有记xing的!兄弟们!杀!
    话音一落,刀枪摩擦,队伍中的人眼见着又倒下一片,有些骑马的男人已经开始捕捉四处逃窜的女仆,一旦抓获就立马抱至马背上撕扯其外衣,惹得山谷中哭声、哀嚎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四处弥漫,男人yù望的狞笑刺痛了连城的耳膜。
    住手!
    珠帘一动,一身火红的连城走下马车,为数不多的士兵护在她身边,那队人马一见连城全都停了下来,坐在马上愣愣地看向连城。
    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连城冷静地看着先前发话的那个壮汉,只见他发丝不羁散乱,□着黝黑健壮的上身,马背上已经挂了一名半luǒ的女子,见连城看他,猛地收回痴迷的目光,一掌挥开身下的女子,完全不顾她摔下马背的哀泣。
    我就是头儿!他向着马背下啜了一口,色迷迷地看向连城,露出张狂的笑。
    连城见状,噌地拔出身边护卫的利剑,横在自己的勃颈处,无法忍受的喊叫起来:
    让他出来!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大路,一个黑影疾驰而来,黑影在huáng昏最后的阳光中越来越清晰,渐渐近了,果然是风佑,一袭随意的匪徒装扮,露出肌ròu纠结的胸膛,满面风尘之色。
    熟悉而陌生的脸,bī近.连城金色的眸里燃着火焰的绯红,如夜色深沉.合上双眸,那五百墨骑鲜血四溅,就在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消失怡尽,连城紧紧咬住下唇,剑锋一转,直指风佑:我是天都帝后!大王的妻子你也敢抢?你们北里不怕黑将三十万铁骑的讨伐?
    风佑翻身下马,一阵风似的向连城奔来,扬手之际,连城身边的士兵已纷纷倒下,劲风一带,连城已然在风佑的怀中,仰起头,见他唇角带笑,一字一字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