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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办,现在王爷以为是你让紫灵下药毒害侧妃娘娘,要是王爷信了侧妃娘娘的话,那小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很危险,怎么办啊?要不要通知云烈少爷,gān脆让他来带你走好了,小姐,我好怕啊!敏儿拍着胸口,此刻的王府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林云儿胎儿被毒害一事萧绝正在命人彻查,所有的证据都对流苏不利,稍微有个风chuī糙动,流苏和孩子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女人多的地方一定是非多,林云儿的胎儿莫名其妙地被人害死,真相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萧绝要是认为是她家小姐所为,一怒之下连她家小姐的孩子也打掉,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怕什么?流苏转头,淡淡一笑,走得端,做得正的人,是不需要怕什么的,她神色一如平常般平静清冷,不骄不躁,一点也没有被萧绝陷害的恐慌和愤怒,甚至连着急都没有。
敏儿,难道你也认为我会让紫灵下毒?流苏拉过敏儿,让她坐到对面,好笑地挑眉,笑问道。
当然不是了!小姐怎么会害人?敏儿立即反驳,一脸义愤填膺,我看侧妃平时坏事做多了老天才会收拾她,她的孩子没了,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小姐你做的,太过分了,刚刚她还想撞过来,幸亏我挡住,那种力道,分明想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撞掉。
流苏笑笑,站起来,临窗而立,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隐而不露才是真小人,假君子,一切都在一个隐字上。
小姐,你在说什么?敏儿好奇地看着流苏,娇柔的背影站在窗口,墨发无风而动,洁白无暇的侧脸在阳光的辉映下,有些惨淡的光芒,好似是失望,又好似是哀叹,看起来格外的悲凉。
流苏越发淡然,感受着风中chuī来的清香,并未偏头,只是轻声问道:敏儿,依你看,谁才是最有可能下药的人?
小姐敏儿支支吾吾的,想说却不敢说的样子,流苏一笑,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你我。
敏儿还是不太放心地瞅瞅窗外,表qíng有些怪异,咬着晶莹的唇,犹豫了下,口气有些忐忑不安。
我觉得,玉夫人下药的可能xing最大!敏儿轻声道,流苏挑挑眉,浅浅地微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敏儿这才继续道:小姐,你想啊,她下药毒害侧妃娘娘,然后嫁祸给你,铲除了侧妃娘娘的胎儿,又把你拉下水,一举两得,是条妙计。
流苏只是一笑,不承认,也没有否认,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随风而动的槐树,抿唇,眼光深思,像是在疑惑些什么,透彻的眼光陷入思考之中,益发幽深晶亮得动人。
是,看起来,如玉才是最有可能下药之人,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举两得的妙计,可惜敏儿,如玉在我面前一直呈现出她娇柔、哀怨的一面,如果这些都是伪装的,那么此人一定城府极深,又怎么会用这种烂招数呢?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她。流苏淡然道,这件事,一定是哪儿出错了,她怎么想也想不通,林云儿不会毒害自己的胎儿,而她现在冷静地思考的结果,如玉也不像会下药的人,这件事一定别有内qíng。
小姐认为不是玉夫人,那会是谁,一定不会是林侧妃,王爷就你们三个女人,一定是其中一个下药,不可能是别人啊,难道是王爷的仇家?敏儿嫩白的手指点着唇,疑惑地蹙眉,猜测着。
倏然流苏笑了,chūn桃一开始的态度太过于武断,无凭无据就一口咬定是她下的药,像是在掩饰什么,看起来虽然慌张,说话却很有条有理,故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而让人忽略了,这药到底是给谁喝的。
她一直有bī问chūn桃,是否看到紫灵下毒,chūn桃只是也一直逃避问题,那个阿刚,显然是有人事先安排好来指证紫灵,而这安排的人不是林云儿,而是另有其人,林云儿和chūn桃只是顺着她的安排演下去,让这出戏演得更完美,因为她们的共同的目标是她。
林云儿一定是想着先把她弄垮,这才慢慢收拾其他人,为她的孩子报仇,只要她弄垮了她,王妃之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想要对付谁,是件很简单的事。
而那人也看准了林云儿这种心思,才敢大胆地让阿刚出来指证紫灵,而林云儿和chūn桃也算机灵,顺着戏码唱下去。
高明!
流苏微微叹息,为了争夺王妃这张宝座,她们之间的手段可真是多姿多彩,令人拍案叫绝啊!
为什么不再等等几天呢,再等几天,她就走了,虽然她们争得你死我活,都不关她的事,只能说,命运作弄人。
小姐,你笑什么?敏儿不解地看着她,心头七上八下的。
流苏回过身来,抚着敏儿的手,淡淡一笑,敏儿,如果我有个什么不测,你和紫灵别待在王府了,去找云少爷,知道么?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答应我便是!流苏抓着她的手,执意求一个答案,就算离开,她也想带着敏儿和紫灵一起离开。
敏儿见她神色严肃,只好重重地点头。
雪梅阁中,萧绝刚走,假装睡着的林云儿便醒了,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苍白秀美的容颜一片死寂般,毫无表qíng,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荒芜和绝望中,失色的唇如冬日枯萎的花瓣,颤抖得不能自己。
眼泪又开始凝聚,一颗一颗地落下,顺着眼角落入发后,伤心得不能自己。
母亲失去孩子的悲伤,几yù击垮了她的理智,她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那个孩子身上,竟然就这样没了
chūn桃见她醒来,赶紧出去,把所有的侍女都赶离内堂,离得远远的,看起来跋扈尖刻的侍女扑通一声跪在林云儿chuáng前,频频磕头,低声哭起来,侧妃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侧妃娘娘处罚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林云儿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整个人麻木地躺在chuáng上,失去孩子的悲伤,只要是母亲,都会伤心,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第一个孩子。
chūn桃跪在地上,也随着哭泣,一声又一声,充满了痛苦和恐惧,这件事她们才是最清楚的人,她真的害怕,侧妃娘娘饶不了她。
药本来是下在她亲自下在流苏的汤药中,可不知道为何,却被侧妃喝下了,这件事她毫不知qíng。
哭泣,示弱,喊冤枉,是她目前必须要做的。
第28章
处罚你,处罚你,我的孩子能回来么?林云儿声音沙哑,哭得太久,伤了嗓子,她缓缓地坐起来,白色的衣裳,苍白的脸,惨白的唇,凌乱的头发,眼神极度的绝望和凌厉,看起来很像一个索命女鬼,chūn桃就抬头稍微看了一眼从匆忙地把眼睛垂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害怕得颤抖,身子抖得厉害,连跪着都感觉跪不稳,林云儿那凌厉冰冷的眼光,看得她牙齿直打颤。
好可怕,好恐怖的感觉
那冰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窜到头皮
林云儿踩着地板,脚步有些虚浮,她眼光凌厉而混乱,缓缓地低下身子,抓着chūn桃的衣襟,双手猛然掐住她的脖子,表qíng狰狞扭曲,眼光狠毒而yīn辣,孩子枉死,她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抓起来陪葬。
侧妃娘娘饶命咳咳饶命啊chūn桃瞳眸bào睁,血管中的血液迅速流动,一种临近死亡的yīn冷抓住她的咽喉,她似乎嗅到死神的身上的冷气,chūn桃挣扎起来,侧妃娘娘饶命啊
林云儿柔柔弱弱的,力道却不小,人的潜力可以无限制发掘,孩子的死让她悲伤过度,愧疚,愧恨,愤怒,不甘,绝望所有的负面qíng绪都浮上来,激起她最深沉的恨,她怨恨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侧妃娘娘咳咳求生的本能让chūn桃也顾不上主仆之分,在死亡边缘游走,那还顾得上许多,一脚狠狠地踢在林云儿的肚子上。林云儿刚刚小产,肚子是最禁不起折腾的,被chūn桃一踢,疼得她蹙眉,掐在chūn桃脖子上的手松开,倒在一旁痛苦地呻吟。
chūn桃一得自由,连滚带爬远离她,伏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个呻吟,一个咳嗽,主仆两人都láng狈不堪
林云儿捂着肚子,倏然回头怨毒地瞪了chūn桃一眼,大骂道:死奴才,你吃了豹子胆了不是,敢踢我?
chūn桃害怕得缩缩肩膀,这个侍女虽然一肚子坏水,为人也尖酸刻薄,此刻看见林云儿就想老鼠看见猫,害怕得不得了。她吞吞口水,犹豫了一下,爬过去,抓着林云儿裙摆,哭着哀求,侧妃娘娘,饶了奴婢吧,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有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要掉包了,奴婢冤枉啊侧妃娘娘饶了奴婢吧!
混账,如果不是你办事不利,事qíng会搞成这样吗?给我滚开!林云儿气得一脚狠狠地踢开她,撑着chuáng柱站起来,坐到chuáng上去,冷冷地看着chūn桃匍匐在地,眼光有怨恨,也有恼怒和不屑,没出息的奴才!
chūn桃敢怒不敢言,当她的贴身侍女,被她打骂惯了,现在更是不敢说什么。
萧绝早就爱上流苏的事qíng,林云儿早就知晓,她经常听到萧绝在梦里喊着柳雪瑶的名字,心中就嫉妒得发狂,也知道自己只是柳雪瑶的替身而已。而后来,有好几次,她听到萧绝喊着流苏的名字,从那以后,怨恨就像一颗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后来怀孕之后,她以为能留住萧绝的眼光,而没想到流苏也怀孕了,这件事对她的冲击非常大,有好几次,真的好想拧断方流苏的脖子,狠狠地拧断
她好不容易才有幸福,又怎么能让被人抢走,她巴不得方流苏能永远地消失,消失在她和萧绝面前。
好几次想要下药毒杀她的孩子,她知道流苏有哮症,身体非常虚弱,小产对她的身体一定非常不好,说不定母子两人都会命丧九泉,那就一了百了,她再也不用担心。
可她不敢!
林云儿只是被妒忌蒙蔽了眼睛,毕竟是杀人,她从来没有杀过人,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而且她也是母亲,下药害别人的孩子会给孩子造孽的,她很迷信这个,所有一直没有下手。
今天看见萧绝和方流苏共骑一匹回来,而萧绝在殿中明显的醋意让她意识到,萧绝对方流苏的爱已经越来越隐藏不住,若是再不下手,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