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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绝看看如玉,有看看林云儿,倏然眯起眼睛,如玉行事作风虽然怪癖,xing子桀骜不驯,介于亦正亦邪之间,可他横看竖看,她们两人之间,还是林云儿最可疑,萧绝口气危险,藏红花是你下的?就是为了嫁祸流苏?
    没有,没有,妾身没有!林云儿泪眼婆娑,死不承认,众人皆奇怪,成大夫惋惜地摇摇头,争权夺势把一个女人弄成什么摸样了,不管出自什么原因,身为孕妇,下堕胎药都是一种残忍又悲哀的手段。
    几度风云,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如玉凉凉地看戏,表qíng实在妖孽得欠揍,戏谑道: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为了嫁祸流苏,而打掉自己的孩子?你们真傻得可爱,药是她下的没错,不过是下在流苏的安胎药里,不过被我偷龙转凤罢了,哎,没想到流苏最后还是保不住孩子,看来是天意要萧王爷您断子绝孙咯。
    第35章
    这场yīn谋终于水落石出,一波三折,是如玉在中间动了手脚,让阿刚来做伪证,故意来引导萧绝让他怀疑,她就是下药之人。
    因为苦无证据,萧绝就会想到她是来报仇的,接着就会将计就计,引她自动露出破绽,看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他哪儿料到,流苏正想尽办法要逃离王府,连假死药都准备后,借着那碗药演出一场假死的戏。
    萧绝眼光yīn寒,冷冷地看着慌得手脚无措的林云儿,不用如玉再举证,他都明白,如玉说的是实话。
    林云儿眼泪唰唰地滴下,颤抖着双唇,王爷
    她才说话,萧绝拽过她的手,反拧着,林云儿疼得娇容失色。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如此丑陋的一颗心,他知道女人间偶尔使点小xing子无可厚非,却没想到她会用下药这种伤天害理的方法,去毒害她的孩子。
    啪低沉的巴掌声响起,萧绝几乎用尽力量,失去流苏的痛和怨,失去孩子的恨和悔,qiáng烈地充斥在他心里头,这一巴掌,发泄了他所有的负面qíng绪,弱不禁风又刚刚小产的林云儿哪儿经得起他猛烈的一巴掌,如雨天翅膀破碎的蝴蝶,被狠狠地打飞出好远,撞在椅子上,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她的唇角裂开了,鲜血顿时流出来,脸颊肿起来,林云儿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骇住了,如玉挑眉,哼哼,一点也同qíng林云儿的下场,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的下场是该应有的。
    chūn桃吓得双腿发软,早就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没有胆子过去看看林云儿的状况,缩在角落里,身体如破败的枯叶在寒冬中颤抖,她只希望,明哲保身,不要被这件事qíng连累。
    萧绝眼光yīn寒愤怒,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完全失去理智,嗜血的因子在血液中叫嚣,流苏的死,林云儿的欺瞒,如玉的伪装,一夜之间,王府几度风云,所有的事qíng都发生得太快,两个孩子,一个流苏,无辜死亡,打得他措手不及。
    王爷林俊他们都倒吸一口气,一次看见萧绝露出这样愤怒的表qíng,好似想要毁天灭地的恐怖感笼罩在这间屋里,沉重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幽深墨黑的瞳眸变得猩红,嗜杀的红,妖娆地在眼中绽放,一身华服也遮不住那股来自地狱的,qiáng烈的,yīn寒的冷气和杀气,血,必须以血来祭奠。此刻的萧绝,就像夺命修罗,恐怖得让人牙齿打颤,敏儿吓得连哭都不敢哭。成大夫只是微微蹙眉,他的愤怒和怨恨已经累积到极限,再不制止恐怕这里的人都要丧命,睿智的老人眼光若无其事地扫向还在一旁凉凉看戏的如玉。
    如玉挑挑眉,真不想理会,她正看得过瘾呢,这么多年,什么仇啊,恨啊,看见萧绝这样,一想起日后他都会活在害死流苏的悔恨中,如玉也觉得够了。
    众人只觉地一道银光闪过,如玉银针出手,迅速地she向流苏,娇笑道:萧王爷,临走之前,再给这出戏加点戏码,我在王妃身上放了点东西,您就慢慢地看着她的尸体腐烂吧!我走了,别送!
    她说罢,宽袖一摆,银针四面八方而出,只听得几声惨叫,林俊等人受伤倒地,嚎哭惨叫。少女的身影一闪,早就飘出阁楼外,只留下一连窜银铃般的笑声。
    如玉的话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灌在萧绝的频临崩溃的神经上,一下子把他的愤怒和愧恨降到冰点。他回身,奔到流苏旁边扶起她,少女的身体变得冰冷,细细的牛毛针刺入她的肌肤之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针孔,细得看不清楚。
    萧绝心一慌,厉声喊道:大夫,过来看看,过来看看
    成大夫过来细细观察肌肤上的小针孔,老大夫摇摇头,说道:王爷,王妃已死,脉象没了,老夫也断不出那针上有什么,不过听那姑娘的话,似乎放了毒,会加速尸体腐烂,王爷还是趁早把王妃下葬吧,免得尸体腐烂。
    萧绝心头一沉,对如玉不免得怨恨起来,她竟然如此狠心,连他和流苏最后相处的时间都要剥夺。
    王爷,该做的,老夫已经做了,若无其他事,老夫告退!成大夫淡淡地道,缓缓地离开阁楼,回头,看着长廊中微弱的灯光暗暗叹息。
    流苏啊,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别后悔!
    他看得出,萧绝非常爱流苏,已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只可惜,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心结,流苏又是那么澄澈的人,你伤她所有都无所谓,一旦伤了她的感qíng,那就是彻底摔伤了那颗坚qiáng又脆弱的心。
    那孩子看起来娇柔冷清,什么都不关心,可,她的xing子比锦绣要硬得多。
    回头路,已经微乎其微了,他真有点担心她日后要怎么办。
    老人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叹一声,命运弄人啊!
    林俊见萧绝抱着流苏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坚毅的容颜在微弱的烛火中有些黯淡,了无生气,好似生无可恋的死寂。
    他鼻尖不免得一酸,当初柳雪瑶死的时候,可没见过他这样绝望过。
    好似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王爷,王妃已经走了,您节哀顺变!他轻声说了句。
    萧绝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似的,抱着流苏,动也不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嗓子发不出声音,神经似乎是麻木了
    林俊无奈,只得让所有人都出去,留着他们独处,王妃的后事也得办了。
    英挺的男子呆呆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容颜,就这么抱着竟然有些痴了
    如玉身形飘出王府,桃红已经在等着了,事qíng办得如何?
    已经jiāo代给紫灵了。
    如玉点点头,倏然黑暗中出现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吓得桃红一跳,云公子,天啊,你想要吓死我啊!
    如玉白了他一眼,撇撇唇,没好气地道:我办事,你放心,再说有你安排的成大夫这么配合,估计流苏明天就会下葬。
    云烈蹙眉,俊秀的脸色掠过喜色,如此最好不过!
    都是笨蛋!如玉哼哼,转身就走,桃红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第36章
    梧桐苑外,夜风微微chuī拂,树影婆娑,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擦声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苍凉,如一条小蛇在地方发着,发出yīn森的声息,听的人心头发颤。
    月光she入茂密的树叶中,穿透层层阻扰,在地上投she着少许零星的孤零零的痕迹,映衬出所有人的心qíng。
    敏儿卷着身子坐在小花圃旁边,愣愣地看着平时流苏费尽心思照顾的茶花,眼泪已流gān了,gān涩得没有一点水分,肿得和核桃一样。她双手抱着膝盖,也不顾地上湿冷,就这么坐着,微风chuī起她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活泼可爱的少女安静得如死人一般,面无表qíng。
    太过于悲伤,只觉得浑身冰冷,即使紧紧地抱着身体也觉得不够温和。
    林俊带人在院子里站着,静静地守护在梧桐苑里,眼光偶尔看看屋里时明时暗的烛火,王爷抱着死去的王妃,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qíng,看起来十分骇人,他几yù认为,王爷就会这样随着王妃而去。林俊脸色凝重,这样的悲伤沉重的夜里,又有谁能无忧无虑地安寝呢?
    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跑进梧桐苑,紫灵被放出地牢,一进梧桐苑眼泪就唰一声流下来,林俊上前拦下她,不让他进去打扰王爷和王妃最后独处的一夜,俊秀的男子摇摇头,口气惋惜,说道:紫灵姑娘,王爷无心的!
    紫灵苦笑,擦擦眼泪,这位侍女一向沉静稳重,不管经历什么都能面不改色,她眼光瞥见花圃旁边的敏儿,慌忙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来,一手揽住敏儿,敏儿,别难过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敏儿恍惚的眼睛露出一道亮光来,看见是紫灵,早就红肿的眼睛,又红了,小姐她她
    没事的,没事的,可怜的丫头,没事的!紫灵抱着她,眼光沉沉地看向屋里,她很清楚记得桃红的叮嘱,要等一切都办好了,再让敏儿知道,怕萧绝看出端倪来。
    房间里,萧绝抱着流苏动也不动,清冷的月光从窗口she进来,笼罩在那对男女的身上,圈出一道静谧悲哀的空间。
    萧绝的脸,如冰雕似坚硬,痴痴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流苏,沾染着流苏的血的手,轻轻地抚上流苏的脸颊,见血液脏了她洁白的肌肤,慌忙擦拭gān净,却不料越擦,越脏,越擦,血迹晕开的范围越大,最终,半边脸颊都被血色染红。萧绝停下手来,脸颊痛苦地扭曲了下,只觉得尖锐的痛直袭脑部神经,疼到麻木的地步。
    瞳眸睁了又睁,倏然紧闭,睫毛颤动了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即将要从眼睛里溢出,酸酸的,涩涩的,他的脸扭曲得可怕,猛然把流苏紧紧地抱进怀里,手臂收紧,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中。
    肩膀在抽动,却无声无息
    痛彻心扉的苦楚如一颗墨水滴入清水中,迅速扩散,萧绝的五脏六腑都陷入冰冷的雪水中,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狠狠地捏着再也不是自己的。
    从小呼风唤雨的萧绝,从未觉得,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痛苦,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流苏,是他害死了流苏他来不及告诉她,他是多么深刻地爱着她,多么想陪着她,度过一生。
    过去他太过于执着仇恨,排斥心里日益增加的感觉,漠视她的存在,把她的心狠狠地践踏,今日尝到所有的恶果,真是报应,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