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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们说过了,这次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你们都说和海盗不用讲什么信用,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被他们发现有人跟着我一起去,风家船运再无一点机会,我不能冒这个险。
    小翠阿碧相视一眼,只得作罢,马车很快就到渡口,柳秀柳溪已经在渡口准备好,篷布已经拉上,顺着风势帮她调整好,流苏到了渡口,众人又担心地jiāo代几句,她一一笑应,这才上船。
    最近海盗猖獗,出航的船只很少,漠北海盗虽然只会打劫风家航运,其余的船行却怕殃及池鱼,尽量减少出航的次数,出航的船只更是寥寥无几,流苏顺着赤丹河,一直出海,都没有发现什么船。
    海上风力有变,流苏降下篷布,调整好,这才安稳地朝着指南针上的方向行驶。
    这是她第一次出海航行,第一次看见漠北海。
    蔚蓝的海水,蔚蓝的蓝天,海天一色,接天无穷碧,宛如一块巨大的蔚蓝宝石。美得纯净,美得大气,有种气势磅礴的壮丽。
    今天风和日丽,海上风光明媚,可流苏身体却微微有些颤抖。
    白茫茫的大海,无边无际,看不到方向,辽阔,空旷,海水扑打船身,发生催促人心的击打声,远处,白雾缭绕,如一层厚厚的神秘面纱。
    海,她是陌生的,陌生到身子忍不住颤抖。
    赤丹河已经越走越远,太阳升到正午,炙热的阳光从苍穹泻下,在海面上洒下一层金光。海风扑面而来,炙热中夹着海的味道,壮阔,威严,还有残酷!
    整个天地都只有她一人,如蜉蝣映着碧空,分外渺小。
    南瑾可得保佑我!流苏又十指握在前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向海神祷告,乞求心爱之人冥冥之中的庇佑,她一个人,着实有些恐惧。
    船缓慢地在海上航行,朝着特定的方向,人人都说漠北海盗的老巢在漠北岛,那是千里海域最大,最凶猛的海盗岛,闻者色变,人人恐惧。对染着血腥和残酷的海盗岛,在大陆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无人知道其中深浅。
    幸好今天海面很平静,显得辽阔,午时三刻时分,流苏终于看见岛屿,根据指南针上的方向所指,这是漠北群岛没错。
    距离漠北群岛一千里处,已经停着六艘海盗船,五艘巨大的船拥着一艘非常华丽结实的海盗船。其造型比起风家最先进的风帆要结实华丽,非常巨大,中间一艘显然是主船。六艘船上都cha着一面黑色的旗帜,一颗巨大的骷髅头,旗帜是黑的,骷髅头是白的,骷髅头上斜划一道血色痕迹,看起来更加恐怖血腥,把海盗凶残血腥的本xing显露无疑。
    周围五艘船上都是海盗,自看见流苏的帆船之后,一片叫嚣,奔腾。
    激越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在漠北海上狂飙而过,震彻云霄,直扑流苏而来,那赤luǒluǒ的,嗜血的叫嚣奔腾,残酷地掠过,似乎想要以血来填满饥饿一千多年的河流。
    血腥、残酷的恐惧紧紧地抓住流苏神经,尽管她已经努力地平缓呼吸,减缓心脏跳动的频率,依然脸色苍白,牙齿打颤。
    她很害怕!
    这是人之常qíng,大陆任何人面对这群恶贯满盈,凶残勇猛的海盗都会害怕,她不晓得几年前南瑾独自出海的时候有没有恐惧,她只知道,她双腿颤抖都麻痹了,僵硬了。
    流苏咽了咽口水,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即便害怕得指尖颤抖,流苏也勇敢地挺直背脊。
    娇柔的背影在甲板上格外刚硬!
    输人不输阵!
    气势上输人一筹,骨气上一定要赢回一面。
    风少夫人?主船的甲板上出现一名男子,二十五六岁上下,唇角含着清逸的笑,挑眉疑问。蓝天白云下,男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非常俊朗,衣冠整洁,举手投足优雅大方,像极了游dàng江南,泼墨作画的少年佳公子,一点也不像海盗。
    流苏大跌眼球,这和她想象中的海盗完全不同,和周围所有人的打扮也不太一样。
    周围船上的海盗男女皆有,散着头发,非常凌乱,说是披头散发也不为过。脸上画着青青绿绿的图案,有的luǒ着胳膊,上头有各式各样的刺青,嚣张而凶猛。他们的衣服略有敞开,不似大陆男女那般保守,男的露胳膊露腿,肌ròu奋起,非常有力。女海盗甚至露出肚脐,麦huáng色的腰非常柔韧,挂着粗狂的腰链,随着扭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男女胸前,脖子上都佩戴着有大海味道的首饰,不似大陆的jīng致,以粗犷为主,极有异地风qíng。
    他们眼光凶狠,狰狞,瞪着流苏,仿若饿了很久的野shòu,想要把她吃得尸骨无存。不管男女看上去都非常有攻击力,血腥中带着野蛮,嗜血中带着彪悍,把大海的力度和残酷完美地结合。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海盗,而那位男子,却显得格格不入。
    难道他就是漠北海王?一位长身如玉的男子?
    我是风氏苏苏,风南瑾的妻子!流苏浅笑,有礼地应道,收敛心中的好奇,既来之则安之,害怕恐惧已于事无益。
    哦哦杀了她
    杀了她
    流苏声音刚落,五艘船上响起激越的喊杀声,个个叫得洪亮,杀气如龙卷风般剧烈,铺天盖地朝流苏扑过来,要把她狠狠地撕碎在漠北海上。他们和她素不相识,却像是和她有着不同戴天之仇般,恨不得把她剜心凿骨。
    嗜血的杀意在海上狂飙而过!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下马威,在气势上,流苏已无还手之力。
    洁白的脸,在阳光下感受不到光线的温暖,只觉得森冷,连海风chuī拂都夹着寒意,流苏的脸白得透明。
    小手拢着,握紧手里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是南瑾送给她的,她从出海就一直握在手心里,在极度害怕的时候用力握紧,就像是南瑾握着她的手,给她无穷的力量。在一片杀气中,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勇者,无yù则刚!
    什么都不想,便什么都不会害怕!
    俊朗的男子似乎是想要看她在一片杀声中吓得屁滚尿流的láng狈,或者是落荒而逃的懦弱,可惜,除了刚开始看见流苏眼里的恐惧,他只看见她站得越发挺直,眼光越发坚定刚毅,男子唇角勾起淡淡的诧异之笑。
    好!有勇气!有魄力!
    在下林làng,欢迎风少夫人来到漠北海,请上船!林làng见下马威效果不太好,摆手让他们安静,这群海盗立刻安静下来,海上又恢复平静。
    两船错身而过,流苏上了主船。
    主船上,人其实不多,甲板上分两排人站着,一排三人,一排女人,一排男人,服侍和中原人士无异,女的娇俏,男的俊朗,年龄都不大,身上同样也佩戴着粗犷的首饰,不是金,不是银,也不是玉,而是皮革制作的项链手链,腰佩等,海上风qíng洋溢。
    看着流苏的眼光特别的沉锐,微微的诧异之后,一女人朗朗开口,噢,这就是那残废的妻子呀,也不怎么样嘛,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她。
    众人哈哈大笑。
    流苏脸色一沉,她不喜欢从别人嘴巴里说南瑾是残废这种话,流苏眼光静静地看着她,柔和的声音不霸气,也不bī人,却非常坚定,南瑾不是残废,这个世上有很多身体完好,内心残废的人,南瑾身残,心不残,比起世上任何人,南瑾都健康,完整!
    那女人一哼,哈哈大笑,气焰极为嚣张,挑衅道:我偏要说他是残废,又怎样?
    流苏淡淡一笑,反问,你想说便说,我能怎样?
    女人杏眸一瞪,唰一声,白光闪过,眼光露出凶狠的杀意,宝剑破风而至,冰冷地抵住流苏的脖颈大动脉,你不能怎样,我能这样?
    冰冷的宝剑往侧一动,狠狠一划,避开流苏的要害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妖娆的鲜血立刻溢出,红了宝剑,尖锐辛辣的痛,让流苏淡淡地蹙眉。
    好狠的女人!
    这才是海盗的本xing,不管穿得多光鲜亮丽,也掩不去骨子里的凶残个xing。
    送上门来的猎物,不见见血,太对不起我饿了三年的宝剑!女子眼光露出凶狠的笑。
    流苏打了寒颤。
    退下!威严的女声沉沉而至,那女人眼光一闪,宝剑收起,两排男女出列恭迎,抱拳高喊,参见王!
    流苏放眼看去,从船舱中走出一位女子,二十七八上下,皮肤白皙,黛眉杏眸,美得绝艳,大红的海盗王服,尊贵而粗犷,头戴一顶冠珠,锐利的眼神隐约可见冷酷绝qíng,举手投足的刚硬利索,巾帼不让须眉。
    血腥和美丽,残酷和佳人,两种极端的对比,竟然那么和谐!
    威名远播,横扫漠北无敌手的海上之王,竟然是一名美丽的女人?
    第100章两个彪悍的女人1
    流苏非常震惊,她一直认为漠北海王是个威武健壮,十分彪悍的男人,没想到竟是女人,这着实出乎意料之外,沉静的眸光露出惊奇。
    很美丽,很冷酷的一个女人!
    浑身刚硬中带着冷硬,沉锐的眼光如电般,犀利得让人不敢bī视。
    大红的王袍潇洒一扬,漠北海王姿潇洒地坐在准备好的虎皮大椅上,一副君临天下的冷傲和孤绝。
    你就是风南瑾之妻?声音清脆如huáng莺,却极有力度,凝望着流苏的眼光充满审判和衡量的姿态。
    流苏不卑不亢地站着,淡淡应道,是,我是风南瑾之妻!
    漠北海王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并无一丝温度,辛辣的恨意一闪而过,有骨气,胆敢独自出海见我,风少夫人,事有能为,有所不能为,力所不及就别逞qiáng,摔得太惨可就别怪我下手无qíng!
    冷硬的温度让流苏身体一震,微微轻颤,本就白皙的脸更显出一片透明的白,漠北海王锐利的实现一扫,倏然哈哈大笑,尖锐的笑声冲破云霄,狠狠地掠过海面,连海底的鲨鱼都被惊蛰一下。
    她一扬王袍,顿然站起来,尊贵的王袍随海风一飘,顿有烈火红妆、巾帼红颜的尊贵和力度,走进流苏,艳光四she的容貌映入流苏淡静的翦眸,美得很有魔力。流苏心底恐惧急速飙升,却毅然挺着背脊,不露出慌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漠北海王突然出手,抓住她的右手,qiáng劲的力度,握得流苏关节发白,她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捏碎流苏的骨头。
    风少夫人,你手在发抖,很冷吗?冷狠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恶意,流苏只觉得关节疼得发麻,骨头被她捏的咯咯作响,炎炎烈日下,bī出额头少许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