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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司马家这种是航运起家的富有人家,都有自家的训练的保镖,在初时是运货的私家好手。后来被风家合并之后,自有统一的人马一路护航,就用不到了,渐渐就训练成死士,司马朗月和司马俊两兄弟好赌,经常出入地下钱庄,和人起纠纷,暗地里都靠这批死士迅速解决。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他们也做的很隐蔽。这些年到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们身手非常不错,这批人这几年吃了吃饭睡觉就是暗地里帮司马家两兄弟为非作歹,没有好身手自然不成。
他们的实力和萧绝的禁军不相上下,打得很激烈,萧绝更是笃定了司马家肯定把人藏在这儿了。
他从侧门入了别院,恰好听到孩子的哭声,这儿都是男人,自然不会懂得照顾孩子,可怜的小白饿了两个时辰,能不哭吗?
外敌入侵,所有人都跑到前庭去,只有一人在这儿留守,自然不是萧绝的对手,过手才十招就趴了。
萧绝进门,怔怔地看着chuáng上的孩子,这就是风南瑾的女儿?
小白似乎听见声音,已经不哭了,刚刚实在是太静了,肚子又饿,她才会哭起来,现在正睁着饱含泪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萧绝。
细致的五官,标准的美人胚子,白嫩的肌肤,灵气十足的眼睛,一点凄绝的朱砂,和风南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长得好像
风南瑾的女儿萧绝的眉头紧蹙,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杀,还是不杀?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孩子沾着泪珠的眼睛特别惹人怜爱,对着萧绝倏然咯咯地笑起来,萧绝心底徒然升起一股酸意这个受万千宠爱的孩子,此刻孤零零地躺在这儿,的确有那么一点
算了,算了
一个招人喜爱的孩子而已,她比她爹可招人喜欢多了。
萧绝宝剑回鞘,笨手笨脚地抱起小白,不敢太用力,深怕一用力,这可爱柔软的小东西就会被自己捏碎了一般,好柔软的身子,一股淡淡的奶香扑面而来,极为温暖,让长久冷硬的心,似乎也柔软了一分。
不仅露出温柔的笑意,寻常冷硬的五官柔化,那一刻,英俊得教人不敢bī视!
在他怀里的小白,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直直瞅着萧绝看,萧绝不禁又笑了
你叫小白对吧?萧绝声音柔得可以化成水,好jīng致的孩子,不过这名字就
屋外,打斗声已经慢慢歇了,萧绝的人马摆平一切司马家的人马,他有点舍不得出去,本来还想着利用这个孩子,现在却只想好好地抱着她,感觉很有趣,也很心酸。
如果
如果流苏还活着,他应该也能抱上自己的孩子了吧?
萧绝的心,顿然酸楚起来,连神经都感觉一阵尖锐的痛
别院外,司马朗月和司马俊几乎是同时赶到别院,皆大吃一惊,萧绝抱着小白出来,如玉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幕实在是
他怎么会在这儿?
萧绝,把小白给我!如玉就想过去,萧绝淡淡一笑,西门如玉,这是风南瑾的孩子,她母亲也在,不该是她母亲亲自来抱么?
小翠阿碧她们都有些慌手了,特别是小白还不知人心险恶,在下萧绝怀里笑得很开心,小翠狠狠地瞪她
如玉暗道一声不好,萧绝早就想要见流苏一面,如此一来就避免不了见面,她匆匆出了别院,才片刻,海棠和如玉的马车就到了,流苏才刚刚掀开轿帘就让如玉挡回去,她匆匆上了马车
苏苏,是萧绝他抱着小白!
什么?流苏脸色一变,海棠凝眉,立刻下了马车,萧绝等人已经从别院出来,因为他手上抱着小白,风家的人不敢随意妄动,萧绝执意,想要见见这位传闻中的风少夫人一眼,他也知道为何会有这种qiáng烈的愿望。
马车里,流苏急得满头大汗,阿碧迅速来轿子旁,少夫人,萧王一定要你亲子下来抱小白!你不舒服吗?
等会儿,她好像太担心小白,哮症发作了!如玉扬声道,胡乱找了个借口,众人大惊,纷纷过来,都被如玉挡在轿子外,流苏睁大眼睛,她的哮症早就痊愈
怎么办,如玉
海棠听如玉说流苏哮症发作,心急起来,上前道:王爷,我也姓风,可以把小白我么?
萧绝蹙眉,冷笑道:风少夫人哮症早不发作,晚不发作,现在发作,怎么,见不得人么?
空气中的温度倏然一降!
双方人马都气势紧绷,一触即发!
流苏冷汗阵阵,如玉咬牙,不管了,把黑纱帽戴上,你说话的时候压低声音,我会注意,不会让他掀开帽子
事到如今,不这么做也不成,碰碰运气好了
不行的,如玉,不行的流苏心底恐慌和不安越来越大,几yù落泪,她不能冒一点危险,可又不能qiáng抢
倏然,浑身一僵,不仅她,风家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路,纷纷往后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荫道上出现的身影
轮椅的声音?
流苏心口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奔到轿帘旁,如玉迅速拉着她,你做什么?
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是轮椅是轮椅的声音南瑾是南瑾啊流苏声音含着莫名的急切和激动,差点就掀开轿帘
只听见一声熟悉而冷漠的声音淡淡飘来,王爷,我来抱,可以么?
第116章活着的感动
这处别院坐落在苍郁的香樟树林中,树冠极大,叶子也非常茂密,阳光透过树荫的间隙,在幽静的小道上投下淡淡的剪影,如一群小星星在树底下跳跃,一地金碎,斜斜的光线从在林荫半空照she出一道道朦胧的光线,非常美丽。
清幽的林荫小道上,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韩叔在背后推着他,缓缓地走近别院。
他的脸透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薄唇嫣红,一双灵气bī人的双眸,一点娇艳yù滴且凄绝的朱砂,一身洁白无暇的雪缎,身无华丽配饰,却有种说不出清贵和绝尘,纤尘不染,容色bī人,风华绝世。
风南瑾
依然是那么安静,从天而降,坐在轮椅之上,淡漠疏远,高不可攀,似乎多看一眼就是亵渎。
所有人都愣住了
风家堡的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qíng,好似看见鬼了
公子没死?
公子回来了?
公子真的回来了?
小翠推推身边同样震惊的阿碧,心有余悸道:阿碧,你揍我一拳,别客气,重一点,我是不是做梦了?
我还想找人揍我一拳呢?阿碧愣愣地回答,才思敏捷的少女难得露出白痴般的呆滞来。
玄北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经过光线出投she出来的影子,喃喃自语,能看到影子,应该不是鬼才对!
玄武一脸激动,沉默寡言的男子眼光有些可疑的晕红,公子竟然活着,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几十人的现场安静如坟墓,静悄悄的,只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静,是天地唯一的声音。
那名惊才绝艳的男子,成了天底下,唯一的雪色,唯一的凝光点。
海棠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就冲上去,女子又惊又喜,一把抓住南瑾的手,是温的,是热的,是南瑾回来了,是南瑾回来了
风海棠的泪唰一下滚下来,自以为南瑾死后所有的担心、恐惧、不舍、眷恋一股脑儿涌上来,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南瑾
南瑾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眼光飘香轿子,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回,淡定道:姑姑,我没事了,不要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风海棠很快就擦gān眼泪,南瑾回来了,没事就好,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惊喜冲刷在她心头,风海棠想要大声吼叫,让这股喜悦与天地分享。
风家堡的人一下子就涌上来,团团围住南瑾,激动得不能自己,见他如常,大家这才安心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qíng,阿碧倏然大喊,少夫人,少夫人,是公子回来,是公子回来了
南瑾抬手,淡定道:她身子不适,别吵到她。
轿子里的流苏早就泪流满面,激动得浑身剧烈地颤抖,即使生下女儿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一刻让她感觉到珍贵和满足,魂牵梦萦的声音,就在轿子外,离她很近很近。
近到风中的气息都充满了南瑾的味道,流苏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泪眼朦胧,酸楚、幸福、悲伤、快乐、恐惧、满足所有的qíng绪在心底复杂地jiāo织,如烈火在煎熬一般,她要见南瑾
忘了萧绝、忘了小白,忘了风家,甚至忘了自己,空白的脑海里只有南瑾绝色的容色,那是她最眷恋的容颜,她最爱的男人
如玉南瑾回来了流苏惊喜地抓住如玉的手,高兴得语无伦次,声音全哑了,南瑾回来了回来了
她好开心啊,如果不是如玉拦住,她已经下马车去见南瑾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激动如玉好笑地安抚着她的肩膀,可怜的苏苏,老天总算是开眼,让她了无遗憾了。
不过话说回来,风南瑾的命,真他爷爷太硬了!掉进那地方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运气好得令人妒忌,老天夺走他的双腿,可真的还给他异于常人十倍的好运给他。
南瑾挥手,风家的人让出一条道路,南瑾推着轮椅上前,沉静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萧绝怀里的小白,小家伙咯咯地笑,竟然伸出双手来,想要南瑾抱,孩子笑靥如花,和南瑾如出一辙的容色让南瑾微微诧异了下,很快却扬起淡淡的笑,眼光上抬,王爷
淡淡的声音并无催促之意,亦无警告之意,意外的温和,萧绝眼中的震惊尚未退去,他竟然还活着,不是都说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