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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眼泪,在凄迷中绽放。
    如悲伤,在哀绝中沉沦。
    流苏仰着头,神色平静而坚定,是!
    她衣裙一飘,微微走出一步,淡淡地道:我已经是身败名裂之人,又何惧一世骂名?如果真的有什么罪过,你冲着我来便好,不要连累无辜,是我负了你,不关他人之事。
    萧绝心口被大山狠狠地压住,喘不过气来,那般坚决的声音,如雪刃狠狠地凌迟他的神经。
    感觉遗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怎么抓也抓不住的寂寥和无奈,萧绝的脸在风雪中更显得孤独和硬挺。整个苍茫大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么一个人,在夜色中,寂寥地站着。
    那是属于,暗者的孤独。
    方流苏萧绝双眸如要吞噬人的灵魂,非常yīn沉,即便你下地狱,你也逃不开我!
    他的脸庞爆发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墨发飞扬,扫在他疯狂的脸颊,更是添了一股难掩的痴狂,yīn狠的话,认真绝对得让风南瑾心口一跳,倏然萧绝运掌,狠狠地拍向南瑾。
    南瑾迅速拉开流苏,竹箫cha入腰间,单掌迎上,不避不闪,只听见砰一声沉闷的声响,双掌相击他,顿时狂风四起,院子里枯叶被卷起漫天飞扬。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展开近身搏斗,南瑾撤开,神色冷静,掌风直劈向萧绝手腕,萧绝也不甘示弱,五爪如鹰迅猛攻击他的咽喉,在南瑾闪避之刻。掌风呼啸直击他手臂,一来一往,排山倒海的力度和qiáng度相互撞击,砰的巨响,掌掌相击,震得流苏耳膜发疼。
    她着急地看着院子里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担心不已,一颗心如被人紧紧地捏在手心里,随时有被人捏到爆破的危险。
    恐慌如狂风,袭击而来,流苏脸色白得像鬼,毫无血色。
    招式迅猛,身影如蛟龙出水,顿时天地色变,一片乌云笼罩,内力震得地底滚动不已,如上万只野shòu破闸而出,在地底不停地跳跃奔跑。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流苏最终受不了,尖声疾呼,不要再打了!
    第153章
    狂风大作,院子里的凤凰树被两个男人的内力所震慑,树身剧烈摇晃,在树顶如红云般的花朵飘落,纷纷扬扬,花雨把两人的身影容纳,覆上一层血色的凄迷。
    好一场双龙夺凤,拼得你死我活,谁也不肯收手。
    不要再打了!流苏大喊,女子眉梢担忧,紧张地看着纠缠在一块的两人。
    该死的,流苏暗自咬牙,她的话没人听进去,倏然听见不知是谁闷哼一声,两道身影迅速分开。
    狂风停止,残花飞扬。
    流苏紧张地看着,是谁受伤了?
    两人看起来都很正常,连头发都没乱他,好似出门悠闲地溜达一圈,喘息略微显得有些粗重罢了。
    你内伤未好,我不和你打,今天苏苏我一定要带走,王爷想做什么,请自便!南瑾清冷地道,萧绝掩饰得好,他没看出来他内伤还没恢复,真是倔qiáng,他们武功相差不多,他的内伤早就调养得七七八八,而她却没有全好的迹象,想也知道这几天并未好好疗伤。
    萧绝冷硬的脸庞露出一抹少见的惊慌,厉喝:风南瑾,你敢?
    为什么我不敢?南瑾走过去,牵过流苏的手,双眉紧拧,似要说什么,最终到唇边的话又咽回去。
    风南瑾,这段婚姻根本就不被世人认可,为何你要如此执着?你就不怕身败名裂,毁你风家百年基业?萧绝一脸戾气。
    这世界都疯了!
    都是疯子!
    南瑾淡然道:流言蜚语一起,萧绝和风南瑾两人亦无什么名誉可言,我们三人都是天下笑柄,可是,谁在意呢?
    萧绝脸色yīn沉,刚要走一步,身形一顿,胸膛滚烫灼烧,如要分裂般,痛苦不堪,根本就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瑾和流苏离开别院。
    方流苏,想要逃开我,你做梦!
    炽热的眼光如要把他们的背影都穿透,萧绝失血的唇苍白透出yīn鸷,这是一种极为qiáng烈的qíng感,得不到,就要全部毁灭的偏执。
    狠狠地
    把所有都撕碎!
    南瑾,他的伤怎么样?流苏回头,看见萧绝一脸yīn鸷地站在夜色中,漫天凤凰花飞,缤纷热闹,而他一人,却如同被全世界都抛弃一般,在夜色中,独孤地站着。
    没事,这种伤他自己会调息。南瑾淡淡道,倏然厉眸一扫,袖口中的金线如灵蛇一般,激she被树木挡着鬼祟身影,金线旁穿而过,割裂一段树皮。窜起一道火花,吓得树后的人影花容失色,跌倒在地。
    出来!南瑾眉目一拧,眉梢如雪,声音如雪原上飘过的雪花,冷冷地看着她惊慌láng狈的样子。
    流苏好奇地看去,今晚的夜光很亮,她仓惶地低着头,身子如在风中不停地颤抖,而王府其他人站在不远处,正紧张地观望,流苏拉拉南瑾的衣裳,淡淡道:我们走吧!
    南瑾沉声道:散播流言的一定是别院中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形迹可疑,你认识她吗?
    流苏摇摇头,不认识!
    秀荷垂着头,流苏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也无意执着此事。
    南瑾蹙眉,流苏拉着他便走,淡然道:是谁散播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人尽皆知,就算杀了那人,也于事无补,不必再添亡魂。况且,我二嫁是事实,也不算说错!
    南瑾只是握紧她的手,神色如雪,并不说话,两人一起出了别院,走到街道上,南瑾倏然反手把流苏抱紧,俯身,深深地吻上这抹芳香的唇。
    热qíng的吻如火山爆发,激烈地探索着属于他的芳香和温暖,倾注了南瑾一生的深qíng和眷恋,执着和不悔,仿若要把她狠狠地吞噬在身体里,揉入骨血中,再也不分开。
    良久,他才眷恋不舍地放开,额头抵着流苏,微微一笑,哑着声音道:我想你了!
    流苏脸如红cháo,嫣然笑道:我也想你!
    伸手,侧身,紧紧地抱住他,贪恋着他所给予的深qíng,此生,已经了无遗憾,即便未来有再多的风风雨雨,她亦不怕面对,有南瑾陪着她。
    漫天凤凰花飘,月色朦胧下,圈出一方làng漫甜蜜的天地,和刚刚的风起云涌有天壤之别。
    苏苏,别怕,也别退缩,就算全天下都不认可我们是夫妻,你也永远是我风南瑾的妻子,永远都不会变!南瑾沉声承诺,只要你不抛弃我就好!
    流苏脑袋在他脖颈间不满地磨蹭了下,方才笑道:我不会,绝不会!
    即便是抛弃,也是想要南瑾平平安安!
    她可以预料到,五年平静的日子已经彻底结束,那座华丽的京城,又将会是她的一场浩劫。
    怎么样都好,只要南瑾和风家没事。
    怎么样都好!
    相信我!他不会让她有事,她也决不能出事,否则他会发疯!
    流苏点头,她倏然想起什么来,轻声道:南瑾,我和萧绝
    南瑾一笑,无须解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苏苏,我相信你!
    流苏微微起身,调皮地侧头,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南瑾一愣,流苏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一边道:我想说,我和萧绝回不去了,即便是错误,我也宁愿一直错下去!
    南瑾握紧她的手,似笑非笑,眼神饱含着戏谑,我听见了!
    我猜着你早就在外面,不然哪那么准时,看见我被欺负就现身。流苏撇撇唇,心里腹诽,估计乐坏了。
    即便不出手,他也不会真的会伤害你,顶多让你受点苦!南瑾淡淡道,并不是为萧绝说话,而是萧绝要真想要杀流苏,她还能活到今天么?只是他见不到流苏有一点一滴的伤害罢了。
    苏苏,对不起,我故意缓一天才来找你!只是想他们多一天时间好好把死结解开,可似乎越结越复杂了。
    萧绝不愿意放手!
    如此执着,把他们三人都陷入一种困境中。
    南瑾,萧绝会不会对风家不利?流苏担心地问道,萧绝一口咬定我们在京城就苟合,珠胎暗结,这个罪名不小,况且我是萧王妃,诱拐皇族这个罪名是要诛九族的!
    南瑾深深地看她一眼,眉目掠过一抹冰冷的讥诮,诛九族?呵呵,若要真诛九族,那就有戏看了!
    不到bī不得已,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南瑾,我说真的,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流苏见南瑾一点都不担心,心头一沉,想要骂他,她说这么严肃的事呢,他竟然无所谓的口气。
    顺其自然,总之你放心,风家,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出事!南瑾坚定地道:苏苏,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不是其他人!
    我?流苏半垂眼眸,蹲下身来,捡起一朵凤凰花,细细在手心把玩,她唇角勾起一抹艳丽笑容,我会坚qiáng面对,流言也好,险境也好,我都会很坚qiáng,我只求不要连累到家人就可以,你,小白,娘风家每一个人,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丧命,否则我会一辈子都活在yīn暗中。
    不是这样!南瑾淡淡道,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南瑾从怀里把一块金牌拿出来,放入流苏的手心,拿着它,不要弄丢了!
    免死金牌?流苏徒然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南瑾,这是怎么回事?
    南瑾脸色沉重,以防万一,我和萧绝都是朝中重臣,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反目,绝非好事,这不单单是私人恩怨这么简单。皇上属意萧绝继位,如果为了你,导致我们反目成仇,日后我一定是他的绊脚石,皇上不会容许这种事,他不杀我,就一定会杀你!
    流苏俏脸一白,终于抓住他话里的意思,不禁大惊失色,南瑾,你是疯子,你明知这样,为何不给你自己求,我要这个做什么,我不要,给你!
    流苏心中又惊又急,手中的金牌如烫手山芋般,恨不得把它狠狠地抛弃,鼻尖一酸,真是傻瓜。
    我拿着没用,上头有你的身份户籍,是你专用的!南瑾淡淡地陈述,脸色平静,流苏匆忙翻开金牌,反面果然有她的身份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