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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冷的声音。
你有小公主,我有公主,很公平!
寒风chuī过,清风指尖有些凉意,即便再怎么对峙,互不利用,是他们共同的默契和原则,没想到却被打破了!
无qíng,好样的!
清风历来喜怒不见的脸依然那般平静,沉沉地看了一眼无qíng,牵着小白,转身便走,淡淡地飘出一句,我真后悔
那句话没说完,无qíng却浑身一震,脸色唰白,眼睁睁地看着他牵着小白,带人离开!
月,清白得透明,浓稠如墨的天地间,一片láng藉,满目苍凉。
无qíng心中倏然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清风,我娘会不会有事?小白也感觉有些不好,着急地问道,她爹爹刚刚脸色都变了,加上无qíng之前那么想要杀她,小白不得不想到,她娘也面临着和她一样的危险,孩子心中非常担忧。
清风沉默不语,气氛瞬间冷凝!
皇宫,浅云殿,灯火通明!
流苏沉静地看着突然到访的皇帝,再看看一旁端着酒的太监,很容易就能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电视不老是演着么?
我不喝!她对死亡没什么兴趣,流苏眼光闪动着坚定的意志,双眸定定地看着皇帝,不再畏惧退缩。
你不想知道朕为何要怎么做?皇帝的声音平淡得如空气一般,看着流苏的眼光却那般的复杂,隐约有种怒意。
如果皇上有兴趣说的话,我自然有兴趣听!事已至此,她也不必用敬语,撕破脸的人再装成诚惶诚恐就显得假了!
皇帝冷冷一哼,缓步走近她,深沉地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
流苏心头一震,诧异地睁大眼睛,他心里了然,咬牙切齿,果然,你早就知道了,很好,风南瑾瞒着朕,萧绝也瞒着朕,方流苏,不!公主,你当真魅力无边,竟然让他们都背叛朕。朕容不下你!
流苏冷笑,然后呢?想要杀我?皇上可得想清楚,杀了我,对你绝无好处,我的身份萧绝和南瑾都知道,我死了,女儿国会把帐算在你头上,得不偿失,据我所知,圣天的国力远远不如女儿国。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我来猜猜,想必皇上和龙雪梨联手了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龙雪梨想要女儿国皇位,你就将计就计,把我的尸体给她,激化龙家姐妹的矛盾,我姨娘就算想要为我报仇,国内也一定有一半力量反对,引起内战,皇上你便可坐收渔翁之利,顺便煽煽风,点点火,弱化女儿国国力,好方便你一统天下吧?我真为皇上的雄心壮志感到佩服!
你很聪明!皇帝不怒反笑,带着那么一丝欣赏的意味看着她,和那天在风南瑾身边看见的女子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好似多了一点硬气。
流苏笑得嘲讽,沉静的眼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淡然道:不是我聪明,是你做得太明显!
若不是他把她的消息透露给龙雪梨的人,此举做得并不太高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帝正想要肃清万家势力之时多了南瑾和萧绝两个变数,让他举棋不定,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又通知龙雪梨在圣天境内的人,从一早他就盘算好了,一旦被他找到龙家的公主,便会狠狠地利用,激化龙雪梨和龙浅月之间的斗争。
这两个在女儿国呼风唤雨一生的女人,都是有名的政治家和谋略家,出手快狠绝,出了名的可怕,为了皇位之争,龙雪梨已无所不用其极,被她找到公主,不被利用成为傀儡,就是杀害!
所有事qíng流苏只需在脑海里转一圈便一清二楚,没什么难猜测的,她倒是意外,他不会认为,龙雪梨会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吧?
方流苏,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一个小白,变数更多,你是龙家的公主,小白也是,本来朕以为小白是南瑾的女儿,朕只需要把风家一族歼灭,所以隐患因素都被斩杀。可小白竟然是朕的侄女,这点让朕很意外,但,不会手软,因为你们母女,朕已经失去南瑾,因你们的牵制,萧绝也多了不确定xing,朕不会眼睁睁看着此事继续发展,你死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皇帝无qíng地开口,眸光无一丝温度,陈述他的立场。
最是无qíng帝王家,说得不错,萧绝为你卖命十几年,我真为他感到不值,若是我猜得不错,小白已经让你出卖了吧?流苏用尽浑身力气,才把担忧狠狠地压回心底,声音又说不出的嘲讽。
被流苏奚落一顿,皇帝的脸色顿时一沉,怒瞪眼睛,浑然天成的bī人气势随之而言,他咬牙切齿地道:方流苏,是你,毁了他!
流苏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可怜地看着皇帝,是你的野心,毁了他对你的忠心和信任,相信我,小白若是被带走,你在他心里紧存的一点地位也没了!
皇帝眯起眼睛,恼羞成怒,双拳拽得死死的,朝旁边一直站着黑衣人颔首,黑衣人走过来,托盘里已经倒满了一杯酒,在夜色中,闪着诡异的蓝色,香气迷人。
不像是酒!
流苏定定地看着那杯子,皇帝冷声道:喝下去,朕便会饶过风家!
这话让流苏讽刺一笑,皇帝说的话,若是能相信,公jī也能下蛋了,也好啊,我们一家huáng泉之下团圆!
皇帝一愣,转而大怒,站着做什么,灌下去!
不用你动手!流苏轻哼,冷睨着皇帝,神色傲然,不容侵犯,冷笑,我自己喝!
第181章
两道人影在狂飙!
一白一黑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诡异和快速,夜风chuī起他们的衣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夜风在半空凌乱飞舞,神色皆是难得一见的惊慌。
乘月狂奔,漫空危机。
千钧一发,生死时速!
远远便看见浅云殿的灯火,院子外站着两排侍卫,守卫森严,历来清冷的浅云殿灯火通明,昏huáng的琉璃宫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柔和而迷离,在他们看来,却多了一层难言的凄冷和压迫。
月过中天,色泽清明。
越是靠近,南瑾越是有股不详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紧咬着心脏,不安地跳动,南瑾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所有的神经,都已麻痹,双眸死死地盯着里琉璃灯的光芒,眸光越发冷静。
苏苏
苏苏
王爷,相爷,皇上吩咐不许进去!两名侍卫见他们硬闯,便要拦下。
萧绝眸光冷硬,yīn鸷地看着浅云殿,一路狂奔而来,担忧早就充斥着五脏六腑,想要立刻看见苏苏的心qíng,已经蹦到极点,只有看见她,安安稳稳地微笑,他悬着的心,才能回到原位。
二话不说,宝剑出手,虽然láng狈,却无损他一分力量,众侍卫们哪敢和萧绝碰硬,迅速让开。
浅云殿,异常的沉静。
皇帝安静地坐在主位上,神色冷然,一身明huáng的服饰,高贵得有些冷漠,看见萧绝和南瑾进来,似乎没有一点讶异,看见他们的láng狈,也在意料之中,冥冥之中,有种错觉,好似他才是世界的掌控者,什么都握在掌心。
这样的夜晚,很冷!
寒风拂过,南瑾萧绝同时一震,背脊爬上了冷意,两双眸光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一滩血迹。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白玉杯碎了,有些什么液体撒了出来,在地板上,还没有gān,那地板上有一滩非常显眼对血迹。
南瑾眉心一跳,倏然闭上,把那些暗黑的风bào旋风,顿然隔离,他怕一个忍不住,逆了天,一箭刺死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睿智的脑海,有片刻的苍白,他似乎看见一名碧衣女子,卷缩着身子,在那摊血迹旁边抽搐,疼痛,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救她。
南瑾的脸色极为苍白,他的脚下,渐渐也有少许血迹,受伤的臂膀,血液直流,一滴一滴地飞溅在脚下,一地妖娆绽放。
萧绝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如被什么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岩浆般灼热血液在血管里不停地奔腾,冲撞,有种狠狠地撕碎这个世界的冲动
眸光,血气闪烁!
你做了什么?南瑾平静地问,浑然天生的bī人气势缓缓地流溢出来,明明清贵无暇,平静如水的身影,却透出阎罗般的yīn寒杀气,一身láng狈却不减一分气势。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或许说,那些高傲压着的,对他仅存的一点点期待,已然破碎,此刻的南瑾,前所未有的yīn冷。
小白的消息,是他透露的。
关心则乱,果然不假。
调虎离山,这么简单,他都玩腻的手段,竟然还会上当,南瑾心里嘲笑自己,当惯了聪明人,都快忘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
流苏呢?萧绝紧声问道,他也猜出事qíng的始末,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皇帝会知道流苏的身份,当时调查的人,都是他的亲近心腹,这件事很快就摆平,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最敬爱的大哥,竟然和外人联手,想要夺去他最珍贵的
不仅仅是苏苏
还有小白
他明明知道,小白是萧家的女儿,却依然无动于衷。
萧绝的心如泡在冰水里,有些什么东西,正慢慢地破裂,紧盯着皇帝的眼睛,深邃,还有怨怒
你们这么聪明,会猜不到?哼!皇帝从主位上站起来,高高在上,一副君临天下的冷傲,冰冷的视线刻在他们脸上,声音有说不出的嘲讽,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看看,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láng狈不堪,简直就丢尽我朝的脸面!
南瑾眸光一冷,第一次,对皇帝有了一种刻骨的恨,过去是排斥,讨厌,不愿意接受,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恨,一辈子,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你杀了她?南瑾声音平静,龙雪梨若是知道你抓了流苏,定然不会立刻要她的命,留着她,禁锢着,控制着,牵制龙浅月,不到最后不会杀害,而你,却为了引起女儿国内乱,不惜杀害流苏,嫁祸龙雪梨!
皇帝默认,萧绝厉喝,大哥!
沉重的气氛压在宫殿里,萧绝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很快却冷静下来,不可能,我们一路赶回来,都没看见有人出宫,你骗我们,你一定骗我们!
萧绝怎么也不会相信,真会如皇帝所言,流苏已经香消玉殒。
南瑾突然笑了,看不见流苏的尸体,他绝不承认她已经死了,他看着皇帝,第一次露出憎恨的表qíng,袖口一动,官印在手,扬手一抛,冷然道:圣天的右相,我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