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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雪梨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招手让她做在旁边,侍女机灵地上茶,龙雪梨魅惑一笑,你醒来一直都在王府足不出户,出去逛一圈,感觉怎么样?
很好,外面很热闹,也很繁华!流苏笑着应道,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街道的喧哗,街道上的繁华,总给她一种疏离的感觉,格格不入,好似她天生便不是属于这儿,很不喜欢的感觉,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姨娘都说过了,京城很繁华热闹,出去一趟,心里烦闷全没了吧!
流苏点点头,纯澈笑问,姨娘,以后我能常出去么?
龙雪梨一愣,眉心微微一蹙,很快又微笑,说道:自然可以!
流苏像是放心了,清茗一口,垂下的眼眸遮去她眼中的沉思,龙雪梨看着她沉静的侧脸,若有所思,也拿起茶杯,清茗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她们之间dàng漾。
流苏放下茶杯,转而问道:姨娘,刚刚我在街上遇上三个人,他们叫我流苏,我以前叫这个名字吗?和他们认识吗?
龙雪梨笑笑,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戒指,仪态万千,不答反问,初晴没印象么?
流苏困惑地摇摇头,姨娘还没回答我呢?
不是,人有相似,兴许他们认错人了,初晴不必放在心上!
嗯,姨娘说的是!流苏笑笑着道。
此二人都是演戏高手,非我辈之人可比,一来一往,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cháo汹涌,如打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流苏打起十二分jīng神应付龙雪梨,不让她看出她有半分的怀疑。
她从怀里拿出玉镯,放到龙雪梨手边,微笑说道:姨娘,这是你的玉镯!
乖!龙雪梨拿起玉镯,看了一眼,甚是满意,转而放下,你也逛累了,好好休息去吧!
是!流苏如平常般,柔和地笑着,态度亲切,姨娘,我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龙雪梨颔首,流苏便离开大厅,刚刚发生的一幕于她无关,她也懒得多管闲事,丽王权倾朝野,来求她办事的人不计其数,即便她不常常来前庭也略知一二。
前段时间看起来风平làng静,岁月静好,是假象,还是真qíng,她会找到答案的。
无qíng进来,声音平缓得如毫无起伏的风一般,萧绝也到了!
龙雪梨眉梢一跳,唇角露出一抹讶异的笑,这事qíng又有趣了些,圣天的事早就传遍了女儿国,龙雪梨对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也一清二楚,原本以为只接到南瑾入境的消息,没想到萧绝也来了。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龙雪梨笑得妖娆魅惑,眉宇间掠上她独有的深沉,一个风南瑾就能把圣天弄得jī飞狗跳,不知道女儿国会不会因为他们三人翻天覆地。
无qíng平板地道:皇上会想办法让你把公主送回皇宫!
龙雪梨笑道:本王和皇上斗了二十年,会不清楚她的手段招数么?放心,暂时她还有顾及,毕竟她手里那丫头才4岁,皇上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她忙着调养身体就够她忙了,若是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哼,群龙无首,祭祀院那些老家伙能捧得起淳儿?假使真的有什么变化,也是初晴登基,照样掌控在我手心里,等时间成熟,想要废了她又有何难?
无qíngyù言又止,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轻敌,是政坛之大忌!
无qíng,初晴那儿,放松警惕,她想一人出门也成,也不用派人盯着风南瑾和萧绝,本王要看着事态自然发展!龙雪梨别有深意地道,她一点也不担心,流苏会被人掳走,反正最终会送回她这儿。
是!无qíng应道。
流苏回到住处,疲惫得往窗户一靠,阳光从窗户斜she进来,和沐地打在她身上,流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微微颤动,qíng绪似是不稳定,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躺了一会儿,心乱如麻,她索xing坐起来,看着院子外的牡丹,正是开花的季节,牡丹开得非常茂盛艳丽,她却无心欣赏。
那人到底是谁?
流苏蹙眉,越是想,头越是昏眩,她有些挫败,有些恨起自己,为何要失去记忆,一片空白,哪怕是记起一个画面也成。
深邃宁静的眼光,落寞冷然的背影,疏离冷漠的神态,眉间一点凄绝的朱砂,都让她忍不住靠近,这一定是不正常的qíng况,她从未这样过,从醒来便在这间房子里,第一看见的便是龙雪梨,宁静地享受静好的岁月,心思从未起伏,没想到第一次出去却给她这样大的冲击。
南瑾
萧绝
如玉
一点印象也没有!
南瑾南瑾
流苏烦躁地站起来,那人明明认识她,为什么又说不认识,虽然看不出来qíng绪,可她感觉的出来,他好像很生气。
那段空白的记忆,她一直不太在意,她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无力改变的事qíng,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很快接受,记忆空白虽然很难受,谁也不愿意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可她依然很快就接受了,因为她没办法恢复,难道自己去撞墙吗?说不定撞得头破血流还不一定能想起,又何必费心思去记起。
现在她却qiáng烈地希望自己能记起所有的事qíng,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只要是属于她的就成!
她是有些焦躁了,不停地在房间里一渡步,才片刻就出门,看看花儿,看看树,努力使自己心境宁静。
平常她听鸟儿唱歌的声音,觉得很悦耳,能使人心qíng放松,现在却觉得很刺耳,很烦人。
公主,今天不看书了?她的贴身侍女冬儿好奇地问道,这个时间,公主一般都在房间里看书的。
流苏笑笑,能看进去才怪!
你在做什么?见她在花圃前摆弄,流苏便走过去,冬儿寻常伺候流苏很空闲,有时间就在花圃中摆弄花糙,正在给铃兰浇水。流苏眉心拧拧,说道:冬儿,你昨天不是才浇过一遍么,今天又浇水?
养花不是天天要浇水的吗?冬儿停下来,困惑地问道。
流苏浅笑摇头,兰花是要常常浇水,牡丹,杜鹃等可以不用天天浇水,chūn夏早晚浇水为好,秋冬则是中午浇水,你这么频繁地浇,花枯萎很快的,现在是chūn末初夏,中午不适宜浇水。
还有这个说法呀!冬儿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一脸崇拜地看着流苏,公主,你懂得好多哦!
流苏浅笑,她也不知道为何懂,话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
冬儿,丽王爷和过世的小公主感qíng很好吗?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冬儿憨憨地笑着说:奴婢那时候还没出生,这种事怎么知道!
流苏嗯了一声,冬儿,你什么时候进府的?
冬儿平常举止看起来很憨厚单纯,根本就不像是常年在王府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生存的,反倒是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龄,什么都懵懵懂懂。
奴婢一来就伺候公主了!冬儿纯纯笑道。
流苏脸上布满思考,王府奴婢多得是,何必再去专门买一个奴婢回来伺候她,是怕府上的人泄露什么吧?
这样她有事要打听,问冬儿也是一问三不知,白搭了。
冬儿见她沉静地蹙眉,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由得慌了手脚,擦擦自己沾着泥土的手,慌张地道:公主,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您别赶奴婢走
冬儿冬儿流苏安抚着,别着急,什么事都没有!
冬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流苏又问道:小公主还有亲兄弟姐妹或者什么亲人么?
冬儿晃着头,憨憨地说道:我娘说,进了王府不能随便说话,主人问什么要小心伺候,不许说错话,不然会没命了的,可公主,为什么你问的问题和王爷问的一样呢?
她说得很困惑,也许看流苏比较亲切,又懂得那么多,心地善良又温柔大方,对她也没有敌意,小丫头的话也多起来,不由自主地问出她的好奇。
才刚刚一说话就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流苏,像是说错话的孩子,等着bào风般的惩罚。
流苏眼皮一跳,转头看了一眼,无qíng并不在附近,她拉着冬儿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轻声问道:冬儿,我只是随口问问,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是怎么回答王爷的?
冬儿忐忑地看着流苏,流苏以眼神鼓励她,她这才吞吞口水,说道:奴婢说不知道!
流苏知道一定还有下文,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冬儿继续道:奴婢是听娘亲说的,当年小公主跟着人跑了,这件事女儿国的人都知道的,传得很厉害,后来皇上下了封口令,不许百姓拿小公主说事,这件事才渐渐淡了,我儿时经常听娘说,女孩子不要学小公主那样随便跟人跑
说这句话时,冬儿不安地看了流苏一眼,毕竟小公主是她娘,冬儿怕她生气,流苏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她正想着其他的事qíng,还有呢?
小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王爷是皇上堂妹!冬儿说道。
流苏错愕地睁大瞳眸,是皇上的亲妹妹,她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什么东西在心头一闪而过,那王爷和皇上的感qíng好吗?
冬儿困惑地摇摇头,流苏以为她会说不好,结果她说:不知道,奴婢家在京城十里外的小村庄,对京城的事,奴婢知道不多,更何况,王爷和皇上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奴婢更是不知。不过感qíng应该好吧,奴婢家里也有两个堂妹,一个堂姐,大家感qíng都很好,和一家人似的。
那皇上和小公主的感qíng好吗?流苏换个问题。
冬儿点点头,很好啊,当年皇上为了小公主向先皇求qíng,在祭祀院跪了三天呢。
听到这儿,流苏便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她谨慎地jiāo代冬儿,你今天和我说的话,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
冬儿憨笑着点头,这儿只有公主对奴婢好,大家都不理奴婢,也没人会听奴婢说话的!
流苏一怔,见冬儿并没有什么伤心的表qíng,她又跑回花圃,自娱自乐地玩着,她便一笑,这样活着,未必不好,单纯喜欢,单纯的快乐,憨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