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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说罢,又匆匆离开,来去就一会儿的功夫,其中的意思却值得人细细地品味,一份简单的手谕派谁来不成,派堂堂的丞相大人来,显然很有文章。南瑾只是冷眼旁观,丞相最后那句话,看似无意,却有意地在他和龙雪梨之间划下一道隔阂,提醒着龙雪梨,他同样能被皇帝所用,能当上丞相的女人,果真不简单!
据南瑾所知,朝中女官还不少。
朝中除了丞相之外,莫约有一半的女官,大部分还是手握重权,举足轻重,妇女根本就不会受到压迫,只要你有本事。南瑾有意思地笑笑,这种自由的国度,或许比较适合她呢。夫妻五年,他自然知道,苏苏喜欢自由的空气。
看来王爷有事要忙,那我就自便了!南瑾淡然地道,非常善解人意,刚刚龙雪梨一闪而过的yīn鸷他看见了。
龙雪梨喊来一名侍女,吩咐道:收拾听雨轩,让风堡主住得舒服些!
是!侍女听命,领着南瑾下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无qíng才说道:王爷,你信风南瑾?
不信!龙雪梨沉声道:我只信我的判断!
南瑾随着侍女走向听雨轩,其实听雨轩就在紫月阁的隔壁,离流苏很近,可见龙雪梨的顺水人qíng做得很不错。
刚走到后花园,便听到一阵琴声传来,南瑾唇角一笑,是苏苏的琴声,他一听就能听出来,挥手示意侍女先行一步,他知道怎么走,他是王府的贵客,侍女自然也不敢有所怠慢,领着人就下去收拾了。
清澈的琴音穿过稀薄的空气,缓慢地传进南瑾的耳朵里,南瑾顺着小径走近紫月阁,微笑着感受优美的琴音。苏苏琴艺堪称无双国手,世间难有匹敌。
琴声清幽空远,依稀可以勾勒出纱窗映出的身影,孤独寂寞。像是控诉什么似的,如泣如诉,让人揪心。
哀怨的琴声有种空dòng的迷茫,好似在祈求着有人能给她指明一道方向,她在困惑着些什么!
倏然音调一转。
霎时间,冰雪降临。
琴声大气磅礴,犹如君主君临天下般威风凛凛,胸襟宽阔,海纳百川。南瑾似乎能看见战场上金戈铁马的激烈,血染huáng沙的悲壮,好似无数匹战马在不停地喷跑,气势如虹,响彻天地,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潘滚着向前流去,永不停步。
她似在发泄着什么,又好似满腔空远的理想,却坐困愁城的愤怒
转眼间,琴音又是一转,悠闲安逸,隐约中可以闻到十月桂花的清香宜人。
几个年轻的少妇在桂花树下捡着飘落的花儿,偶尔jiāo头接耳,偶尔有欢声大笑。幸福的笑靥在清香的空气中动人心扉。
接着,欢笑着的少妇走了,来了一对亲密的qíng侣,手挽着手,甜甜蜜蜜地挂花树下互许心愿,诉说着爱qíng的芳香和甜蜜。
没多久,qíng侣走了,雪花又来了,不同于前次的寂寞孤单,雪花片片地散落人间,冬天的气温通过琴音完整地传递给知音人,狂风怒吼,充斥着无奈和哀伤。
雪停了,风停了。
大地裹上了一批银色的大衣,处处一片皑皑白雪,又几个行人在雪中匆匆地赶路。走走停停,艰难地前进却又不会停下脚下的步伐。
一个高亢的引音,一曲将毕,只有余音还在寂静的花园中dàng漾。
南瑾以为她就要停下来,谁知又弹起一首曲子,他脸色微微一变,是《桃花缘》。
这是他给流苏做得曲子,熟悉的音律,心悸的蠢蠢yù动,每一个琴弦都扣人心扉,幽静而缓慢,如在月光下,淡淡地倾诉着一段因桃花结缘的优美爱qíng,她弹奏得凄美极了,南瑾很自然便想起过去三年中,流苏无数次弹奏起这首属于他们的曲子,每年他生辰,在桃花林中,流苏一定会为他弹奏,再配上他的箫声合奏,完美得不可思议。
流苏弹奏过很多遍,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也还记得这首属于他们的曲子么?
南瑾心悸,qíng不自禁地拿出竹箫,倚着长廊,随着她的音符合奏。
正谈得流畅的琴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跟上箫声,完美得配合,他们合奏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很有默契,演绎一场完美的琴箫和鸣。
房间里的流苏心跳倏然加快,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她对这首琴音很有感qíng,每次弹奏都会觉得太熟悉,好似曾经弹过无数遍,今天突然有人合奏,那种熟悉的感觉更是涌上来,她指尖都在颤抖。
是谁?
是谁在和他合奏,流苏心口狂跳,努力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箫声也停了,流苏迅速站起来,打开窗户,一眼就看见楼下长廊里站着的南瑾。
似是心有灵犀般,南瑾抬眸,对上流苏的惊讶的眸子。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头上并无太多首饰,简单地挽着长发,用一条水绿的丝巾系着,长发飘扬,看上去如要破窗而出的蝴蝶,美得惊人。
在南瑾眼里,流苏是美丽的,不经过任何雕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韵,足以倾城。
两人的眼光jiāo汇很久,眼光jiāo织着复杂的qíng绪,如在传递着一些什么似的,一个楼上,一个在楼下,如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流苏倏然转身,匆匆忙忙地跑出去,长廊却空无一人,他走了?
女子的脸上倏然出现淡淡的失落和伤感,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了,每次都牵动她的qíng绪,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王府里?
我在这!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流苏脸色一喜,慌忙回过身来,南瑾站在桑树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光里都是戏谑,还有淡淡的宠溺。
没看见我,很失望吗?南瑾挑眉,扬扬手中的竹箫,颇有些自得地说道,流苏那瞬间的失落彻底取悦了他。
没有!流苏淡淡地说道,瞪了他一眼,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王府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南瑾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脸色不错,看起来身体健康。真不公平啊,她和小白两个人质过得可真滋润,可怜他一人吃不香睡不好,作孽了!
流苏不满他不是答案的答案,她选择忽略这抹不悦,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你刚刚为什么会和我合奏?那曲子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南瑾不答反问,笑得一派斯文有礼。
流苏摇摇头,清秀的小脸无一丝笑容,只有满腹疑问,那曲子让她感觉太特别了,不然为什么总会弹奏,而且弹奏的时候,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速,她实在是不理解。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弹奏?南瑾倚着树gān,明知故问,流苏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记得曲子,会弹奏只是印象太深了。
所以我才问你啊?
那我也不知道!南瑾温和地笑道,看着她忧心的脸,眼光都是温柔的笑意,流苏脸蛋一燥,垂下头去,那个角度正好让南瑾看见她发红的耳根,当下心qíng舒畅,qíngcao大好!
他不是不认识她吗?做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好似就好似她是他qíng人一样,一想到刚刚他们琴箫和鸣,流苏的脸就更红了。
南瑾看着她红透的脸,心一动,她这副娇羞可爱的模样只是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心动不如行动,根本就控制不住突如其来的qíngcháo,南瑾伸手把她拉入怀里,流苏一惊,错愕地抬眸,你做唔
yīn影扑下,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眼前的男子狠狠地吻住,湿热的舌头窜进她檀口,急切地搜寻着每一分属于他的甜美,温暖的舌尖扫过每一颗贝齿,卷住芳香的舌尖,略显得急躁地吸吮着,刺激着她每一寸敏感的地带。
分离得太久,加上她失忆带给他的失落,都化成浓浓的思念和qíngyù,想要把她狠狠地揉进骨血中,南瑾扣着她的后脑,亲吻不禁变得霸道和野蛮,激烈得流苏几乎承受不住,身子绵软,若不是南瑾撑着她,她都要瘫软在地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激qíng才刚刚升起,被侵犯的愤怒也随着而降,流苏挣扎起来,放开唔
她竟然任由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这么放肆地吻她,太离谱了,这人也太嚣张了,敢在王府侵犯她,万一被人
流苏一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狠狠地推开,巴掌随着扬起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流苏的劲道还真不小,南瑾洁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五个红指印。
两人似乎都愣住了
流苏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南瑾的脸,竟然觉得很心疼,伸手想要去抚摸那伤痕,又猛然收回手
一巴掌换一个吻,挺值得啊!南瑾震惊褪去,意外的平静,声音听不出qíng绪。
你不知道是羞还是气,流苏脸色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
转身落荒而逃!
南瑾抚着被打的脸,看着流苏逃离的背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他从小到大第二次被打,第一次是他娘,第二次就是流苏。
估计他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男人了,吻自己的妻子还得挨巴掌!
第195章
公主,公主冬儿的声音如喜鹊般一路飘了过来,小丫头声音激动,如听到什么天大的喜讯,迫不及待地告诉流苏,公主那位漂亮公子住在听雨轩耶白天看更漂亮
流苏正收拾着脸红耳赤的心悸,一听这话错愕地挑眉,听雨轩,那不是隔壁吗?
冬儿点点头,看见流苏脸色红润,樱唇红肿,眼光如雾迷离,不禁好奇地问道:公主,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憨厚的少女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着急地问着,流苏脸色一cháo,极为尴尬,慌忙摇摇头,说道:没事!
公主,是不是太热了,要不奴婢去拿点冰过来!
流苏叹息,微笑地说道:冬儿,我没事!
冬儿见她坚持就不在说什么,接着又在说自己看见的八卦,公主,你听到了吗?那位公子就住在我们隔壁,奴婢从兰苑那儿过来就看见他了,听说是王爷的贵客。
百荷节那天,南瑾的痛恨的经历对她们主仆来说,印象深刻,看见他被男生调戏,又把人家打进河里,公主还笑得淋漓畅快,冬儿自己也觉得那一幕很有趣,最特别的是公主对他好像有点意思,她还是能看得出一点苗头的,所以一听消息立刻来告诉流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