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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流苏典型的口是心非,心里腹诽,男人长得好看很得意吗?瞧他一脸的笑,刺眼啊!
一般般就看得入神了?南瑾戏谑。
流苏脸上蹭上一朵红云,连耳根都微微发热,都是月光惹得祸,太迷人了,所以才失态了。
她想起一件事,低着头,吱吱呜呜地道:那个那个白天那巴掌,很疼吧?
南瑾笑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妻子红透的脸,这算是变相的道歉吗?南瑾又不禁逗她,打都打了,再来问是不是晚了?
流苏瞪眼,一想到自己都道歉了,这人还嘴上不饶人,她立即就反击,百荷节那天,人家才亲你脸一下,你把人家打进河里,谁更过分啊?
流苏提起南瑾的痛脚了,想起那天被偷亲,他浑身又寒毛耸立,倏然眯起眼睛,狠狠地瞪着流苏,yīn测测地问:这能相比吗?
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倏然化身夺命阎罗,识相的自然要闭嘴,流苏十分识时务,gān笑着就混过去,南瑾重重一哼。
变脸可真快!她见天色不早了,也借口打算回去,溜了再说,南瑾喊住她,挑眉笑道:公主殿下,晚安!
这是以前苏苏睡前的习惯xing用语,多年下来,南瑾也染上习惯了。
流苏见他眼光温柔清润,表qíng似笑非笑,脸颊一燥,心跳倏然控制不住,晚安!
她也匆匆说了声,便出了听雨轩,南瑾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溢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冬儿见流苏满脸通红地出来,掩嘴一笑,流苏轻咳一声,一阵晚风chuī来,脸上的燥热消散了些。
走在青石小径上,流苏脑海里还闪着他chuī箫时专注的模样,真的很迷人,也很熟悉!
公主,你和漂亮公子说了什么?冬儿是好奇宝宝,看公主脸这么红,一定有戏。
别八卦!流苏淡淡一笑,冬儿吐吐舌头,流苏说不许问,她也不再问,倏然她们两停下脚步,月光下,一道颀长冷然的背影站在紫月阁的院子里,高大,俊挺,沉稳如山。
冬儿吓了一跳,男子回过身来,流苏认出,是那天在街上遇上的男子,他和风南瑾好似认识。
而且那天过后,有天夜里他也来看过她,流苏浅眠,稍微有些风chuī糙动就会醒来,萧绝潜伏楼阁看她,她起初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儿来的采花贼,敢在丽王府劫色呢。
她吓得不敢动,脑海里却想着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也期盼着冬儿能突然进来。
幸好他就在她chuáng边坐了一个时辰,又悄悄地走了,一句话也没说,特属萧绝式的温柔。
她只听到他沉重的叹息声,好似压抑着太多的痛苦,无法宣泄。
他眼睛邪魅,眼光冷峻,如旋转着一股黑色的漩涡,看不清他最深处的qíng感,他看着她的时候,有爱有怜,更有太多她说不清楚的复杂qíng绪,很qiáng烈,她却不害怕,就凭他那夜的表现,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你是谁?这儿是公主的阁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乱闯,小心我喊人了!冬儿声音颤抖地喊着,任谁被他冷硬的眼光一扫,都会害怕腿软吧?
流苏制止冬儿,示意她出去,先出去,我认识他!
冬儿将信将疑地看着流苏,又看看萧绝,萧绝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流苏,冬儿见他虽然冷峻,对公主却无敌意,便听话地出去。
你认识我?萧绝抓住她话里的意思,眸子闪过一抹亮光,难道流苏记得他?
流苏微笑地走过去,那天在街上见过你们三人,你和风南瑾是朋友吗?
不是!萧绝毫不犹豫地否定,他和风南瑾若是朋友,天估计也快塌了。心里一阵失望和沉痛,他知道她刚刚去了哪儿,他本想过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的,差点就做这种偷jī摸狗的事,可他始终还是忍住了,就算心里如蚂蚁啃咬般难受,他也留在院子里等她回来。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流苏失忆了,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不能吓坏了她,给她不好的印象。
小心翼翼,就为了一丝低弱可能不再有的希望。
萧绝夜夜都来丽王府看她,却又不敢靠近,深怕她察觉,他没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流苏,冥冥之中和南瑾极有默契,他也想知道,没有过去,一片空白的流苏会先喜欢上谁。
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
只是南瑾公然进入住进王府,他又有了危机感,且流苏对他并不排斥,还有着感觉。他心里可鄙视那个男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亏得他想得出来。
其实萧绝也曾想过,不过龙雪梨的目标本就是风南瑾,他才不想送上门去让人羞rǔ,且她是不愿意流苏和萧家皇室的人有接触的,他就算上门来,也不会有南瑾这么好的待遇。
龙雪梨并不是昏庸之人,相反的她非常聪明,对国家也有一份独特的爱,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希望皇室的血液有所混杂,是很不愿意流苏和他再有瓜葛。
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来,可不比风南瑾那么光明正大。
认识我?流苏迟疑地问。
问风南瑾没有结果,问他总成了吧?
你是龙初晴,女儿国的公主,府里很多人认识。萧绝道,眼光露出笑意,那深qíng的眼光,如想把眼前的女子溺毙。
流苏眉梢掠上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好生奇怪,你们个个都说不认识我,个个态度都这么暧昧,是我太笨了,理解错误,还是你们有意耍我?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所有人都知道的事qíng却惟独瞒着她,而这些事qíng,定然和她相关。
但是,萧绝的神色看起来很诚恳,她又生不起半点气,偶尔流露出的伤痛让她觉得,好似她是造成他痛苦的根源,那愧疚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了。
我只是想要靠近你!萧绝定定地道,眼光直直地打在她眼光里,没有发怒,也没有反击,只是陈述着他那份深沉的爱。
总是忍不住地靠近,即便知道流苏现在真的爱风南瑾,可一旦有一丝希望,就能燃成大火,随之燎原,心qíng为之雀跃不已。
流苏心头一震,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有些不敢深究着他话里明显的深qíng。
他的眼光是那样炙热,他的话是那样的直接,毫无犹豫,那么坚定,她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所有的言语到了舌尖又都咽了回去。
究竟她和这两个男人有什么样的过去?
流苏迷惑了!
也很不安!
萧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不肯告诉我!流苏看着他说道。
萧绝苦涩一笑,那重新开始又如何?
流苏一愣,只听得萧绝说道:你以龙初晴的身份,若你爱上的是他,我便彻底死了这条心,再也不会有任何想念!
说出这句话,宛若承诺,萧绝要花费多少的毅力,才能让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说得这么潇洒。
握住,和放手,那么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却是无法言喻的痛。
可一旦说出,他便会做得到。
他萧绝一向是一言九鼎的男人。
流苏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晦涩的眼光,她选择沉默。
第196章
女儿国,皇宫!
六月初六,皇宫举办了一个大型宴会,是龙浅月专门为小白而举办的,正式把小白介绍给女儿国长老阁和祭祀院所有人认识,朝中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到席。
长老阁和祭祀院在女儿国拥有崇高的地位,长老阁第一长老和祭祀院的首院和丞相是仅次于皇室成员的三大风云人物。从经济文化到政治,这三人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祭祀院和长老阁的存在,更是牵制了皇帝的决策,弱化皇权。
这种制度沿袭几百年,原来设置两院是为了监督女帝,只是后来随着祭祀院和长老阁不断地发展和壮大,势力一度膨胀,皇室无法削弱和镇压,只能任其发展,相互制衡,取得一种艰难的平衡。
所幸的是,龙浅月在幼年就掌控了祭祀院,再加上她有能力和魄力,可以抵挡一面,圣主更是留下一大块宝贵的人脉给她,让龙浅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坐稳皇位,即便是无所出,龙雪梨也不能简简单单地把她从皇位上扯下来。
今日的宴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是打算培养凤来公主龙淳儿继位,赐给她封号之时只是一道圣旨了事,而初六这天却大肆铺张,隆重且不失庄重,女王的意思很明显,她让女儿国的文武百官都知道,龙淳儿是她承认的女儿国公主,说不定就是下一任继位者。
龙雪梨傍晚的时候就告诉南瑾,今天皇宫有宴会,让他准备一下,随着她一起去。
她打的主意很明显,风南瑾威名风靡天下,无人不知,其之才华,天下皆服,且不管在经济还是政治,他在圣天的影响力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相比的。龙雪梨打风南瑾的主意,无非是为了增qiáng自已地筹码,联起手来打别人。至于风南瑾,她暂时还没想如何处置他们夫妻两人,若是顺顺利利,那一切好说,说不定她心qíng一好,放他们双宿双飞,若是不顺利,那她便控制流苏,坐女儿国的太上皇,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事成之后她再慢慢想着如何收拾风南瑾,是好是坏全凭她一念之间。说不定利用他,还能吞并整个圣天,先联合外人解决内部,然后再为了内部去向外扩张。龙雪梨的算盘打得比谁都要响亮,她也想过自己可能一败涂地的下场,那所有人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玩完!
这便是这位女子的邪魅深沉下的尖锐,锋利得让人不敢bī视。
南瑾是何许人也,又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大家都是政坛上历经刀光剑影的人,每一个步骤,都会不由自主地猜测着对方会在说什么,背后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从未相信过龙雪梨,南瑾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他做生意的眼光一向很jīng准,在计划周全之下从不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破釜沉舟,断了自己一切后路,才能激发所有的潜能,为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也必须活着,并帮流苏和小白解决一切的隐患。
当南瑾听到龙雪梨说要带他进宫,南瑾就轻易猜得出她心中所想,他只是微微冷笑,梳洗换衣,便随着龙雪梨进宫,经过紫月阁之时,南瑾脚步微微停顿,这两天这女人躲他可躲得真紧了,他笑笑,大步流星地出府。
风南瑾,分寸拿捏好!宫门前,龙紫月浅笑着,以温和的口气说着最森冷的警告,她双眸定定地看着红墙青瓦,深沉的双眸掠过志在必得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