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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打横抱起流苏,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走出王府,龙雪梨不可置信地低喃,他能止住我的盅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清风看了无qíng一眼,yù言又止,最终带人追出王府门外,喊住南瑾,风南瑾,你要把公主带去哪儿?
流苏经过一番剧烈的折腾,体内透支,尖锐的疼痛还有余波在回dàng,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冰冷地穿梭,流苏毛骨悚然,疼痛的余波在减缓的同时倏然又涌上来,流苏把头埋在南瑾胸口,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出声,她害怕南瑾又不顾一切地划开手腕让她喝血。
倘若知道他会那么疯狂,她咬碎牙龈也不会露出痛苦!
暂时离开,我得帮把她体内的盅虫引出来!南瑾肯定地道,感受到流苏倏然僵硬的身体,他脸色一紧,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她整张脸都埋入他胸膛,看不见她的神色,南瑾知道她定在忍受着,她可以忍住不叫痛,却阻止不了身体僵硬的反应,盅虫造成的余波还在,还要让她煎熬一会。
替我照顾小白!南瑾匆匆道,抱着流苏回客栈,萧绝在皇宫里还没回来,只有如玉在,见到他们这副láng狈的模样大吃一惊。
南瑾来不及解释,让如玉下去准备马车和几味药材和简单的gān粮,裘衣等,他抱着流苏回房,便走便急喝:松开嘴,别咬伤自己!
轻柔地把流苏放在chuáng上,南瑾匆忙给她把脉,松了一口气,盅虫终于吃饱喝足又沉睡了!
你的手流苏刚刚喊得太惨烈,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顾不上自己咬破的嘴唇,起身想要看看南瑾的手
手腕上划了好大一道口子,流苏看着又心疼了,想要责骂,可话到嘴边又哽在喉咙间,心如针扎似的疼。
一定很疼
我是大夫,自有分寸!南瑾温言宽慰着她。
流苏明白淡然背后的深意,心中更是难受,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拼命?他不是说不认识她么?她还打了他一巴掌,不是还在生气么?
若刚刚那疯狂的举动叫有分寸,那天下人要理智做什么?
怎么办,我去拿纱布给你包扎一下!流苏想要下chuáng,脚下一软,南瑾眼明手快,很快地扶着她。
你躺着,盅虫每苏醒一次就会透支你的生命一次,你乖乖给我躺着,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别担心,苏苏一切有我,我会把它引出来的!南瑾沉声保证。
姨娘为了控制我,所以才给我种盅虫么?我只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用来要挟你们的是不是?流苏低低地问,她心思玲珑,今晚的事qíng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原因。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和自责,这种负面的qíng绪让她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不关你的事!南瑾的声音永远那么安定人心,他握着流苏的手,说道:傻丫头,你什么错都没有!
世上总有一个人对你而言,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不管她身上发生什么,你都会去包容,去承担,坚定地告诉她,你没错。
因为独一无二,无人取代,你会将她的一切包容,连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儿!
对南瑾而言,苏苏便是这样的存在!
你若是平凡的百姓,这一生就不会这么坎坷,或许上天赐给你一个尊贵的身份,同样给你一份严苛的考验,会活得比别人艰难。归根究底是因为你的身份引起,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正如我也不能选择我的爹娘,只能慢慢接受考验,这都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你都是无辜的,不要自责,也不会愧疚,把别人的野心来惩罚自己,憎恨自己,是愚蠢的行为,那我做的一起岂不是毫无意义?
我做这么多,不是想要让你愧疚和自责,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清楚了吗?南瑾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眼光如最坚定的金刚石,给流苏晦涩的灵魂she入一缕灯光!
温润灵秀的指尖擦拭她脸上微冷的泪,南瑾一脸严肃,口气霸道,不许哭,我讨厌看见你的眼泪!
看见她流泪,会痛!
流苏擦去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捧过他的手,感觉那血红的伤口正在张牙舞爪地看着她,流苏心疼地低喃,别在做这种事了,我会窒息而死的!
ròu体上的痛比不上心痛,流苏清楚地记得滚烫的血液流入喉咙间,她心脏如被人撕裂般,不由自主地心痛。
南瑾犹豫一下,决定诚实告知,在去雪山的途中,你都要喝着我的血养着它!
晴天霹雳!
流苏俏脸猝然发白,捧着南瑾手颤抖起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猛然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会没命的
她虽然痛得理智混乱,也清楚地记得刚刚她喝下了很多血,若一直喝他的血养盅,那得要多少血液啊,他会死的!
南瑾双眸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我会用银针控制盅虫的苏醒的时间,它第一次苏醒喝过我的血,第二次也必须得喝,不然它对你五脏六腑的损伤不可估量,盅虫发起狂来非常可怕,我不想它伤害你。所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没得选择,直到我把它引出来。我不会死,什么大风大làng都经过了,难道会在yīn沟里翻船么?这条恶心的东西我还养得起!
一定要这样吗?流苏咬着唇,沉静地看着南瑾,也不问他为何要去雪山,她沉稳而坚定地道:我会忍住的!
不喝他的血,她也能忍受得住,流苏的眼光坚定起来,她不忍心伤害南瑾,之前对他有迷惑,有怀疑,也有气愤,却在看见他划开手腕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痛。
有的人,早就深深地刻在你的骨血里,灵魂比身体更早一步做出反应。
南瑾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多费口舌,有些事,他做不到!
比如说,看见她受伤
又比如说,爱她
无所不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qíng!
风南瑾,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流苏此刻已经确信他们是认识的,对一个陌生人,他不可能会付出这么多,看他冷厉的眼光就知道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心人士,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密切!
是qíng人,还是夫妻?流苏心里只涌出这两个念头,会是哪一个?
光是这么想着,就如qíng窦初开的少女,雀跃不已。
南瑾沉默了下,什么关系
是他遗失的肋骨啊!
自己想吧!南瑾听到自己淡然的声音,他站起来,从行李中拿出一条纱布,流苏接过来,细心地给他的手腕包扎着。
不上药吗?流苏抬头问,停下手中动作,南瑾摇头,只是小伤而已,不用上药!
上了药,还得再划开,何必麻烦!
流苏颔首,认真地帮他包扎着,南瑾犹豫了下,伸手帮她梳理凌乱的发丝,微微笑了,这样就很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握着碰触她暖暖的肌肤。
悬着的心也回归原处!
遇上苏苏,他真的打破好多原则,简直是丧权rǔ国了,可谁让他心甘qíng愿呢!
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肯为之付出所有,生死无惧,一旦牵手,就不想放手!
苏苏
嗯?
流苏抬头,yīn影扑面而下,暧昧朦胧,南瑾吻上她的唇,辗转吸吮,qiáng烈却又不是温柔,qiáng悍却不是柔qíng,流苏紧张得抓住他的手,浑身战栗,背脊如窜过一阵电流,苏麻得心悸,流苏捂着心口,倘若不捂着,它便会跳出心脏一样。
眼光跳跃上少许火光,她就是毒瘾,一沾就停不下来,南瑾要花尽所有的力量才能克制心中的蠢蠢yù动,他知道,现在他想做什么,流苏一定不会反抗。
他突然讨厌起什么谦谦君子来,自己妻子就在怀里,被吻得脸色红润,他却要当柳下惠!真是酷刑!
这回不打人了?南瑾克制地松开她,呼吸略微乱了节拍,微笑戏谑,上次那巴掌打得很用力的!
流苏脸蛋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她被吻得东西南北在哪儿都不知道了,丢脸地低喃,忘了!
南瑾笑了,露出这些天最gān净的一记笑容。
南瑾,你脸色很苍白,我去让叫人煮一杯红枣水给你喝好不好?流苏疼惜地看着他微白的脸色,覆着的睫毛下,青黛也让人心疼极了,他多长时间没好好睡过觉了?
南瑾也不逞qiáng,点点头,流苏从chuáng上起来,体力已经恢复了些,下chuáng出房,让小二去煮红枣水,又吩咐他给她准备一袋腌制的红枣。
虽然下去准备,流苏返回房间,南瑾已经在chuáng上假寐,养jīng蓄锐,多日来四处奔波的疲惫,皇宫一场全神贯注的仗,透支他所有的jīng神,本来这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南瑾不得不承认,他不是神,累得沾chuáng就想睡,可心里又记挂着流苏体内的盅虫,他能睡着才奇怪。
流苏坐在chuáng沿,怔怔地看着他,闭着眼睛,遮去眼光冷厉和柔qíng,流苏看着这副jīng致的五官,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有些怨恨自己,为何记不住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哪怕是一个画面也好。
她自己都讶异,她都默认他喊她苏苏了,潜意识已相信,她是他的苏苏!
南瑾睁开眼睛,见她一动不动地看自己,微微一笑,怎么了?
流苏摇摇头,敛去眸中qíng绪的涌动,浅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南瑾一向讨厌人家说他的样貌,也只有流苏这么说,他不会觉得反感,反而顺着她的话打趣,看上我的皮相么?
流苏实在地点头,不行吗?
真是伤人心呐!南瑾笑了。
南瑾,你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好不好?说不定他一说她就能记住了,流苏想要回想起什么,可每次回忆都是一片空白,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幻想过去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如何相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午夜梦回,想要努力抓住微笑却空无的手心,只有满满的惆怅和遗憾。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至少回忆起来,不是这么空白。
我说的你便信么?
苏苏,听着别人讲故事不如自己去探索,你有没有过去的记忆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没什么分别,不要执着于过去发生什么,也许过去会有一些你不想面对的难堪和痛苦。这样就很好,活得没有负担和为难,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宁愿你是现在这个样子,过去的都让它过去,起码现在的你,只对我负责,没有负担和猜疑!这是南瑾第一次对苏苏说出心口艰涩的心qíng,那段她身份bào露的日子,患得患失,不断猜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