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41页

      宁喜默默得望着宁桓那张紧绷的小脸,惴惴不安得看了眼面前那扇紧阖的屋门,试探性地问道:“少爷,那锦衣卫大人呢?”
    宁桓满脸心事重重,仍在琢磨着如何若无其事地进屋面对肃冼,听闻小厮这么问道,于是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回道:“我床上躺着呢——”宁桓未抬头,自然错过了此时宁喜面上缤纷复杂的神色。
    要知晓作为宁桓的小厮,这些年京城里面流行的话本子可是也没少看过。单就凭着宁桓这么一句话,宁喜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也不能怪他,任谁这大白日里会往人家床上躺着呢?
    少爷如今站在屋外头不敢进门,那锦衣卫大人躺在少爷床上,就凭着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摸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上面的那个呀……不过瞧见少爷这如今一副忐忑不安的摸样,宁喜随着主子对着屋门面壁了半晌后,他忽地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完了!这是他家少爷这是对人家强制爱了!
    “在您床……床上?那少爷在屋外站着作甚?”宁喜就连说话都打着飘。
    “哎。”宁桓似乎也被自己的犹豫不决弄得有些不耐烦,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道,“我在想进屋后怎么应付他呢!”
    完了,少爷强制爱还对别人不走心,果然这些年都学坏了!
    宁喜一咬牙,替自家那已经“学坏了”的小少爷推开了眼前紧阖的门。他可不能成为那话本子里欺凌良家少妇纨绔身后的那些狗奴才了,他要帮助自家少爷走回正道!宁喜如今一心是只想让自家少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做成陈世美那般的负心郎,哪里顾得上这对象究竟是男是女。
    “宁喜,你、你干什么呢!”在宁桓一脸惊愕诧异的表情下,宁喜将手中盛着凤梨酥的小碟交到了宁桓的手中,“少爷。”宁喜苦口婆心地道,“大丈夫要敢作敢为,切不可成为陈世美这等负心郎。你进屋后同肃大人好好说话,他、他定会原谅你。”
    宁喜的话宁桓是半句皆未听懂,他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思忖着确实该同肃冼好好说话。思及此,宁桓那张白俊的小脸上渐晕染出一抹薄红,他如此通情达理,至……至少该把他后面的那半句话听完。
    宁喜的脸上喜忧参半,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屋,路上恰巧遇见宁府的管家宁四,宁四见宁喜一脸魂不守舍的摸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宁喜闻言猛地一怔,见来人是管家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他环视了圈左右见四下无人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宁管家,少爷把那锦衣卫肃大人给睡了!”
    “睡了!”宁四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引得远处的小厮丫鬟皆望了过来,于是他连忙压低了声音,“都是怎么回事?”
    ……
    宁桓在屋门前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就是进屋听他讲完那剩下的半句话而已。宁桓深吸了口气,像是一只鼓足了劲儿的小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去。
    “肃冼!”进屋的那一声吼倒是先把宁桓自己震到了,他吓得微微一哆嗦连忙降了音调,“你……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我……我听着呢!”这风声大雨点小的一串显得那嗓音细细绵绵的,丝毫不见了方才的气势。可话音落了,屋内却无人回应。
    “肃冼?肃大人?”宁桓小声地唤道。此时,均匀的呼吸声正在床的那侧轻轻地响起。
    睡着了?宁桓微抿了抿嘴,心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一种说不上的酸酸涩涩的失望。肃冼安静乖巧在湖色的纱幔后睡着了,斑驳的日光正透过窗棂格子映在他的俊俏的脸上,微微卷翘的细密睫羽在眼睑下掩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侧卧着躺着,被衾滑落至他的腰腹,平日里高束的马尾凌乱地散在宁桓昨晚睡过的枕巾上,睡得一脸惬意,毫无戒心。
    宁桓轻轻戳了戳肃冼白俊的脸蛋,那只作乱的手指被捉住了,睡梦中肃冼微微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小声地嘀咕道:“别闹。”温热的手心改握住宁桓的手掌,拽着他枕在了面额下,宁桓怔怔地望着肃冼,心砰砰地直跳。
    肃冼在屋内等了宁桓半晌,半月来的少眠使他实在耐不住困意阖上眼帘睡着了。睡梦中,方才的情景似乎还在继续,他听自己一字一顿地道:“宁桓,我不是吃饱了撑,我是真的喜欢你。”
    宁桓诧异地睁大了一双黑润润的眼眸,此时从他身后蹿出一群娉婷的女子,缠着他的左右娇滴滴地喊他相公。宁桓望向肃冼,有些犹豫:“可我早已经娶妻生子了,肃兄,咱们不是好兄弟吗?为何你会对有如此心思。”
    肃冼睨着一脸文绉绉,满身正气的宁桓顿时觉得头大。在那些女子中隐约有一个白影在游荡,“银川,你又为什么也混在里面?”肃冼捂着脑袋,纠结地揉了揉眉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银川停住了,她诧异地瞪大了她那双似铜铃般大小的黑眸,回道:“这是大人的梦境,我又怎知晓?”她无辜地在屋内荡来荡去地猜测道,“约莫大人认识的女子太少,这宁桓的三妻四妾也只能拿我来凑个数了。”
    肃冼还沉浸在他告白失败的噩梦中,殊不知梦境外的宁桓思绪早已经不知飘去了何处。
    “哎,若是我同我爹说,你其实是个女子,他铁定是不信的。”宁桓单手支着下颚,一脸忧伤地沉思着,“可若你不是个女孩儿,我又怎么把你娶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