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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先皇是否相信?
她本是蛇姬,先皇迟早是要知道的或许他早已在很久之前便已知晓
先皇要怎么做?
先皇?他用尽手段,只想留她无论妩儿如何逃都逃不过他布下的囚笼,猎妖师所铸锁妖链,谁也逃不过
锁妖链?!
云璃骇然,一时无言,疯狂到如此地步,这东西怎么能用在太后身上!这是要杀她!
他是人,怎会知晓锁妖链虽是困住了妩儿,却也是催命之物?一舞惊城,丫头,你知道么?
听说过
那是她死前最后一舞,极尽凄烈流传三十余年依旧让人久久难忘她最后不再逃,只告诉先皇在他寿宴上送一支舞给他,当做是礼物她便在那次之后纵身坠下高墙,先皇几乎崩溃,他虽接住了她,但她到底还是死了
云璃良久不语,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qíng。
她死于天道门的锁妖链,但是真正bī死她的人,先皇比谁都清楚,不久,他便也去陪她了
她曾说过,要死,也要他睁着眼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告诉他,是他bī死了她是什么样的恨才会这般惨烈?
看着我,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不要忘了,是你亲手杀了我
云璃手脚有些冰凉,死在最爱自己的人面前这般这般可怕的报复
丫头,人害怕妖仙只是因为太渴望
世事皆是如此,无法真正圆满,与仙妖在一起的人类,哪个不是心中恐惧?
他们不是恐惧妖物对自己的伤害,而是时间眷顾她们,却不会怜悯人类。
先皇如此,冷楚离何尝不是?
越害怕越是以伤害来弥补这种恐惧。
云璃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如果还在,是不是还会爱已老的父亲
她知道她的心在告诉自己会,可是,父亲又怎会相信?苍老、时间、恐惧都会将一个人bī疯。
我先走了
云璃站起身,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丫头,有些事qíng,你要自己看清楚,你与他们不一样
云璃垂眉不语。
良久,走出聚香园,好像是另外一番世界,是她要面对的世界。
王妃,您不从这边走么?
是啊,平日里,您都会从落水亭那边过去大殿
云璃微微一滞,指尖微颤。
今日听王妃说到皇上,奴婢才想起,似乎皇上后来也时常在那里休息,以前皇上并无这习惯
平日里都是皇上独自站着,李公公陪着也就罢了,今日恐怕热闹了!
也不知是什么在作祟,站在原地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按照平日的习惯,从落水亭那边走过去。
落水亭此时的确热闹,绯玉晗来时便发现这里不知为何人满为患,剑眉微拧。
李树海,这是怎么回事?
李树海匆忙差人一番打听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大概是忘记了,这都是chūn季时选进来的秀女,她们好像是约好今日在此游玩,从聚香园那边过来的
绯玉晗不语,并不打算上前。
今日误了时辰,王妃是否已经回殿?
皇上,奴才已经差人去问过,王妃听说是去聚香园赏花去了,尚未回殿李树海叹气,他琢磨了这么些天,已经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每日这时辰都跑到这地方。
这娘娘不愿见皇上,皇上如今也只能守在她路过的地方,看着她回殿。
他也不是很明白,皇上与娘娘这是怎么了?
他正走神,没想到那群秀女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皇上,纷纷下来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来了!
等了许久也不曾见皇上来,还以为是那玉王妃信口胡说,没想到一转眼就看到皇上身边形影不离的李公公!
起来吧!绯玉晗神色有些冷淡,负手站在亭中,面上没什么表qíng。你们到此何事?
皇上,臣妾等刚刚从聚香园回来,正在在此说说体己话
皇上驾临,臣妾等受宠若惊
绯玉晗狭眸无波,低沉的嗓音醇厚冰凉:你们可曾看到玉王妃?
夭夭去那偏僻角赏花,岂不是与这群女人相遇?思及此,绯玉晗心中一阵戾意。
数名秀女脸色微微不好看,委屈道:王妃姐姐身子不便,臣妾等也想搀扶,只是姐姐嫌弃我等出身低微
皇上,王妃姐姐如今怀着身子,qíng绪不稳,又听信身边的侍女挑唆,让蝶妹妹替一个奴婢摘聚香园的花,蝶妹妹的手都被刺伤了
几名秀女不动声色的将事qíng添油加醋,嗓音戚柔,李树海眉头皱起,下意识的去瞧皇上的表qíng,心下一寒。
绯玉晗脸色yīn沉,狭眸冷冰。
几名秀女见了心下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恐怕那位玉王妃没好果子吃,众人见状,愈发变本加厉。
玉王妃看不起我等姐妹身份低微,身边的婢女都敢指使臣妾
妾等是皇上的人,玉王妃却说
说什么?绯玉晗声音冷沉,闻言冷声问道。
婉蝶听他声音微微一颤,壮了壮胆,继续道:玉王妃说皇上比不上玉王爷我们连她身边的贱婢也比不上
咳咳!李树海低咳一声肃正声音,一旁的书名秀女微微皱眉。
李树海赶紧装作无意,瞥了一眼一旁的皇上,却见他不知为何面色缓了缓。
她真的说玉王爷好?
几人不明何意,低声道:是臣妾不敢撒谎
是么?绯玉晗修长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姿势暧昧,语气邪佞。
是婉蝶语气愈发和悦如莺鸣,小脸娇红yù滴,手心一阵汗意,感觉身上好似着了火一般的难受。挑着她下巴的手指冰凉舒适
她忍不住往绯玉晗这边靠了靠。
绯玉晗神色微寒,一旁的其他秀女更是面露鄙夷和钦羡。
绯玉晗斜瞥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子冷漠无qíng,收回手的刹那,婉蝶竟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霎时众人惊了惊,李树海更是要被给她吓死了!
你你大胆!还不放开皇皇上!
绯玉晗显然也没想到,狭眸微眯,注意到她嘴唇红的有些异常,一时心中怪异。
皇皇上臣妾好热婉蝶抓着自己的衣服胡乱撕扯,甚至抓出了半露的红色鸳鸯肚兜,面色cháo红,胡乱扭动,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蝶妹妹!
来人啊!快制止蝶秀女!李树海脸色白了白,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做出这等污秽之事来!
婉蝶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抱着绯玉晗的一只手往自己衣襟里蹭,绯玉晗脸色微寒,发现她是中了什么东西,刚yù收回自己的手,一道冰冷如利刃的嗓音很不巧的响起,霎时令他神色震了震!
皇上当真是好艳福!
云璃冷眼瞧着他把自己的手往这位衣服里送,心里一片冰冷。
绯玉晗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臂,兜头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
夭夭!你站住!
云璃好似过客一般,听到他隐隐含怒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皇上唤小女子作甚?
我没有!
绯玉晗怒意难止,他可不愿自己因为这种无厘头的事qíng使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云璃闻言怔了怔。
她自己也没发现,长袖下紧攥的手松了下来。
皇上还有其他事吗?
无事!绯玉晗突然有些赌气。我稍后会来找你!
云璃转身走了。
身后鸦雀无声,一群莺燕脸露菜色,偷偷瞥了一眼贴着亭子柱子做出不堪入目动作的婉蝶,心中升起一股可怕的寒意。
比皇上如此反常的去解释自己更加感到心中发寒!
绯玉晗狭长的眸子yīn鸷冰冷,瞥了一眼赶来的侍卫,冷声道:关入暗牢!
皇上,这位秀女如何处置?李树海拧眉看了一眼一旁神智不清,独自吟哦蹭柱的婉蝶,目中露出一抹鄙夷。
扔到大街上!把落水亭洗刷gān净!
是!
皇上!饶了臣妾!是她!是她让臣妾诬陷玉王妃的!一名秀女拉着一旁的藕荷色小褂的女子,声色俱厉!
皇上饶命!臣妾冤枉!臣妾没有!
是彤秀女让臣妾说的!她说她说她爹是朝廷命官!有连大人担保!她一定会当上正宫才让臣妾诬陷玉王妃!
你胡说!你胡说!
一群人扭打成一团,云璃闻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群身qiáng力壮的侍卫和太监qiáng拉硬拽地按住一群女人。更有甚者,不听话的,老宫女直接一巴掌煽过去!
云璃皱眉不语。
王妃,是她们活该!老想着害别人,看看,如今自己遭殃了吧!
走吧云璃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这地方。
今日闹得够厉害了!
云璃刚踏进月合殿内室,房梁上又溜下一条青蛇挂在她肩上。
云璃挑眉,抓起他,直接扔到窗外!
嘶嘶!我的小心肝,你还是这么迷人这么漂哎呦,我的腰要被你摔折了
云璃不想理这厮。你要呻吟到一边呻吟,不要在我地盘露出你这难看的模样
凤肆一转身就变正常了,拿起桌子上的桃子就啃。
我听说你要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