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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蓝鼓着腮帮子,小脸扭到一边,不理滕罗。
花容点了点小伊蓝的小脸,笑着对其他人道:我便先回去了,摩卡和小宓可要哄着伊蓝,我明日再过来教你们
一旁的红玛听到花容要走,面露难色,犹豫半晌,绞着手指,抬头看向花容:容姑娘,我哥哥昨日出去打猎时,脖子被毒棘利刺伤了,你去看看吧
花容略有诧异。
卓南受伤了?
是啊,我哥哥一向不喜欢医者,我也不敢提及你红玛想起自己的哥哥,一时为难,她这个哥哥心高气傲,一直不相信容姑娘,到现在连见都没见过她,又听说滕槐被容姑娘打了,更是不待见了,如今都毒的脸色青白,行动都不便,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敢去找花容说这件事。
你带我去看看,滕罗,你先回去吧花容拿起自己的东西递到滕罗手中,红玛拉着花容便走了。
滕罗什么也没说,抱着花容的竹篓,低着头离开。
卓南。
这个名字,比滕槐更让他害怕的名字。
花容到红玛的家里时,红玛的阿爹阿妈见到她,立刻上前拉着她的手抹眼泪。
容姑娘,您救救我的卓南
卓南他不喜欢就医,如今已经快不行了卓南的阿爹看了一眼躺在chuáng上安静的没有声息的卓南叹气。再这样下去,九尾雪神来了也怕是救不活了。
花容掀开卓南的眼脸看了看,抬头道:这日子拖得久了,怕是再晚些,我也是不行的,之前我不知,你们为何不去找找七长老?他也是解这类植物中毒的老手了
花容边说着,边检查卓南的脖子上的伤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荆棘怎么会刺到脖子这里来?
红玛与阿妈对视一眼,低声道:长老们不肯来
长老们一向瞧着哥哥不喜,又知道哥哥不待见容姑娘,就更不愿意来了,只扔下话,他这毒只有容姑娘能解。要么,哥哥死撑着等毒发,要么就只能是容姑娘医治了。
花容听到红玛的话皱眉,也无法去深究,迅速净手,让多余的人出去,留下红玛一人在一旁帮忙。
伤口已经溃烂,再不处理,要救你哥只能向阎王要人了,红玛,你先去准备一盆沸水,让你阿爹去一趟摩卡家,将我当初留下的药匣子拿过来
花容解开卓南的上衣,把他一头乌发束起,扎到一旁,露出脖子左侧乌黑的伤口。
几人手脚迅速,花容动作也快,拿起刮片利刃,将腐蚀的表层飞速刮落,卓南立刻疼醒,睁开乌黑的眼睛,抬手就去抓自己的伤口,花容厉叱,一把按住他乱动的手!
想死的话,我治好了你再自杀不迟!
你!卓南痛极,冷汗涔涔,割ròu的痛苦岂是如此容易制服,整个人如发狂的shòu般挣扎!你想杀我!
花容使劲一挤他乌色的伤口,待流出赤色的血液才放心,卓南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乌黑的瞳孔骤然晃动!
卓南的力气惊人,花容一时无法制住他,细长的眸子蓦然冷凝,白色的炽芒倏闪,白皙如玉的手臂流光微转,桃灵妖异魅绝。
啪!
乘着卓南震惊之余,一巴掌煽昏了他!
花容飞速处理好卓南的伤口,纱布缠了几道掩饰他已经好了的脖子,蓦然转身,恢复了紫衣短褂的容姑娘,一切都在片刻之间。
花容净手,瞥了一眼昏迷的卓南,转身离开。
红玛和卓南的父母都在外面焦急等着,花容平静走出来,笑容温婉:卓南已经无事,大约要睡一段时日,伤口不必担心,待他醒来,你们隔几日再拆开,自然会好,之前拆卸可能不利于伤口复原,你们多看着卓南便是
多谢姑娘!
容姑娘,太谢谢你了
花容离开,小伊蓝趴在门边,眨着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也不知她在里面站了多长时间,卓南的父母看到她,立刻上前抱起她:
小伊蓝怎么也在?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伊蓝对着小小的手指,糯糯道:伊蓝看见容姐姐给南哥哥治病南哥哥还打容姐姐
小伊蓝手心攥着雪白的花瓣,仰着脖子申诉。
卓南的阿爹与阿妈脸色当即难看至极,红玛瞧着,估计哥哥以后日子不好过。
花容走出卓南的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玉环,见没什么反应才稍稍安心。
治好卓南,花容准备直接回滕罗那里,眼角余光瞥见空出大半的竹篓,决定带着滕罗去奇华森林一趟。
这段时日,大部分的成品药材都直接分发到了各家各户,普通的伤也不必她再跑去,到时候蛇cháo到来,也好应付,血离魂掺入迷神药粉之中,至少也可以护得村民不至于被毒蛇咬伤。
只是,她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按照九尾长老所言,以往曾经有出现蛇妖的先例,不然滕罗的母亲也不会怀了滕罗。
花容不由头疼,当真是摊上事儿了。
花容招呼滕罗跟着她一起去,到时候自己走了,滕罗也能学着这些为村子做些事qíng,不然村民一直排斥他也不是办法。他毕竟有一半血脉是人类。
说及血脉,好歹,她的璃儿和凌儿自小有子玉带着,虽说训练起来不客气,平时却是心疼的很,说起来,子玉陪着璃儿和凌儿的时间比她还多,自是疼到骨子里,并不会像滕罗这般辛苦。
至于焰儿和鱼儿
花容沉默下来,子玉甚至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便过世了。如今,他如果恢复记忆,不知还会不会原谅她?
花容不由好笑,如果当真是如此,子玉也没有再与她一起的理由。名义上,所有人都以为焰儿和鱼儿是她和师父的孩子。
如此,或许也好。这个时空,绯玉晗离她越远越好。
花容暗叹,小心的摘下荆棘丛中一颗青色果子,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滕罗,解释道:
这个你也许知道,青晶,是奇华丛林专有的果子,食用有剧毒,晒gān后磨成粉却能治尖头蚺剧毒
滕罗点头,将竹篓递到花容面前,墨绿的瞳子熠熠生辉。
花容不由失笑。
你学东西真的很快
滕罗垂下长睫,秀致的容颜焕发出绝美的光彩,与他原本腼腆的xing子有些不符,花容淡笑,瞥了他乱糟糟的头发一眼,摇头不语。
花容站起身,将竹篓递给滕罗,见他认真的采药识别,也不打扰他。
不远处,凉花河支流蜿蜒,河面波光粼粼,花容赤足踩在河岸的糙地上,不知不觉,她竟然到了这里。
花容抬头看着左后侧高大茂密的参天古树,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映出淡淡的光泽,横出的树gān半遮半掩,依稀间,那疏狂邪肆的红衣仿若就在眼前。
她记得这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子玉时的地方。
花容坐在岸边光滑的青石上,光luǒ的赤足浸在冰凉的河水中,烈日从树叶间映下,疏影斑驳。
细长滑腻的水蚺游水而过,迅速消失在水底。
这个地方适合水蚺,又在绯玉晗的区域之内,这个季节,明显蛇类多于平常。
花容每次到来时,绯玉晗都陪着,周围有蛇蚺过来,也会在察觉到绯玉晗的气息时避开,但是现在qíng况却不同。
当周围的气息变化时,花容虽说一时大意,却也立刻察觉到不对,飞速上岸,冷眸盯着四周。
花容两三丈之外,触目间,已有不少蛇类聚集,花容目光冷凝。突然这么蛇蟒出现,一定是有一两个领头的。
蛇妖?
花容冰凉的赤足踩着糙地,糙丛的温度都比她体温高。
没想到这么偏僻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人类
邪气轻佻的嗓音传到花容耳边时,褐色的身影倏然欺身靠近花容!
花容细眸微眯,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阁下有何贵gān?花容冷声道。绯薄的唇勾勒出邪肆的弧度。
没想到她速度如此之快,褐衣男子与身旁的青衫男子对视一眼,露出赤luǒluǒ的志在必得。
姑娘身手当真是不凡,不知可愿意与在下切磋切磋?青衫男子,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盯着花容,红唇yù滴,与身旁的另外一位褐衣男子两方夹击,堵住了花容后退的路,挡在她面前。
姑娘不知是哪里人氏?可是那南冥寨子的人?真是可人儿褐衣蚺蛇竖瞳青绿,单臂撑着花容身后的树gān,一手去摸花容的脸,半圈着花容不yù就此罢休。
花容冷瞥着眼前的两人,素手冰冷,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花容细眸杀意凛凛,冷道:两位倘若无事,本人还有要事!
姑娘何必要如此急着走,不如陪着我们如何?说着,青衫男子纤长无骨的手就攀上了花容的腰带,搂着她纤巧的腰肢上攀,竖瞳妖异,渐转血红。
花容额角突突,脚踝处,两条滑溜的蛇蚺沿着温凉如瓷的小腿攀援而上,花容细眸冰冷,刹那间,炽芒爆闪!
咔!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闷哼,花容转瞬脱离两人的钳制,冷眸站在一丈之外。
红衣墨发,赤足桃鞭,如当初在玉楼城中一般,血色桃妖。妖异魅绝,及地墨发绯妩,细长的眸子邪佞冷戾。
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走运,碰到树灵成灵女子!
本王还从未尝过这般美艳的树灵!今日,倒想尝尝是何等销魂滋味!
两人竖瞳乍现!一青一褐两条巨蟒嘶声扑向花容!连带着挂在树枝上的其他蛇类伸直了脖子飞速袭向花容!
花容冷叱,蓦然横鞭,飞速结印,桃鞭带着凌厉的杀意横抽向飞扑过来的毒蚺!
两方来回激斗,惊动了不远处的滕罗。
滕罗觉察到空气中浓郁的蛇灵香,脸色陡然煞白,扔下竹篓,飞速赶向花容所在的地方!
蛇灵香,是求偶散发的浓郁媚香,蛇季到来,蛇类狂躁不安,骚扰人类的例子多不胜数,而蛇妖更是明目张胆掠抢,就是因为这种缘故,他的母亲才会在被qiáng的qíng况下怀了他,村子里的人痛恨蛇妖,更恨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事qíng代表什么!
滕罗脸色惨白,赶到地点时,霎时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铺满了被截成两截,扭曲弹跳的各类毒蛇,血腥满地,远远望去,在中央的地方,桃鞭所到之处,空出一块原本青绿的糙地,红衣如火的女子细眸杀意凛冽,手执长鞭,冷冷盯着面前两头巨型蛇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