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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后的释然和轻松,反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淡淡的,像是失落,半晌,他无奈而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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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时家一家人简单吃过早餐,吴咏丽便开始准备团圆饭,时樱和时阳打下手,时元廷毛笔字好,在房间里铺好红纸,亲手写对联。
时樱和时阳正在剥煮好的鹌鹑蛋壳,吴咏丽要用这个做三鲜汤,时樱才剥了一颗,客厅里响起敲门声,时樱去开门。
来的是阮逸成和阮鸿兴,是阮鸿兴送他来的,说是阮逸成带回来的药没了,阮逸成自己要来时樱家取药。
小年那天,阮鸿兴夫妇就去暖泉把阮逸成接了回来,回来统共不到一个星期,在家里念着要见时医生念了不下几十次,每次用的理由都是带的药用完了,等阮鸿兴去暖泉给他取了药回来,隔天他还是要见时医生,理由还是药吃完了,阮鸿兴和莫湘看着那一盒一盒根本都没动的药,就欲哭无泪。
他们也不敢确定了,儿子这样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哇?
说他没好吧,他平时在家里都挺安安静静,生活能自理,回来也没有犯过病,偶尔还能轻松地和亲人们聊聊天,看起来已经非常非常的正常了。
可要说他好了吧,他每天都有那么几次说要见时医生,说自己感觉病要发作了,要到时医生那里去拿药,可明明桌子上摆着那么多从暖泉拿来的药,他就跟没看到似的,而且日复一日的都会提起要见时樱,日复一日的理由都是要去找时医生拿药。
可时樱人都不在海城,好在每次他们跟阮逸成说明时樱人去了江城后,阮逸成都还听得进去,也就不再吵了,可一夜醒来,同样的事情他又会提好几次。
阮鸿兴打电话跟时樱问过,时樱告诉他这是心理依赖,每个患者在治愈的过程中都会有这么一段对心理医生心理依赖的时间,等他彻底稳定下来后,会慢慢好转。
之前时樱在江城,阮鸿兴还能说服阮逸成别去找她。
自从知道时樱回来后,那基本上都说不通了,昨天就来了,一看时樱一家子都不在,这才回去了。
今天这会儿又要来,阮鸿兴跟他说,人家时医生一家要过年,要吃团圆饭,阮逸成就说他难受,他必须要见到时医生,要不然可能会犯病,阮鸿兴看他好像真的难受就没撤了,大过年的就还是把他给带过来了。
听到他是要药,时樱去房间里取。
自从知道阮逸成要回来过年,时樱休年假前就带了些药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把药给他们,阮逸成也不走,就站在门口,阮鸿兴拉也不走,也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咏丽看得不忍心,就问阮鸿兴的意思:“要不,就让他在我们家吃饭吧,吃完让时樱和时阳再送他回去?”
阮鸿兴问阮逸成的意思,阮逸成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点头。
阮鸿兴叹口气:“那行吧,就麻烦你们了。”
其实他倒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儿子,可这大过年的,儿子蹭团圆饭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总不能还拖家带口的。
时樱送阮鸿兴去电梯,阮鸿兴说:“先前你跟我说的那个法子,我还是想试试,我都已经联系好一个地方,是个生活很清苦的小乡村,我准备年后就让逸成去那里试试。”
时樱笑:“可以啊,让他体验体验不同的生活,见多了人世冷暖,人的心胸是能开阔许多 。”
“时医生到时候能抽空陪他一段时间吗?”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
“没事,你能去最好,不能去的话到时候你帮忙推荐靠谱的医生跟着一起去,我和他妈妈也会一起去,应该也就没事了。”
“行。”
时樱送走他,回到屋里,看到阮逸成就站在门口,吴咏丽正叫他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看到时樱回来,阮逸成就听话的到沙发那里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时樱继续去剥蛋壳,阮逸成看了会儿电视,就看向时樱和时阳这里,看了一会儿,阮逸成也提了个小矮凳走过来,在时樱对面坐下,从小筐里拿起一颗小小的鹌鹑蛋,默默地剥壳,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着小小的鹌鹑蛋,画面还挺好看。
原本时阳还担心他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糟蹋了鹌鹑蛋,就一点一点可细致地教阮逸成怎么剥,结果他还没教完呢,人家阮逸成已经剥完一颗了,而且剥出来的鹌鹑蛋不仅干干净净一点壳都不剩,还一点破损都没有,比他们毛躁两姐弟剥的要漂亮多了,几乎完美。
时阳:“……”
时阳不做声了。
时阳老老实实地埋头剥蛋,剥得越发的小心谨慎,总不能还比不过一个心理病患者吧,那也太跌份了!
团圆饭终于都做好,选十全十美之意总共有足足十道菜,一道一道地摆上桌,满满当当,看着就欢庆喜气。
吴咏丽还在炒最后的青菜,时阳和时元廷在门口贴对联,贴福字,时樱摆碗筷拿酒拿饮料,阮逸成坐在沙发那里,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