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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胆小如鼠, 被小厮一通威胁, 应当这辈子不敢再回来了,为什么此时此刻出现在金枝秀, 出现在刚刚赐婚的地方!
这时, 她蓦地抬头, 对上远处投来一束冰冷的目光。
台上琴声铮铮, 一粉一白的身影交织,众人沉溺在这高山流水的音韵之中,只有苏明旭朝她遥遥递了一杯酒, 唇角是阴郁的笑意。
原来是他。
若是此事有太子插手,柳怀珊为虎作伥,那么一切或许就能讲得通了。
之前自己以为她柳怀珊只是虚荣心作祟,妄想得到太子的宠爱一步登天,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或许野心很大,那她倒底想要什么?祝怜想不通,既然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自己何时成为了她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但她来不及细想,那白衣女子弹出最后一抹琴音之时,宝珠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她虽然天真,脑子却不蠢笨,在这种场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急声低语:“红绫姑娘被绑走了!”
……
红绫不见了。
这是祝怜此行最大的底牌。
她原本打算在皇上面前将柳家告发,干脆利索地解决柳怀珊,以绝后患。但是意外横生,最重要的人证红绫竟然消失不见!
一阵恍惚,胃里直直用上一股反胃感,手中的酒杯滑落,碎得粉身碎骨,宝珠吓得跪在地上。
“是我对不住小姐,宝珠只想打个盹儿,醒来发现红绫姑娘的客房被翻得乱七八糟,人也不见了……奴婢、奴婢找了一圈儿只在房间发现这个。”
是一条掌心大小的纸条,上面写着寥寥一行字。
「明晚城西树林你一人前来,否则红绫母子死无全尸」
混账!
祝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没想到今日本该是自己设好的局,反而被柳怀珊占据了上风。
宝珠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却还是拿起手帕,擦了擦祝怜额头的汗珠,颤声道:“小姐,你可还好?莫要吓奴婢……”
“我没事。”
到底是在宴席之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祝怜狠命压抑住内心的滔天愤怒,咬紧牙关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不要怕,祝怜,只有冷静才能将计就计。
“你先退下吧,此事莫要告诉旁人。”
“是。”
宝珠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祝怜又忍不住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几口,才堪堪平复内心的慌乱和怒火。
一曲完毕,柳怀珊牵着义妹的手,袅袅婷婷走到陛下面前行礼。
皇帝注意到白衣女子脸上的薄纱,果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戴着面纱?”
白衣女子恭敬道:“小女子名叫明容,因为容貌丑陋,恐怕污了陛下的眼睛,所以不敢以真容示人。”
“此言差矣,方才你们二人合奏高山流水,大展才华,我大梁男儿从不以貌取人。”皇帝看了眼清秀可人的柳怀珊,心想这柳家总不至于认一个丑八怪为义女,于是便愈发好奇:“摘下来,给朕看看。”
明容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皇命不可违,她伸出手将面纱揭下。
一时间,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屏息凝视,心想那明容该是何等无盐之貌,今日也能长长见识。谁知薄纱飘然落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纯洁无暇的妙龄少女。
没有意料之中的满脸胎记毒疮,虽说五官不甚出彩,却也在妆容的衬托下,显得单纯无辜,让人顿生怜香惜玉之心。
明明并不丑陋,为何方才要说自己不能见人呢?
只见明容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了一丝哽咽:“求陛下恕罪。”
皇帝一愣,问道:“你这是何罪之有?”
无人察觉,柳怀珊与苏明旭对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戏要开始了,祝怜。
这些话柳怀珊早就同她讲好,明容倒背如流:“禀陛下,小女原本是流浪街头的乞丐,后来所幸被柳家收养,不愁吃穿。然而小女幼时曾对一人念念不忘,如今故人相遇,明容与他身份悬殊,因此才薄纱覆面,不敢相认……”
世间男女无一例外,对八卦之事最是热衷。明容话音方落,众人已经齐刷刷地竖起耳朵。
苏明月已经按耐不住:“你倒是快说,到底是谁?”
这等话本里才有的情节发生了,谁都想凑凑热闹,在座的不乏年轻儿郎,一时间互相瞅了瞅,不晓得谁有这艳|福。
明容怯怯地抬起头,小步朝宋昀走去,然后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款款行礼:“宋大人,别来无恙。”
一时间全场哗然。虽然明容方才没说明是谁,但是众人怎么都无法将一段儿女情长,同不近女色、冷冰冰的宋昀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这个人方才还被圣上赐了婚,即将成为有妇之夫。
没想到宋大人的赐婚诏书还没捂热乎,转眼间又惹了桃花债,那些或怜悯或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