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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看。
提着那篮子樱桃,换一身清丽素简的俗家女儿装,进宫。
来到朱华殿,见着檐下那一堆焦头烂额的绯袍太医,便觉有些慌乱。
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连太医都要寸步不离地候在边上,随传随到?
再见着那群太医,把她和无崖子,当菩萨一样接迎着,就更觉慌乱。
难道还等她跟师傅来救苦救难吗?
可他师傅却不去救难,立在门边就不动了,只冲她递眼色努嘴,说,青青进去看看吧。
那群太医也眼巴巴将她望着,等她进去。
感觉她是在做什么壮举,他们在给壮士送行似的。
青芥子心头有些懵懵的,又有些沉沉的,拎着那篮子野樱桃,进了天子寝殿。
诺大的殿室,画堂锦帐,却屏退了所有的侍者,独留四月的清风过窗,入帘,别是一番孤寂与怅然。
过屏风,入珠帘,皇帝在寝阁中,窗下小榻上歇着呢。
她轻轻行到那榻边,搁下篮子,蹲身下来。
眼泪就出来了。
也就是月余未见,却若隔了半辈子一般。
那人似乎消瘦了些,越发显得剑眉深目,清隽如画。一身宽袖深衣,松松垮垮,侧靠在榻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可手中还握了一册奏疏,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静静入睡之人,面色却泛着潮红,一看就知,是极不正常的。
不觉伸手,放他额头上一探,烫得她心惊肉跳。
皇帝却抬手,抓住她未来得及撤走的小手,一边往胸怀里拉了去搁,一边糊糊地吐了一句:
“青青来了?”
也未睁开眼睛,却闻香识她。
“嗯……”女郎便答,有些乖。见他这光景,她心头的什么别扭,都放一边了。
那手,就被他拉着,进了松散的衣襟,贴了胸口上咚咚心跳。
依旧是灼热的温度。
“你……在发烧?……”女郎痴痴的,问了一句废话。
“无妨,烧了大半月了……”那人懒懒的,说得稀松。一边软软抬眸,泛着些赤红的双目,将她灼灼看了,同时引着她的手,印过整个滚烫胸膛。
“服了退热的汤药吗?”她还是关切。那整个胸膛,像一块熊熊火炭。
“喝了,没什么用处,压得了一两个时辰……”皇帝摇头。
“很……难受吧?”女郎感同身受。
“还好!”皇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着痕迹地拉着她的手,徐徐往下,从宽厚胸膛,到精瘦腰腹,如丘壑起伏,绵延渐变。
温凉的柔荑,熨帖在干烧的肌肤上,他似乎,很受用。
半眯了眼,微微地哼息。
似病痛为无物。
“总是要想法医治啊……”女郎却有些急了。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受。
人食五谷杂粮,就有生老病死。那高大强健给人以莫名安心之感的男子,突然这般病恹恹地,横在她眼前,她觉得,有些撑不起。
跟着长生观的道家高徒们,成日耳濡目染,也懂了些医理。知道这人如干柴,不管什么病痛,最怕发烧不退。那烧热,就是人体与病魔的激烈抗争,击退了病魔,烧热自然熄灭,而烧热不退,便是病魔难缠,在吞噬人体。
所以,若是就这么一直烧着,终将至那灯尽油枯之时。
女郎那眼泪,就又在眼眶里盈满了,转啊转的,我见犹怜。
皇帝反倒来安抚她了,一边起身坐起,一边抬指来给她摸泪:“哎,青青,别哭啊,没事的,死不了……”
还去指那榻边青篮,让她拿樱桃给他吃,说是烧得口渴了。
女郎赶紧提篮过来,乖巧地,捧到他眼皮跟前。
皇帝却将双手扶在她肩背上,不挪窝,只管略略递嘴,要她喂食。
女郎便搁了提篮在怀,拈起樱桃,一颗颗地,往他口中塞。
这种时候,顺一顺这位深重病人的心意,她愿意的。
那低矮小榻边上,女郎蹲跪着,男子将她囿在双腿中间,忍着将她一把按到腹上去的冲动,连果带指,吃得有些旖旎。
女郎却浑然不觉,兀自低头,去挑拣出怀中篮子里,最红最熟的樱桃,递他口中去。
“青青……”头顶一声绵绵的轻唤,还带些烧热的痛呼。
“嗯……”女郎就软软地应。
有种浑身柔软,心门敞开的涌动,似乎,这一刻,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你师傅……倒是替朕想了个医治的办法……”
“什么办法?”女郎仰头,眼眸中迸出晶亮。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她师傅是得道高人,生死人,肉白骨都可以的,连她这种心脉断掉的人,也救得活,这点烧热病痛,应该是不在话下。
就见那皇帝说了:“他说……朕这高热,是亢龙邪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