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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这位是三妹妹,若婉。”封何华给他介绍二人,封云际向左悠之抱拳示意,封若婉也不拘谨,笑道,“嫂嫂。”
左悠之脸上笑僵了一下,封何华侧头,“若婉,尚未成礼,你如此称呼,于礼不合。”
“是若婉的错。”封若婉吐吐舌头,很明显并没有听进心里去。
“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不知道谁先喊的,两边的人群都开始跟着喊了,封云际忙命人给百姓们分发银钱。
又有个嘴上没把门的喊了声早生贵子,立刻被身边的友人捂着嘴拖走了,左悠之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眼里笑意愈发重。
“太子殿下深得民心。”他驱马离封何华近了些,对封何华说道。
“嗯。”封何华应了声,手又被左悠之握住了。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看他们往皇宫的方向走,永安公起身,“弗引,为父也该进宫去了,你也回家里收拾收拾,别误了时辰。一会儿道之也该到家了。”
左弗引点头应允,看父亲离开了这里,她又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大队人马到了宫门口,才带着丫鬟们回了家中。
宫门口已经等了大队人马,到了地方,他们下马,各自随礼官前去更衣,云晃跟何妈妈也被宫人们带去了宫内歇息。
左悠之动身前,左家便有长老提前前来了,左夫人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来京里,连带着也不准左家主前来,自然还是因为她心里有芥蒂,最后左悠之好说歹说,左夫人才放了那位长老过来做左家的观礼人。左悠之知道母亲心里别扭,奈何他虽然猜出了些许内情,却是不便对母亲说,先前赠送棋子的试探如石沉大海,这个结果本就叫他对自己的猜测坚定了几分,如今见到封何华,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方才封何华的表现令他很是觉得有趣,似乎被自己吓到了,这样想着,左悠之忍不住笑了,给他领路的礼官见他笑,心里暗道这位公子与太子殿下果真是情深意重,又替自己的女儿暗叹。
朔朝以玄色为尊,就连婚礼所用礼服也是玄色衣裳搭配赭色衣襟,朔皇为他们备好的婚服也不例外,是纯黑的丝质衣服,来来回回下来有数层,最里层贴身穿的那件更是用了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异常保暖,左悠之换好衣裳,丝毫不觉臃肿,反而轻便地很,一时又忍不住暗叹朔朝国力的深不可测。
这衣服,很明显是件宝贝。
礼官在外边敲门,提着一个食盒,内里有四色糕点各一对和一小壶酒,这也是大朔的婚俗,左悠之向礼官道谢,取了糕点各一块吃下,又喝了小半壶酒,礼官这才提着食盒告退。
左悠之站在门口等候,过了一阵,另一个礼官领了两个年轻的宫人过来,手上依旧是提着食盒,他恭敬地把食盒呈给左悠之,“太子殿下所托,太子妃请用。”
食盒里是和先前一样的东西,不过只有一半,内里用的盘碟和酒壶却与之前不是同一种。
是封何华那边的,方才他所留下的那半,此刻想必已经送到封何华那里了。
将食盒里的东西吃掉,左悠之端坐在镜前,由着礼官给他绾发。
朔朝婚俗之三,新人成婚当天,须得以双方母亲所编的丝绳束发,左悠之动身前,左夫人不情不愿地准备了这么一根丝绳。
礼官捧上来一个托盘,“请太子妃开。”
左悠之揭开上边盖着的黑色布帛,里边有一个白玉制成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一根银色的发绳。
为他绾发的宫人取了那根发绳,动作轻柔,左悠之猜到了这东西的来历,端坐着一动不动。
想必这应当是先皇后所留下的东西了,另一边,自己母亲所编制的那根应该已经到了封何华头上了。
他如此想着,又笑了。
如今一切就绪,只待时辰到了去成礼,礼官带着宫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余下左悠之一人,他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然西斜,天色尚未黑下来,还要好一阵子。
“太后前来,您要见吗?”礼官又在外边敲门。
左悠之连忙起身,“做晚辈的,哪里有不见的道理,快些请太后进来。”
备礼
太后前来看望左悠之本就是一时兴起,因为担心他不愿意见还特别叮嘱了礼官,若是左悠之不愿便罢了,待到礼官进去问询,她身边的顾嬷嬷对她笑道,“太后要见,他怎有不允之理?”
太后笑答,“虽说确是这个理,但总归是该问问。乾罗这孩子行事胆大妄为,我怕他不快。”
说话间礼官也回来了,说太子妃请太后进去。
太后进了屋子,看到左悠之躬身行礼,忙快走两步过去扶他,细细打量着,“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是个璞玉般的人物。”
“太后谬赞了。”左悠之谦逊道。
“好孩子,你当得起。”太后对他是喜爱异常,连带着先前的些许担忧都烟消云散,拉着他的手坐下,“乾罗能与你结缘,是积了十辈子的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