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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不醒,朔皇急得在朝堂上险些就昏过去,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朔皇脸色就没好过,礼部大员向朔皇请示过年和上元节的安排,还没开口就被骂了下去,之后合宫上下,无不如履薄冰,连带着满朝官员年都不敢好好过,更别提上元节了。
“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着能看灯呢。”封何华有些无奈,“是我的罪过。”
“你的事没有传出去,民间的庆祝倒是一如既往,要不要晚上我们溜出宫去看灯?”左悠之提议。
封何华看灯的想法其实没那么热切,只是朔皇不让她碰政事她实在是无聊,便点点头,“那好吧,顺便还可以体察民情。”
“何华,你就不能想想风花雪月吗?”左悠之叹了口气。
封何华笑笑,却没有答话。
走了一会儿在御花园里碰上了封云际,要赶去周贵妃处用晚饭,封何华看他孤身一人,有些诧异,“皇兄,嫂嫂怎么没和你一起?”
封云际脸色当即就变了,却没回答,转而问起了她的身体状况,“乾罗你醒后可有什么不适?”
封何华心里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便顺着封云际的话茬又聊了几句,之后封云际借故告辞,封何华问左悠之,“他们婚事没成吗?”
“你不省人事,父皇哪里有心情让办婚事,便寻了借口把日子改到了明年。”
那株梅树果真是开了花,一树红色,枝条上还落着雪。
“早就听闻宫中有一株古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左悠之赞叹道。
“这树干得好几个人才能合抱呢。”封何华仰起头,“此树是当年兴祖他老人家做太子时亲手种下的,兴祖平生最喜红色,连带着这树都选了株红梅。”
恰巧吹了一阵风来,落了不少花瓣,树上的积雪也掉下来些,都掉到了封何华衣服上,头发上也落了些,看起啦倒是赏心悦目。
封何华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憋着笑的左悠之,伸手去拍落到头上的花瓣,左悠之实在是忍不了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边笑边去帮忙,叫封何华有些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好笑的。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竟是昆吾子都,他仍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衣,看起来很是单薄。
“舅父。”他们唤道。
看到昆吾子都封何华便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她犹豫了一下,对左悠之说道,“悠之你能不能先回避下,我有话想跟舅父说。”
左悠之也不硬留,爽快地答应,“嗯,那我先去做些准备。”
“昨天我便看你想说些什么,问吧。”昆吾子都看左悠之走了,把她拉到不远的亭子里坐下。
“舅父,外祖家里,是否有银杏树林?”封何华问。
昆吾子都愣了下。
看他如此神情,封何华便知道自己梦中所见或许是真的,有些急迫,“我在梦里见到了……”
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见到了两个人,一个应当是你……另一个……我猜……应当是我母亲……”
昆吾子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神色有些落寞,“家中确实有一片银杏林,我在那里边住着,只是从来不准人进去罢了。”
“难怪我去了那么多次,一遍都未曾见到过。”封何华说,她实在是被昆吾子都这副神情吓到了,怕继续说下去会引起昆吾子都的伤心事,正准备换个话题,又听到昆吾子都问,“能把你看到的都给我说一下吗?”
当听到封何华说那个小女孩唱着童谣时,昆吾子都脸色更差了,那种悲伤的神色让人光是看着便难受,昆吾子都小心翼翼地问她,“唱的……是什么?”
封何华回忆着梦中听到的,一面就唱了出来,唱了两句昆吾子都便跟着她一起唱,等到最后,昆吾子都已经泪流满面。
“舅父你还好吗?”封何华担心地看着他,“是我不好,我不该提的。”
“不怪你。”昆吾子都叹了口气。
他这样让封何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别的,然后听到昆吾子都问她,“你是铁了心要继承这江山了?”
“舅父也要和外祖父一样劝我么?”封何华反问。
“并不是。”昆吾子都摇摇头,“看你太累了。”
“我那日在东海城看到你时,心里就忍不住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太子啊。”他接着说。
封何华笑了笑,“让舅父见笑了。”
接着状似无意地问,“舅父可听说过七相兽?”
“方才忽然想起幼时同母亲闲聊,母亲说要叫舅父为我抓一只来。”
“七相兽,龙角,人首,蛇身,性凶劣,喜食魂,十万魂生一相,七相而化龙。其血可食,三魂生一血,千滴可令人死而复生。”昆吾子都说着看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这些都是古籍所载,除了最后一个,都是真的。所谓的复活,不过是生出新的七相兽魂魄罢了,不过几年这所谓的复活者便会成为七相兽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