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浥尘将她搂紧,以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眉梢上挑,原本拔凉的心发起烫来。
原来她是介意他后宫尚有妃妾,对她不够好,才说出这类要堕了孩儿的气话。
心下生出几分喜悦。
他擒住她的唇舌,细细卷磨,偶尔还轻轻啮啃几下她饱满的樱瓣。
三年前他们情意缠绵时,她对他说过,若想娶她,就得发誓今生就只娶她一人,不准纳妾室,不准养通房,否则便要他不得好死。
那时候的小月兮瞧着性子犟,可满心满眼都是他,对他表达的爱意浓烈似火,深入他心。
然而上辈子,他们之间却落的那样的下场,她离人世后,他也不得善终。
不顾怀中少女软绵绵的拳掌,李浥尘吻了她许久,缱绻不已,直到将她吻得面颊绯红,双唇微肿,这才松开她,“月兮,我没碰过除你以外,任何一个女人。”
他直视她的双眼,道:“我只有你。”
月兮被他吻得脑中发晕,一时间没缓过来,低着头糯糯喘息。
他说这话是何意?她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儿罢了,他想到何处去了?
他说只碰过她一人,那他去了那么多次的云霄宫,就没碰过江妘?
宽厚的掌轻拍着她的腰背,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气来。
“陛下,这孩儿真不能要,奴婢不能生下这个孩儿。”
李浥尘轻笑,在她水润的唇上啄了啄,道:“月兮,给我一些时日,我会处理好后宫那些人,我只要你一人。”
说完,他给她披上一件金线玄袍,揽起她的腰身和腿弯到圆桌前停下,与她同坐一席,他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修指把鬓角碎发别向她白嫩的耳后。
宫人们陆陆续续将菜都上齐了,有八宝鸭,清蒸鲈鱼,金丝山药,血燕粥和一盅佛跳墙,摆盘精美,菜色鲜明,闻着也颇香。
李浥尘盛了一碗燕窝粥,拿起银匙捣了一小勺,放在唇边轻偿一口。
滋味清甜,温度适中。
他又捣了一勺,喂向腿上安分坐着的少女。
“月兮,味道尚可,尝尝合不合口味。”
月兮看着勺中的燕窝,咬了咬下唇,道:“奴婢喝了,陛下能否赐奴婢一碗落胎药?”
李浥尘乌睫垂下,将白玉碗放在园桌上,修指捻着勺匙,一圈一圈慢慢搅着碗中血燕。
良久,他幽幽道:“这个孩儿,朕要定了。”
***
万里无云,一株绿意将明媚的日光遮的严严实实,数瓣雪白随风飘落,其中一瓣好巧不巧,掉入了树下石桌旁闲坐女子的茶盏中。
薄瓣载香,隐入清透的浅碧色茶汤中,月兮端起茶瓷放在鼻尖轻闻。
沁人心脾。
只可惜,入不了她紧锁的心。
月兮抬头,望向梨树上所剩无几的雪瓣,微风拂过,又落下数枚。
零落成泥,夏意渐浓。
背后忽而贴上来宽阔的肩背,阵阵沉香将她的身子吞没。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月兮……”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伸手至她的面前,问道:“喜欢吗?”
她垂头,只见他的手心中放着一支金凤步摇,凤凰展翅栩栩如生,步摇的流苏是由颗颗圆润的紫珍珠串成的,在日光下曜着别样的柔辉。
月兮移开眼,眼眸旋移,四周几乎立满了人。
五日前她与他说要堕了胎儿后,他便安排了玄朱和玄紫,还有众多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这几日,他对她关怀备至,事事躬亲,怀疑的种子渐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不管他究竟有何目的,这个孩儿,她不想留下。
她倒也罢了,何必让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跟着受苦。
整整五日过去,阿霂和陆哥哥那边也不知究竟如何了,是否还在京中,江妘这几日也未在乾和宫中出现。
想起从前,她可是每日必来乾和宫,不是陪李浥尘用膳,就是在御书房为他研磨,两个人成双入对,看起来恩恩爱爱,从未有过龃龉。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这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无数个问号在月兮脑海中浮现,一个一个似不化的泡沫,堆积起来,戳也戳不破。
脑中晕乎乎的,她决定暂时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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