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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咳两声。“总之是本侯不受控,失了理智,把你折腾得狠了,往后……本侯会尽可能去改,望夫人宽容。”
    那药膏是要让她抹在哪里的,苏练缇一意会过来,顿时脸红过腮,实在没脸问他,究竟是寻谁弄来药音的。
    原本还恼他昨夜是那样粗鲁蛮横、不管不顾,此际心口却泛开一阵温潮。
    “那……那妾身自己抹便好。”
    她红着脸伸手要取药,宋观尘却不给。
    “夫人瞧不见全貌,怕要抹得不够全面。”一本正经,“这药膏得里里外外都抹匀了,才得见消肿的奇效啊。”
    “那么我、我……妾身请宛姑姑帮我抹。”
    “宛姑姑这回从宁安侯府暂调回来帮忙,要忙的事很多,就别劳烦她了,把药涂抹均匀这种事本侯能伺候好的,夫人信我。”
    “那你快点。”
    “好,谨遵夫人令。会很快的,再一会儿便好。”
    第十二章 侯爷醋翻天(1)
    苏练缇从不晓得自己竟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又或者是说,真与宋观尘作了夫妻,他这如墨鱼一般“腹黑”的本性终才对她毫无顾忌展露,反正都落入他掌心,逃不掉了。
    美其名是要帮她涂抹均匀,药膏确实抹了,但也抹得太彻底,嘴上哄着她,说什么“会很快”、“再一会儿便好”,结果前后花去快半个时辰她才得以脱身,因他抹着抹着突然就凑上来亲她,骨节分明的长指大有要往里边深探的打算,若不是她还能揪住最后一点点清明,真真不堪设想。
    太毒了!她怎么就偏偏对他心软无药医?欸。
    更惨的是,她本以为床事上他的蛮横霸道以及手段之老辣,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来自上一世那场历劫,直到他们三朝回门回了趟被她视作“娘家”的“幻臻坊”,才发现事情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那一夜她陪着师父喝酒,师弟、师妹也来闹她,还有那些宛如亲人的坊中大伙儿都来贺喜,她在席间喝得有些高了,但并未醉倒,而宋观尘似乎也被几位胆肥的老师父们联手灌了不少酒。
    两人最后自然是在“幻臻坊”过夜。
    回到她的丝芝小院,她凭藉酒气激起的豪放胆量决定对他发动“复仇大计”,岂料竟让她见识到他真正受害受虐时的模样和姿态。
    她借酒发疯的蛮霸与绝对的主动使在同样喝得有些高的他身上,只见他高大身躯呈现卷伏之姿,精瘦有力的双腕定在榻上,彷佛被无形的枷锁链住。
    她就不该扑到他背上对他一通狠亲乱揉。
    难得当一回女霸王,她当得无比痛快,把他曾使过的蛮横招式学了个全,一一回击在他身上。
    当她惊觉他的不对劲时一切已太迟!
    他气息粗嗄促急,身躯绷紧,绷到节节脊骨都在颤抖似的,双目紧闭,墨睫颤若蝶翼,眉心成峦,微张的唇瓣像要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真真吓得她酒意全退,冷汗淋漓!
    那一夜,她一时痛快的“复仇”让她付出惨痛代价,整晚根本无法入眠,就搂着他不断轻唤,一遍遍抚着他僵硬背部、亲着他发僵的五官,不断跟他道歉,不断诱哄着他张开双眸……
    直到天明他仍未掀睫,倒是被她哄睡了,如此她才稍稍放下心,搂着他一道同眠。
    然,醒来时竟已是午后,他眼神亮晶晶回搂着她,半点不在意起得那么晚,她却羞到险些险榻不出房门,毕竟啊毕竟,整个“幻臻坊”的人定都以为……她……他们之所以晏起,必然是昨儿个晚上不知节制,折腾到天明。
    心里的一口气越叹越长,却也越来越心疼,她不知他清不清楚自己“发病”时的样子,难以对他言明啊。
    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只盼自身能成为助力,让在劫难梦魇中的他可以循她的唤声,抚触,或是体温和气息,灵台清明地回到她身边。
    三朝回门之后,宋观尘便携她返回宁安侯府。
    成亲至今已过月余,苏练缇日子过得较往常忙碌。
    除了侯府中馈需打理,宁安侯府底下的产业亦都送来帐目要她过眼,宋观尘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只管着他皇城军司的兵务和布署,以往他便不耐烦看什么帐本子,总觊帐房事们抱着帐册追着跑,如今宁安侯府有了当家主母坐镇,众位管事当真额手称赞、感恩载德。
    上一场高门婚事,苏练缇对当时自己为爱疗狂的心境已然模糊,但那些年为卓氏几房人做牛做马、打理一大家族庶务所吃的苦头和习得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