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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苏练缇扑进怀里。
他单臂环住妻子纤细的腰身,目光冻到能使人僵化,谁也不瞧,就锁准在卓大公子身上,俊到没边儿的美颜咧出如鲨鱼猎食般的冷笑,森森又问——
“阁下是否该给本侯一个解释?”
宋观尘一早又奉诏入宫,待得正霖帝放人时已近午时,他专程来接自家夫人回府,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这般“吓人”的场面。
他确实被吓得不轻,一是因卓溪然竟出现在妻子的地盘上,二是因为……妻子哭了。
他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是,妻子还晓得要跑向他,她定然是被卓大公子无礼的举措吓着,绝非什么……什么旧情难了!绝对不是!
可是当他揪住由头正要大发火,欲替她讨回公道便狂泄自己满腔酸味的怒恨时,她却不让他出手,还一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
当姓卓的那家伙明白过来她是他宁安侯宋观尘的人,那表情瞬时间如丧考妣,失望、痛心、懊恼、震惊、怅惘……等等痛苦意绪全在脸上刷过一遍,宋观尘原本感到痛快,然发现对方望向妻子的目光犹透贼光,当真贼心未死,又令他顶在头上的一片火烧成火海。
妻子阻着他,没能动手,无妨,明着不行就暗着来,相逢定有时。
他忍到牙关几乎咬碎,一路忍回府。
中午连饭也不吃,直接把自己关进齐房里,宛姑姑和腾伯这两位府中颇有地位的老人还敢候在书房门外小心问上几句,其他的管事和仆婢根本不敢靠近,自家主爷不痛快,没人敢笑闹,才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压得满府上下快喘不过气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
用不着宛姑姑或腾伯来请,苏练缇在平复心情并整理好思绪后,很自觉地提着一篮子热腾腾的午膳去敲书房的门。
里边没有回应,宛姑姑和腾伯自然不敢擅闯,但她敢。
试着推门才发现里边根本没落闩。
她施施然跨入,将食篮里的佳肴一样样摆在云石嵌金丝的桌面上,再搁上碗筷和小碟,布置的妥妥当当了才回首朝那个大马金刀坐在长条桌后头、状似研钻手中书册的男人浅浅一笑——
“侯爷该用午膳了。”
她才回眸,他脸便迅速撇开,俊颜面颊似乎有些鼓鼓的,竟孩子气得有些可爱。
“本侯不饿。”嗓声硬邦邦。
“为什么不饿?”她柔声问,莲步移朝他走去。宋观尘抿唇不出声,冬日里难得露脸的暖暖阳光穿透窗户纸,将长条桌上的摆设照的清楚分明,亦在他的脸上,身上洒落点点金辉。
每每见他浸润在日阳中的无瑕俊庞,她脑海里总舍浮现他那张残颜,她已然如此,身为当事者的他定然更不可能忘记,所有的痛从上一世到今生,让她想一直疼他、宠他、纵容他。
她绕过长条桌去到他身边,两手合握把他手中的书册抽开。
“侯爷不饿,原来是被妾身气饱了吗?”螓首略偏,眸光莹然。
“本侯并未生气。”声音变得更硬。
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但苏练缇才不跟他纠结,摆出诚心侮改的神态,咬咬唇道:“妾身以后再不那样,不会再当着外人的面,那样不端庄、不矜持地就往侯爷怀里冲,候爷别气了可好?”
“本侯气的是这事吗?本侯就恨不得你当众把我抱紧了!”就抱给卓大公子看!让他眼红!让他心死!让他……咦,等等!宋观尘蓦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她下套了。
瞧,笑得那样小奸小恶样儿,不是存心的是什么?
然而头一次意识到妻子流露出这般娇俏得意的神情,宋观尘发现自己有些挪不开眼,左胸跳得怦怦山响。
胆敢闯他的书房,还敢捉弄他、给他下套,方才甚至还动手抢他的书册,不好好教训一番都要瞪鼻子上睑了。
苏练缇发出一声短促的讶呼,腰身被他探臂揽将过去,不及眨眼,一屁股已跌坐在他大腿上,被他牢牢锢住。
她顺势扶着他的宽肩稳住身子,墨气息拂在他脸上,轻柔又问:“所以候爷气的是哪件事?气到把自个儿关在书里罚坐,连饭也不用,妾身哪里舍得?”
宋观尘觉得自己真完了,真要被他家夫人玩弄在股掌中。
她只需这般对着他笑,对他温言软语地怜惜慰藉,他的毛就被顺得好生油亮。
他重重吻了她的唇瓣一记,美目略狠,低嗄问:“乍遇卓溪然,为何落泪?”
原来症结所在仍是卓家大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