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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谁?谁在里头?”
许靖远想着要解释也来不及,便脚下未停,直要往里头冲。
那个发问的人急了,冲上来就要抓他的手臂:“你们不要乱跑,那里不能乱进。”
许靖远一个巧劲躲过他,嘴里说着:“有小姑娘进去里头了。”脚下也不停。
那人还要说话,却被别人拉住:“你看他们穿的道袍,是道士,不怕的。”
“虽然是这样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顿住,“算了,我们也进去看看。”
“这,还是不了吧?”
“她不会伤害我们的。”那人笃定道,跟在许靖远二人身后就进去了。
那要拉住他的人无奈,四周探出头看的人家也围了上来,大家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跟着走进去。
许靖远是在正厅门口遇到李婉的。小姑娘跌坐在门口,两手向后死死抓住木质门槛,两眼盯着前方,脸上表情扭曲恐惧。
“李婉。”许靖远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就要扑到许靖远身上哭,反让许靖远拦住,扶到一旁坐下。
荔芒巷的一些住户也跟在后头进来。
他们看着许靖远三人,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是什么,好像有不安,也有愧疚。
最先跟进来的那人走上前来,对吴兴德道:“道长,你们已经找到人了,就先走吧?”
吴兴德双眼一眯,并不答话。
李婉却抓住许靖远的手:“不,不能走,里面吊死人了。”
吴兴德迅速看向来人。
那人摇摇头:“小姑娘看岔了。”
许靖远站起身要说话,吴兴德拦住:“善人为何笃定是她看岔?”
“这……”那人噎住,旁边却有人插话:“你们莫管,没有人吊死,快走吧。我们也是为你们好。”
李婉急忙道:“我没看岔,真的有个女人吊死在里头。里头好恐怖,有牌位,还有一口棺材。她就悬在梁上,好恐怖。你们信我,快报警!”
“不行。”“不能报警。”住户们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那人眼见吴兴德三人坚持,最终还是叹气:“算了,你们要看,就去看吧。”
吴兴德只道:“多谢。”
许靖远与他一同绕过掉了一半的后轩雕花木门,脚下一顿。
直对着他们的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竖直放立。明明外头的匾额桌椅地板都落了灰,这口棺材却仍然油光漆亮,仿佛每天都有人精心擦拭。
而左侧则摆着供桌,供桌之上是开着小门的龛,有倾倒的牌位露出一角。
而他们的视线并未停留在棺材或是牌位上,反而是看向半空。
木质房梁上,吊着个白衣女人。脸色青白,长长的舌头吐在外头,漆黑的长发绕在梁上,在她脖子上挽了个结。
许靖远问吴兴德:“师伯,这,不大可能吧?”
他说的是用头发将自己吊死之事。
“不是没有,不过房梁太高,操作性不大。”吴兴德冷静地说着。
“这是幻象。”许靖远伸出手去,却触碰不到白衣女。
李婉战战兢兢地挪进来,躲在两人后头。她已经竭力避免让自己看到这景象叫出声来,却在听到二人的话忍不住问:“你们的意思是,这是假的?没有人吊死?”
她抬头看着那飘在半空中的尸体,怎么看都存在。可要她伸手去摸,她不敢。
王恒跟着进来,看向房梁,神色莫名:“本来就没有。”
许靖远转头看他:“但确实有人曾吊死在这里,对吧?”
王恒点头,略微苦涩地开口讲述一段陈年往事。
这宅子原住着一户大户人家,主家姓王,为人和善,子孙满堂。
他第三个孙子娶了个媳妇。三孙媳长得好看,但没读过书,说话粗鄙了些。不过人是极好的,家中上下都很喜欢她。
三孙子结婚后不久,抗战爆发了。这一家子男儿个个血性,除了上了年纪的王老爷子还有年纪尚幼的小孙子,都上了战场。王老爷子和留下的妇孺也不闲着,救济穷人,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实在是个大善人。
被救的也都感念王家的恩德,所以在一些地痞流氓上门骚扰的时候,都帮着把人赶出去。
没多久,消息传来,王家男儿大多战死沙场,在那个年代,连尸骨也找不回来。王家上下哭声震天,可逝者已矣,生在那个时候,所有人的归宿大抵是相同的。
尸骨也没有,就只能立衣冠冢。王家让人刻了牌位,供奉在后堂。王老爷子天天让人擦着那口棺材,那是他早年为自己准备的。有时候还叹息:“这棺材啊,我怕是用不上了。也不知道我死后有没有人给我收尸啊。”
三孙媳常带着他小孙子跟在身边,每当这时就说有自己在。
没多久,侵略者登陆桐市。王老爷子早早让那些寄居家中的人带着自己的儿媳孙媳还有小孙子逃跑。他是不愿走的,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平白拖